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2 / 2)

恩榮宴本為新科之慶,如今乍起春雷,眾人免不了一番所思。有人暗歎,有人咬牙切齒,有人羨慕之情溢於言表。種種百態,不一而足。

賈赦麵對賈琽的詢問,微微頜首,並不再多言。隻覺的沈閣老同他們家老爺子一般頑皮,本就出身高門,再有這門親事,同科怎麼想。不過多樹敵幾個,引旁人嫉妒而已。

好在眾人還算風度,又許是不與高門相頂,輪到賈赦,也不過被迫做了首詩就是。唯有徐亓,他可不管賈赦是誰,捏著酒杯上前道:“雖然我輸了,我也認。可後頭日子還長著,我終有一天要超過你的。何況你的狀元,卻有幾分僥幸,並不十分紮實。”

這話賈赦是認的,他這個狀元確實有運氣成分,因此也不發怒,同樣端起酒杯道:“自古以來成事者,勤奮天分運氣缺一不可。某有幸,德蒙聖恩。”

“聖躬安。”徐亓沒想到他承認的坦坦蕩蕩,一時沒了話說,將酒咽下,挽袖一抹,看了對方幾眼才作罷。

眾人雖聽不清兩人對話,卻見探花郎都铩羽而歸,也掂量了幾分,歇下各自心思。賈赦是萬萬想不到,徐亓還有鎮場之用的。

酒酣耳熱,恩榮宴也將結束。眾人做最後的狂歡,各自回家。

賈赦同賈琽兩人離宮駕車回府,賈琽已然半醉,待將人送到院子,這才預備回東大院。二門上的婆子卻趕緊上前恭賀,又請他往榮禧堂去。

“天色已晚,為何眾人還未歇下。”賈赦瞧著月色問道。

那婆子搖頭不知,賈赦不再糾纏,快步往榮禧堂行去,卻見家中老小都在。

賈老太太笑靨如花,對著賈赦招手道:“唉喲,快讓我瞧瞧,咱們的三元及第狀元郎,好生稀罕勒。”她說罷還不過過癮,又鼓動眾人誇讚賈赦。

賈代善夫婦誇了兩個來回,賈源牙疼般的誇了幾句,老太太依舊不過癮,讓人將聖賜藍底雲紋金匾額呈上來,小心翼翼放到一旁榻上。攜著絲絹擦了又擦,橫眼道:“如今你兒子欽點狀元,你這個做老子就不表示表示。”她一邊說著,一邊嗬了口氣,又上手輕輕擦拭。

“祖母,孫兒宴上飲了一些酒,胃裡正燒得慌,可還有吃食。”賈赦左右看看,喝了幾口溫水,又對著打盹的老爺子道:“阿爺可要吃上一些。”

賈源點頭,賈赦抬手命人去擺弄。賈老太太又道:“如今他也是要成親的人了,月例二十兩夠用什麼的。我和你爹打算給他一個莊子花銷,你們夫妻也該上心些才是。”

彆人不知道,賈母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倆老大半的私產隻怕將來都是大兒子的,如今還來向他們夫妻二人伸手。她一想到這些要分給不親的大兒子就肉疼的緊。可看著倆老,此事又怕是勢在必行,何況如今大兒子出息了,不給也說不過去,真真左右為難。

倒是賈代善乾脆,揪著那一片胡須,扯起嘴角道:“既如此兒子也不小氣,不如將東街的瓷器鋪給了他。他一向喜歡瓷器,也不算辱沒。”

說是瓷器鋪,實則是古董鋪子。光是鋪子裡的存貨就值萬金,賈母都不知道他還有這些私房,此時她也不得不表示道,“既然老爺給了鋪子,那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小氣,就將那南市的書肆給了他罷。”

賈老太太無可無不可的點頭,高興的讓賈赦爺孫吃著,又道:“說定了就將地契儘早給他,莫要耽誤了,他來日還要去衙門,可沒許多時辰。”

論理,長輩私房不按嫡長製度分,想給誰就給誰。賈老太太今日使出這招,為的不過是將私房悉數交給賈赦,才使出這麼一個借口。夫婦倆給不給還是次要,願意給,也是意外之喜。

一連串的鋪子,賈政再不知道銀錢,卻也知曉原本分屬他的東西進了兄長口袋。他憤怒,卻不敢多言,隻低著頭掩飾火氣,生怕旁人窺見。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賈赦看的明白。十分體諒祖母苦心,立馬搭腔謝過夫婦倆人,將此事落在實處,使人反悔不得。

這番話已定論,賈老太太才提起宴請賓客一事,重中之重便是沈家,半點馬虎不得。

嫡長子有如今的成績,賈代善雖不言明,卻也歡喜。便也真心實意同老太太商量,還列了好長一段名單,皆是同僚舊故,方好顯擺一遭。

賈母心疼鋪子,卻還好些。蓋因那鋪子在南市,不值許多。又有兒子如此成績,旁人見了也要誇她體麵,倒也跟著上心,下了十分力氣。

賈赦同賈源兩人半句不說,在一旁哧溜的吃著才呈上來熱乎乎的麵湯。唯獨賈政小可憐,坐在一旁被眾人忽視了個徹底。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下,看起來舒服多了。

昨晚參加我姐生日會,下場就是:EX變親戚!!!!

整晚特彆尬,尬到我想回火星。心累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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