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眾人也沒想旁的,隻說賈家家教甚嚴。後來不知道怎麼傳的,賈家家風正的名聲便慢慢傳揚了開來。好處也不是沒有,至少在嫁娶方麵,賈家是賺足了便宜。
一上車,賈琽便迫不及待的三言兩語交代了起來。
原來此次來的不僅有院試同榜的學子,還有幾家金陵大族的子弟。那馬家族中的子弟也來了幾個,此次馬家中榜者不過一人。
賈赦疑惑道:“金陵馬家和京城的馬家是同宗。”
賈琽肯定的點點頭,麵色有些不善,氣憤道:“原先兩家玩的不錯,自從族裡整治一番,外頭什麼難聽話都有,便也有好些日子不往來了。今日見麵打過招呼,那馬薑竟然想引著我們服散。若不是族中的大夫嚴明勒令,隻怕就要著了他的道。”他說著忍不住攥緊拳頭,“他想誘著我將這東西弄到族裡,我沒拒絕,怕打草驚蛇,隻說好生考慮一番。先前我還當他是好兄弟,狗東西,若不是,隻怕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怪道賈琽氣憤,就連不太知事的賈蒙都恨的牙癢癢。賈赦想了想,安撫道:“先不急,此次事關重大,待明日通知家中族老再來商量,好在你們沒碰這些東西也就罷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個忍不住隻怕要壞事。他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們歲數也大了,往後不止要互相幫扶,也要學著識人辨物。財色酒氣這些東西,不該碰的萬不要去沾染,切記愛惜自己的羽毛才是。”
幾人一聽,也在暗暗思索。賈赦見都聽進去了,倒是放心了些。族人若是能起來,往後他也能放鬆一些,至少在朝堂上不必腹背受敵。
京城同金陵到底不同一些,王子勝這個從京城來的紈絝到底開過眼界,對著賈赦道:“這法子委實下作,在京裡誰敢這麼玩。”
“你也是,也該和族裡通個氣。這些東西,一個不慎著了道,真是一輩子就毀了。”王子勝吊兒郎當的口氣,賈赦麵上沒說什麼,卻也怕他不當回事,等著掉進溝裡就完了。
王子勝麵色一肅,“你放心,有什麼事你吱聲,我王家也不是吃乾飯的。想在金陵弄鬼,也要看小爺我答應不答應。”
三兩句沒個正形。賈赦也不在眾人麵前說他,隻似笑非笑的看著敲著手裡的扇子。嚇得王子勝到王府都不敢開口多說一句。
第二日賈赦找上老爺子通了口氣,餘下的事他便不再插手專心備考。等著八月,那才是他開始的地方。這次同考的族人和王子勝在無笙的評估下並沒有再往下考,不過卻另有兩位而立之年的子侄同他一道下場。
如此往複,等到八月初九、十二、十五,連續考了三場,賈赦才徹底鬆了心頭那根弦。因著他備考,府中遷就著他也沒過個正經中秋。等著休息了幾日,賈老太太看著賈赦恢複了元氣,才補了個中秋。
到了八月下旬,桂榜還未出來,賈老太太才就迫不及待提起回京的日程。這會祖孫三人坐在上房,賈源拿著蓖梳梳著胡子,眼睛滴流轉,連連張口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賈赦都替老爺子心累的慌,挑揀著手裡的帖子,抬頭問道:“近來家中可有孫兒不知道的事兒。”
“你彆管他,”賈老太太指著一張燙金的紅貼,“他是老毛病又犯了,這幾日總是扭扭捏捏,往日他自個還瞧不上這樣的呢。”
賈赦接過一瞧,是薛家的帖子,“噢,薛家有何要事,還得宴會上說。”
薛家和賈家近日走的還算近,因此薛家有事都是薛鵬或薛太太直接上門,少有這麼正式的時候。賈源一聽這個,屁股就跟著火似地,挪來挪去好不安分,“還是沈家的事兒,我瞧著不如就趁著回京之前定下罷。”
賈老太太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眼睛直視賈源,礙於賈赦在一旁並沒有直接發作,提了口氣道:“非這麼著急,京裡有更好的也未可知。”
賈赦還在挑著帖子看,倆老的話鑽進耳朵,他頓了頓又接著挑起帖子來。事關陪伴他一輩子的人,到底還是有些好奇,便也沒有挪動,打算仔細聽聽也好心理有個準備。
“你想想他太太,先前來信說史家有個年紀相當的姑娘。不是我說,就是我不理內事也知曉,那姑娘隻怕是庶女。還有王家和甄家,算了罷。”賈源搖搖頭,“咱們家和這些個聯姻都不算合適,京裡或有好的,但人家未必願意同咱們結親,畢竟門第不同。”他說了這麼些話,就是怕老伴兒一糊塗,不顧朝堂上的道道。既然賈家要改換門庭,必然得從書香門第裡挑。那些個讀書人,他是最知道不過。如今沈家如此低姿態,何況他收到朝廷的消息,沈家應該還算穩當。仔細想想,若是婚事能成是再好不過。
老太太也不是沒考慮過,隻是,她頹然張開手,“哥兒你自個怎麼想。”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太熱了,想斷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