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還在對峙,賈赦隻能拖延時間, 如果不是味覺夠靈敏, 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他隻希望兒子能按說好的平安逃出去。
“賈赦,廢話少說,要麼你就束手就擒,要麼……”
賀清流麵露狠色吹響口哨。
賈赦耳朵一動, 四周出現了很多腳步聲, “賀清流,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賀清流往後一退,四五個黑衣人重新來,賈赦皺眉,咬牙刺了上去, 雙拳難敵四手, 傷了幾個人終歸不敵。
“你最好配合我們, 否則……府裡那些人都彆想活命。”
“賀先生, 找不到兩個小孩。”
“不管了,咱們先撤, 走。”賀清流深深看了賈赦一眼,原來這人剛才就已經防備自己了, 到底是哪裡露了破綻。
賈赦配合的跟著賀清流和一個黑衣男子走出院子, 四周寂靜無聲,他甚至不知道下人是死是活。除了賀清流,這些人來的太突然, 從觀察來看,他根本沒辦法準確判斷身份。馬車兜兜轉轉,他靠在車壁上聽著聲音,很顯然,出城不太可能。
“賈知府,你就不好奇。”
賈赦睜開眼輕笑,“賀同知可為本官解惑。”
“你倒是鎮定,就不怕我們殺了你。”
我們?
“看來你們舍不得殺我,要不讓我猜猜。”
賈赦與賀清流對視,“你們是……嗯,不對。”他想了想搖頭,“你是漢人,他們不是,他們是東洋人。你不是他們的主子,主謀另有其人。”
賀清流一聽哈哈大笑,“不愧是我朝六首,聰明,真聰明。”
“我朝?”
賈赦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他抬腿就給了賀清流一個窩心腳,“通敵賣國之輩,你也配。”
“你,我沒有賣國,不過是……”
賀清流又驚又怒,“你知道什麼,我不服,我要報仇。”
“嗬。”
賈赦閉上眼不再說話,從談話中得到的信息,賀清流應該有苦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並不能成為他的借口。
賈一他們……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黑衣人拿出黑布將賈赦眼睛蒙起來,賀清流拉著他往前走。
“賀君,賈君。”
道路蜿蜿蜒蜒,賈赦在黑暗中甚至數得出自己兜了幾個圈,直到揭開黑布,他笑了。
“賈君,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原來是江老板。”賈赦自顧自坐在下首,而後又搖頭,“不對,不應該叫你江老板,應該叫你菊太郎,我說的可對。”
菊太郎臉色一變,隨即哈哈大笑,“果然沒什麼能瞞得過賈君,今日失禮了,明人不說暗話,賈君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一碼。”
哦喲,好大一箱金餅子。
賈赦扯著嘴角,上手掂了一掂,“真有誠意,就是不知你們所求何事。”
“好說,賈君近來對我們卡的很嚴,不如鬆一鬆如何,那個小島不過是我們暫借,銀錢也可以商量,我們都是奉公守法按照你們大靖律繳稅,享有同等權利不過分吧。”
他就說嘛,沒人不喜歡金銀珠寶,菊太郎笑的得意。
“如你所說,在我國的島嶼上燒殺擄掠,勾結拉攏官員,安插探子竊取我國機密,暗中蒙騙百姓成為隱戶。這些,可也合法。”
菊太郎笑容漸漸消失,“賈君的意思是不從了,你可彆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上,到時候我就安排賀君給賈君套一個賣國的罪名如何。”
“不如何。”
賈赦說完話,空中短促的煙花聲響起,他手一揚,茶杯已拋到菊太郎的罩門。
“你。”
菊太郎話還未說出口,庭院中響起廝殺的聲音,“怎麼回事,快出去看看。”
“是你。”賀清流眼睛一眯,長劍直指賈赦。
外麵的聲音漸漸畢竟,賈赦終於動了,他快速操起茶幾對著賀清流腦袋砸過去,抬腳一踹將旁邊的人踢飛,一把奪起劍向菊太郎刺去,“現在,該我說了。”話音未落,他的身邊又出現幾個東洋人,長劍不禁往前劃了一分,“再動我就殺了他。”
“屬下來遲。”
賈一帶著一群人出現和對方殺的難解難分,賈赦趁機拿起花盆將菊太郎砸暈,“速戰速決,不必手下留情。”
暗衛和普通的侍衛不一樣,一出手便是殺招,即便對上東洋的忍術也不落下風。
戰況持續了很久,直到賈一探查出四周再無隱患,“主子,這些人是……”
“把衙役……”
話說出口賈赦拍頭,“把他們兩個綁起來,彆讓他們死了,這個人帶進府裡,你附耳過來。”
……
“醒了。”
賀清流睜開眼,四周隻有一麵小窗,手腳上的枷鎖告訴他,敗了。
“不想說,你妻子和無憂我都找到了。”
賈赦也不意外他沉默,在自己手底下混了兩年沒有一絲破綻,是個能人。
說什麼,認罪。
賀清流慘然一笑,自他家人族人無辜冤死,哪有什麼家人,妻子不過是個異族人,兒子……兒子,“嗬,成王敗寇,我妻兒無辜,想必賈知府也不是濫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