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秋的天身子骨便如此單薄,王子勝眼皮一跳,怎的如此不詳。
“咳咳,你坐,隻是風寒而已,無礙。”
憂傷肺,賈赦知道自己的境況,心病而已。
王子勝挪著屁股,心中擔憂更甚,他是不知道上個月的事發小參與了多少,可看金暉生龍活虎誌得意滿,更加不是滋味,“你何必如此費心幫金家,金暉家裡又不差,怎麼就……”
“彆胡說,這裡麵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又是這樣,王子勝不滿的撇嘴,“什麼魯地,不就是趙國,他們當時著急了才送你兩隻。你給回送的兩罐雞湯可不止放了藥材,輔料代表哪幾個,什麼火候放要藥材,我怎麼就不知道。當時我可問過老爺,他還不肯說,你們一個二個,儘都瞞著我一人兒,有意思。”
“瞞著你是怕嚇著你,現在不都過去了。對了,知道你要來,我讓蘇伯做了櫻酥漿酪,快嘗嘗,等會兒味道就不美了。”
賈赦躺在榻上,眼睛不敢直視王子勝。
算計的是人心,也是自己的心,暫時,他還過不了這道坎。
“好吃。”
王子勝大口大口吃著冰釉盞裡的漿酪,牙酸,心更酸。
發小的心性他心裡有數,朝堂爾虞我詐他不會,但不代表就一點不懂,這一次累及無辜之人……
賈赦笑笑,眯著眼喝下苦藥汁,“好吃也不能讓你多吃,壞了腸胃可不行。今日可要在這裡過夜,我好叫下人早作準備。”
“反正城裡也待膩了,等你什麼時候回京,我跟你一起回去。對了。”王子勝一拍頭,語氣很是無賴,“我讓人去把府裡女眷也接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們。”
“行,行。”
對於王子勝的要求,賈赦少有不應的。
莊子上那麼多屋子空著,就是來幾百個人都能擠擠,何況王家才多少人。
這下王子勝總算舒坦了,他也不鬨發小,就乖乖地坐在一旁吃吃喝喝。
暴飲暴食,熟知王子勝性情的人都知曉他心情不好。
自打得了風寒,賈赦精力大不如從前,他躺在竹榻上假寐,心裡異常苦澀。
有些事不是他不肯說,實在是不能說。
事關幾家老親,巴蜀的較量背後並沒有那麼簡單,其中牽涉到新老世家和宗室,甚至是和聖上的較量,聖上沒有對宗室妥協,沒有對文官妥協,但是……
這幾日莊子外麵可有不少耳目,他每日吃藥也不過吃了吐,不然一個小小風寒怎麼養了大半月還未好全。養著吧,養到合適的契機,是時候就去收收利息。
得了賈家那麼多好處,總該回禮才符合禮儀規範。
王子勝自然不懂,他隻知其中最得意的魏家,其次是自己家。
在他眼裡,這麼都是發小拚命換來的,如今關門養病,卻沒有一人前來探望。人情淡薄到如此程度,金家得意得嘴臉,他是一點都在城裡待不下去。等他來到莊子,更叫人窩火,竟是什麼都不肯說,有沒有把他當好友至交。
“子勝自然是我至交好友,隻是事情牽涉太廣,你不知道反倒更好。再說了,”
二人在涼亭吹風,一個著急上火,一個心中煎熬。
賈老太太見了直歎氣,心病還須心藥醫,慈悲不是罪過,可不該把無畏的罪過背到自己身上,會壓死人的,“暳兒,大孫子的先生近來可有來信。”
沈暳一怔,“孫媳不知。”
“罷了罷了,去把文墨找來,給無笙先生書信一封,如此消沉,身子骨如何熬得住。”
“可……夫君不願該如何是好。”
此話一出,二人沉默。
最是要強的人,她們身為至親萬不敢輕舉妄動,就怕傷到痛處。
“不管了,就聽我的,書信由我來寫。”
賈老太太咬牙,比起大孫子現在的消沉,一時不樂意算個甚,為今之計隻有無笙先生能勸得了執拗的大孫子,“此事越快越好,不得拖延。”
“哎。”
沈暳憂心忡忡去辦事,一時腳踩空,從石階滾落當即暈了過去,賈老太太見了險些閉過氣,好在強撐一口氣,這才將事情調理妥當。
從山頂到半山腰,賈赦見到妻子時已無大礙。
“你媳婦又有了,太好了,好久沒有聽到好消息了,快快,派人去給親家送個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小燕子的地雷
感謝大家的留言支持
今天還會有一更,會很晚,大家彆等了。
?這個字打不出來了,用同音先代替吧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