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1 / 2)

文藝一時爽。

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就感覺頭重腳輕,洗漱間忍不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生生打的冒出鼻涕泡。

“你彆忙了, 我這就去外院, 你也彆待屋裡。待會你去請安讓人把屋裡拾掇拾掇該換的都換了,風寒傳給你就不好了。阿……切。”他吸鼻子啞著嗓子接著說道:“我就不去老太太那兒了,你待會讓大夫去各處走一趟,下人那邊也忘了。”

他說完話也不等沈暳張嘴,套好外衣和鬥篷立馬就走,生怕待久一點就真傳染給她。

孕婦生病最受罪, 他可不敢大意。

元宵節休假也就前後三天,等大夫斷症, 請假條沒跑了。

好麼, 正式上衙就病倒,簡直開年不利。

賈赦擺擺手打發完來探病的幾位,迎來了一個更加造孽的王子勝。

“不是。同樣的方子,你家的糕點怎麼就這麼好吃。”他鼓著腮幫子又捏起一塊碧玉膏,金黃的、綠色的、紫色的,粉碟七色,配著雪梨湯, 吃完還想再吃。

“所以說, 你今天到底是乾什麼來了,看著很清閒,曆年大題都做完了嗎?”賈赦整個人包在被子裡坐著,手上握著熱熱的藥湯一口一口的往喉嚨裡灌。

王子勝拍拍手心的碎屑, 悠悠的歎了口氣,“今年上邊選秀,老太太的意思是,讓我儘快成親。兩個丫頭…說是選秀之後再議。”

選秀一事還沒傳出風聲,賈赦自然也不清楚,他一頓將藥汁快速飲儘:“隻怕京城要忙起來了。現在才開春上邊兒都還沒消息,估摸還得再拖上一拖。”

“不是,這次的事是宗室那邊弄出來的。”王子勝搖搖頭,“後位虛懸,後宮也就幾位,我爹說這事**不離十。”

“那你們家是個什麼想法,我們家沒有適齡的姑……娘。”

等等,他是不是漏了什麼。

孟家?侄女?

“怎麼了?”

“沒事,我在想這件事,不過誰知上頭怎麼想。”賈赦擺擺手沒有深談。

“哎,老爺倒沒什麼想法,老太太和太太倒是挺……”

進宮看著榮耀,實則如履薄冰。

王子勝知道家人好意,想給自己的爵位一層保險。唉,實在是一言難儘。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也是大多家族的想法。

何況是皇家,選秀容不得拒絕。

“外頭的事還得王老爺拿主意,你不如和他談談。”

“也是,小爺我再無能也無臉靠姐妹掙富貴。”王子勝一想開便眉飛色舞。

賈赦笑笑,“想這些有什麼用,人家未必看得上咱們這樣的人家。阿…阿切。”

“該!”王子勝狠狠剮了賈赦一眼,“我們家哪裡差了,你看爺,風流倜儻賽潘安,想和爺結親的人都排到金陵。”

“你?最多就是西門慶,還潘安。”賈赦擤鼻涕,隨手將巾子甩到王子勝方向。

讓你惡心我,惡心不死你。

王子勝閃避不及,快速跳上椅子指著賈赦,像是見鬼般微微顫顫道:“哎喂,弟弟你好生沒理,太惡心了。快來人呐,小爺要沐浴更衣。”

“行了你,差不多點,在我家也不知道客氣客氣。”賈赦撇撇嘴,讓人給王子勝打水淨手。明明連衣角都沒沾到,“你這是來探望我還是來玩的,我病了,恕我招待不周,出門直走好走不送。”

“我才不走,日日在家看那個混蛋討好賣乖比你還惡心。”王子勝咬點心泄憤,老爺還不如不回來。

相比起大兒子見麵動輒訓斥打罵,王老爺疼愛小兒子又是另一幅慈愛麵孔,比較起來真真讓人辛酸。

或許是嚴父心態,對嫡長子期望總是過高。

不管怎麼想,這娃也很悲劇。

賈赦一默,勸道“你爹恨鐵不成鋼,秋闈好好考,一切憑實力說話。”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榜樣,自從高中狀元就完全不用看家裡任何人臉色。

“你說的對,這個還有沒有,越吃越香。”王子勝舉起雞蛋大小的奶蛋糕,完全沒聽到賈赦在說什麼。

“你也少吃點,都快吃成球了,等會還有正餐,你還吃得下?”賈赦說的口乾,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拿起茶杯。

王子勝訕訕,小碎步挪到炕上,諂媚討好道:“我知道你為我想,就是…一時氣不過,好似我再好都是理所應當,怎麼做都不夠好。”

“咳咳,對不住,你快擦擦。”賈赦被茶水嗆了一下,急忙抓起被角給他擦臉,順手拍拍他的肩。

男人,一切儘在不言中。

守在一旁的文墨沒臉看,王家大少爺太好哄了,主子真能忽悠。

午覺前送走王子勝,賈赦讓人給賈代善傳了幾句話,依舊躺在床上看係譜。

賈代善剛從外麵回來,連腳都沒踏進外院直接轉道去了東院。

沒想到兒子消息這麼靈通,要不是今日同僚請喝酒,從話裡聽到一點風聲,他現在還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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