36. 第36章(1 / 2)

[]

“嗚嗚嗚嗚——”

“夫人,你彆哭了,再哭下去,我手帕都不夠你用了。”

玲瓏閣裡,堂堂大兗朝最得盛寵的樞密院副使,正在手忙腳亂地用手裡的帕巾,為淚眼婆娑,哭得不能自已的夫人擦眼淚。

邊擦還邊掏著本就不多的衣兜,看看還有沒有剩哪塊乾淨的帕子,可以供盛南昭使用。

可惜常服總共就這麼幾個兜子,想要再多也沒了。

“我哭怎麼了,還少你幾張手帕用不成!”

沒成想,竟不小心在禁忌區點火,徐時宴連忙陪笑,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給身旁還沉浸在年舊故事裡傷春悲秋的徐瀾遞求救信號。

“沒想到老奴還有說書先生的本事,把您都給說哭了。”

盛南昭艱難地睜開紅腫的眼睛,隻是這充血的眼皮子實在是腫得慌,努力睜開的眼縫還沒有眉寬。

“徐,嗝,徐叔,你說的這都是真的嗎?公公真的有個庶出的弟弟,年紀輕輕就被祖父祖母趕出家門了?”

她邊哭還邊抬起袖子,想擦眼淚,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今天穿的衣服,那可是綺羅坊今年新出的新料子,上麵還有極其珍貴的蘇州刺繡。

纖細的手臂頓時一轉,揪過身旁徐時宴的衣袖,就開始旁若無人的擦起來。

要不是徐瀾還在屋內,想必她都能用來擤鼻涕了。

男人臉上的笑意染上幾分無奈,他抬手撫摸起她微微哭到泛紅的臉,大拇指無比輕柔地從她眼角劃過。

早就習慣了自家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恩愛做派,自以為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徐瀾,對眼前這對充滿愛意的璧人,已經可以做到“目中無人,熟視無睹”的程度了。

他端起仍有些餘熱的茶水,抿了一口,潤了潤乾燥的喉嚨,然後回話:“老奴在徐府待了大半輩子,自然是真的。”

“那,那為什麼,當年公公不去挽留叔公呢?”

那自然是,當年才剛束發[1]才滿一年的徐景升,被身邊最親密的人用謊言給騙了。

“小恪呢?小恪呢!來人,快來人!”

從病魔的手中奪回一條命的徐景升,呆愣地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沉香閣,手裡新買的棗泥糕點瞬間散落一地。

他慌張無措地跑進屋去,滿懷期待地以為,乖巧伶俐的弟弟依然會坐在書案前,看見他從屋外大大咧咧地跑進來,一臉無奈的放下鑿子,嫌棄道:“哥,你怎麼又忘記敲門了啊…”

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屋內空無一物,屬於徐恪己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比盜賊進屋還要乾淨。

聽到聲音,徐伯程和宋韻連忙趕來。

“小景啊,我和你爹忘記跟你說了,在你生病高熱期間,小恪得了南華真人的指點,已經收拾好包袱隨同他一起外出遊曆去了。”

“可是…他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還有這沉香閣,怎麼都空成這樣了?”

見宋韻被徐景升問得啞口無言,家主徐伯程適時站了出來,“這沉香閣年老失修,我和你娘正打算把這裡整體修繕一下,等小恪回來也有新屋子住。”

徐景升心裡感覺不對,但卻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兒不對。

在父母好說歹說之下,他隻好相信,弟弟是外出遊曆,沒過多久便會回來的。

他替徐恪己守著沉香閣,親力親為地盯著修繕進度。

宋韻見兒子不好哄,也隻能真的從外麵找來監工,像模像樣地將其好好修整一番,裡麵所剩無幾的家具,也都好好保留著。

隻是徐景升萬萬沒想到,他從少年等到中年,從和安四十九年等到建統二年,從前朝左諫議大夫之子等到我朝國公,都沒有再見過徐恪己。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