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2 / 2)

“皇上過譽,臣愧不敢受。”賈代善都快被兒子嚇壞了,隻希望他安安穩穩的就成,哪敢還讓他在皇上麵前表現。

“哎,愛卿此言差矣。”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背著手居高臨下掃視眾臣,最後目光定在賈赦身上道:“賈修撰才多少年紀,好膽識,亦好風度。不如。”

眾臣一驚,這是皇上要抬舉賈家啊。被彈劾了還有這等好事,這下有些人可是後悔不已。

“不如就升為翰林院侍講罷。”

從六品到從五品,越階而升,這不合規矩啊。不等眾臣反對,皇帝又道:“他小小年紀三元及第,若不是飽讀詩書,又怎可脫穎而出。眾愛卿以為如何。”

得了,這不是狀元,還是祥瑞。眾臣也看明白皇帝這是有心補償,幾位老大人無力辯駁幾句,也就這麼罷了。

朝臣不傻,這裡頭的事多了。也不敢再反駁,隻好遵從。畢竟不過小小翰林,也不至於動搖朝綱。

賈代善領著賈赦謝恩。直至退朝,兩人才說的上話。

宮裡也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父子兩人說了幾句也就罷了。

從賈赦回到翰林,一天下來探究的眼神就沒停過,就連賈敬都有些好奇。他自己都疑惑不已,又能給堂哥和師兄什麼解釋。

直到從衙門出來,賈赦在馬車上才和賈敬說起朝堂之事。從他知道的,這裡頭吳家是第一個跑不了,卜禦史那邊卻說蘇掌院和左都禦史有來往。真論起來,大致的源頭還在當初他寫的狀子為根。

“我注意過,確是小吏裡頭有蘇掌院的眼線。黃翰林和蘇掌院的關係怕也不是那麼簡單。”賈敬不僅沒聽明白,反而更加糊塗。

“裡頭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等老爺回府再問罷。”第一次被彈劾就這麼草草結束。賈赦也在懵逼中。

賈敬拍拍賈赦肩膀,輕出了口氣,“咱們這樣的人家,做文官就成彆人眼中釘了。好似恨不得咱們不出頭,隨意補個虛職,混吃等死才讓人好受。”

這感歎還真是道出了賈赦心聲。僧多粥少啊,他們這些人家有爵位不繼承,非要和文官爭一席之地。他們上去了,沒爵位的文官後代不就少了位置。可見這也是歪理,偏偏有人將此奉為圭臬。稍有不慎就要揪住好一頓打,沒事也要捏出個錯處,不把他們打回去繼承爵位,似乎就崩塌了。

時代造就規則,就連賈赦也不能豁免。可這裡頭隻怕不止這一樁,他哪裡事事都能算到,不過是看一步走一步。

賈敬見他沒說話,以為是受了驚嚇,安慰道:“想想也是因禍得福,滿朝上下,有誰升官如此迅速。可憐我還在七品晃蕩,倒被弟弟比了下去。”

“也是。”賈赦怕什麼,左不過是賺來的命。倒是官場,越發有趣味了。

兩人正說話,那馬車就停了下來。文墨掀了簾子一角,低聲道:“回少爺的話,才略過後頭巷子,好幾家少爺的小廝都在那兒聚著。”

這說的是幾個好友貼身的仆從,賈赦納悶,“看仔細了,他們在那兒作甚。”

“不知,都圍做一堆。”要不是他仔細,那麼窄的死胡同都忽略了。文墨肯定的點點頭。

“你留下來,去看看。”賈赦沒有接著問,隻叮囑道:“小心些。”說罷,方才又繼續趕車。等他回到家中,賈代善還沒回府,文墨也還未回來。

恰巧今日賈敬也無事,賈赦便拉著他繼續看窯裡的報告和樣品。玻璃已經燒出來了,隻是還不那麼透明,正在想辦法改良方子。

賈敬圍著類似屏風有些模糊的玻璃嘖嘖稱奇,小心翼翼上手摸了幾把,忍不住道:“我那頭還在同工匠幾個做炮仗,你這邊倒比我快些。”

愛練丹的賈敬對化學果然有興趣,離開金陵也沒落下賈赦的交代,故此更知道這西洋的玻璃難得,比之琉璃藥玉還要複雜。

賈赦搖頭,“我這也是知之甚少,好在利用伯父職務之便,倒是從洋人嘴裡掏出了點東西。”

這些年賈代化在廣州給他弄了不少東西,不然他一個文科生,想搞點科技簡直癡人說夢。就連賈敬這個土著,都比他來的專業。

他這個堂弟一向博學,晦澀難辨的知識到了他哪裡好似就簡單了許多。故此賈敬搖頭,“同時賈家的血脈,麵對你,我自慚形愧的緊。”

作者有話要說:  先湊合看吧,明天我花時間大修一下這幾章。

到時候大家重新看一遍,不用多花錢。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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