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賈赦點頭,拉起妻子的手就走,邊走邊道:“你院裡的丫鬟倒是奇怪,帶著為夫兜來兜去,走到這兒,一回頭人就沒影了。幸好遇到你,否則為夫我是半步不敢多走,太失禮了。”
果然是庶妹搗鬼。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旁的都可以另談,眼下最重要的是丈夫聽到了多少。
若是丈夫介意,她又該如何是好。
沈暳咬牙切齒,在拐角處給丫鬟打了個眼色,讓她去知會母親一聲,這才勉強笑道:“夫君怎麼不多歇一會,腹中可還難受。”
“喝了醒酒湯好多了,無妨的。”賈赦回道。
其實,他是聽了全場的。
那會他裝醉在妻子閨房小歇,迷迷糊糊間聽見一陣嘈雜,夾雜著什麼‘表少爺、花園、私會’的字眼。本著做客的禮數,他是打算裝作沒聽見的,誰知道人家鍥而不舍,擾的人不甚煩憂。他一想,反正清靜是不可能了,索性配合表演。裝傻充楞的被小丫鬟引到假山後麵,沒想正好掐著妻子開口的點。
後宅的小姑娘做間諜不行,手段生疏破綻多多,掐點倒是掐的準時。
女人之間的戰鬥,他有點好奇,卻絲毫不意外。
兩世的信息告訴他,千萬彆小瞧女人,要吃大虧的。
至於沈家在和賈家議親前的那點事,沈府雖然儘力掩蓋,但是瞞不了老爺子和他。
這個時代,表兄妹議親是屢見不鮮。老爺子和他都不當一回事,誰還沒點過去。
外表端莊嫻靜的妻子,張牙舞爪起來也挺好玩的。
不過就這點戰鬥力,可對付不了賈母。要想加深功力,她還得多學學才行。
“夫君,你何時到花園的。”丈夫的沉默讓沈暳恐懼,她不敢想,若是這事被丈夫知曉,她該如何自處。
“才到花園就聽見花盆碎地,可惜了。”院裡秋風涼爽,賈赦欣賞著景致道:“怎麼了,是衣裳太厚,滿頭大汗的。”
“無事,妾身怕熱。”沈暳偷偷呼了口氣,無端出了一身冷汗,抓起帕子壓著額頭笑道:“夫君若是喜歡千日紅,回府咱們帶上幾盆子就是,這又不是什麼新鮮東西。”
賈赦搖頭,“這麼虛可不成,回頭讓府裡的盧老瞧瞧,補一補才好。”他說著抓過帕子,低頭幫她擦汗,“咱們府裡又不差這些,哪有連吃帶拿的,羞的你。”
“夫君。”沈暳這才鬆下肩膀,丈夫能打趣她,想來五妹沒得逞。
“大嫂你瞧瞧,小夫妻倆站在那兒一瞧,真真天作之合。”吳氏聽了一場好戲,摟著沈大太太手臂,眼神看向二嫂陳氏。庶女都管不住,平日還譏諷她,真真好笑的緊。
“可不是天作之合。咱們新姑爺風流倜儻,任誰瞧了不說好。要是晄兒將來有一半大姑爺的風采,我就是天天吃齋念佛也是樂意的。”陳氏隻字不提丟人的庶女,小婦養的,慣是不成體統。
“母親,二嬸三嬸。”
“我兒快快過來。”沈大太太招手,讓女婿坐在一旁,瞪了女兒一眼才道:“我這不知事的女兒,給你添麻煩了。”
“嶽家將暳兒教的很好,家裡長輩都很喜歡,嶽母言重了。”賈赦微坐,身子向右|傾著,與妻子相視一笑。
“我自己生的女兒我知道,姑爺莫要替她遮掩。”沈大太太觀察著女婿,見他絲毫沒有勉強,倒是放下大半的心,卻又道:“暳兒若有不是之處,你隻管同我說,我會好好教她。”
“夫妻本一體,暳兒有錯處,小婿亦有責。嶽母說笑了。”賈赦麵露微笑。
但願女婿沒有虛言。
沈大太太點點頭,也不再為難女婿,轉道擺起桌子,打起花牌馬吊。
丈母娘好難纏,賈赦坐在牌桌上,看著妻子在對麵給他使眼色,他搖頭,專心給對家的丈母娘喂牌。
從幾人話裡分析,嶽母和三房的關係不錯,和族裡的四房最差。同一個牌桌輪流換人,他還得掂量著喂牌。最重要的是,大贏家一定得是丈母娘。
幾圈牌打下來,眾人是連連點頭。她們見過的年輕人不少,族裡最出色是三房,相較起來竟也絲毫不遜色。難得的好孩子,大房運道不錯,比起宗室那位還要強上幾分。
沈大太太再挑剔,也不得不承認老太爺眼光精準。比起女婿,賈家那位不省心的親家也算不得什麼了。
俗話說的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再舍不得也留不住。
掌燈時分,二門上拜彆依依不舍。賈赦彆著右手,鄭重道:“嶽母放心,小婿會照顧好暳兒的。”
“我信你,都好好的啊。”沈大太太上前抱住女兒,隨後將她交給女婿,“我將她交給你了,好好過日子。暳兒也是,莫要使小性子,好生照顧姑爺。”
“女兒知道了,娘親保重。”沈暳吸著鼻子,彆過頭在丈夫肩膀抽泣。
賈赦拍拍她,拱手道:“小婿告辭,嶽母嶽丈保重。”
作者有話要說: 哪章沒修來著.我忘了....
夫妻之間挺難寫的,我儘力了。_(:з」∠)_
快給我營養液,多多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