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2 / 2)

“想來怕是不願見我。”

說到這裡,賈赦忍不住悶了一口。

爵位是貴勳的根基,雖然不是他乾的,確實也是這場風波帶累。說到底,他怕埋怨,實在沒臉見幼時好友。

王子勝皺眉,“你的脾氣倒是越發執拗了,好友之間有什麼不能掰開了講,要是他真的有臉怪你,你看我不捶他。猴子不是孬種,不像侯家其他人,彆為了旁人膈應到自己。我帖子都已經送去了,明天咱們就去他家。”

賈赦歎了又歎,不肯立時應下。

他還記得,前兩日祝家一家老小回鄉,他帶著大夫去送了。當時祝承梁病重在車中,他妻子怎麼說的,‘國公門第,不敢高攀,年少情誼,一刀兩斷’。嗯,一刀兩斷,連他送去的東西,全都扔到飛揚的塵土裡。他妻子帶著幾個孩子對著賈府馬車吐了口唾沫,頭也不回上了馬車。

幾個孩子看仇人的眼神,恨不得生剝其肉。

他還記得往年的時候,每每節慶都要相互宴請,友人的孩子像親侄般親厚,幾個孩子也喜歡和他說話。

這一刻他真不願想那幾個孩子的眼神,幸好,聽說病症好轉,隻是體虛要多養養。

想及此處,他悶頭又喝了一杯。

祝家尚且如此,何況侯家,這幾日他甚至不願去想,也不肯想。

“怎麼。”

王子勝心思沒那麼細膩,並不知其中變故,隻以為他不應,便想著無論如何綁也要綁去的,“多少年的好友,怎會如此。事情且怪不到你頭上,咱們再厲害,說白了,死活都是……一句話的事。怪你,沒道理。”

傻話。

事情不到王家,自然不知道厲害。

也是被逼的沒法子了,不逮著一個惦記,怎麼哄自己活下去。

賈赦給自己斟上一杯,滿口喝下,“我去便是了,哪兒那麼多話。外放這些年,你倒變得婆媽起來了。不說了,說這些掃興的話乾嘛。”

“還說外放的事呢,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其中有那麼多門道,險些就被下麵人哄了去。”王子勝咂咂嘴,正想給自己倒一杯,乖乖,這可是陳年好酒,竟然都沒了,“你也太摳了,就那麼點酒,哪兒夠爺喝的。”

原是不想喝多,一時卻是上了頭,酒興上來,賈赦大手一揮,讓人拿上幾壇子,“儘管喝,一醉解千愁。”話說完,卻是還覺著不夠,提著自斟壺便自飲起來,連酒杯都用不上了。

“我說,你悠著點,這麼個喝法,哪夠我喝的。”王子勝眼皮一跳,對著文墨狂使眼色,他可是沒見過恩侯這樣,快去攔著你家主子點。

文墨更是急的團團轉,他哪見過如此狂放不羈的主子,瞧瞧,衣襟都敞開了大半。那什麼魏晉名士風流,不是故去老先生的風格,怎麼主子也學上啦。堂堂朝廷官員,要是傳出去點風聲,還不知道得遭多少彈劾。

“恩侯,你可不夠意思,酒上來自己一個人喝。”王子勝對著老奴才踢了一腳,真是越老越沒用,“還不快上啊,再這麼喝下去,你主子沒事,你就得有事了。”

“我沒醉,你們唱大戲呢。”

賈赦蹲在石凳上,單手撐著下巴看向二人,“好,再來一個,唱得好爺有賞。”

“哎喲喂,我的老娘老太太誒。”也不顧著吃喝了,王子勝拍頭,趕緊走到他身後扶著,“恩侯,咱們回屋去,回屋喝成不,彆再給摔著啦。”

“屋裡,屋裡哪有外頭好。夜朗星稀,燈火明亮,一片大好風光。”賈赦笑笑晃著酒壺,仰著頭看向王子勝,“你以為我醉了,我真沒醉,怎麼沒酒了,來人,小二上酒,爺有的是錢。”

這還沒醉呐,王子勝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一向自持的友人有如此狂放的時候,還如此難纏。把家裡當酒莊,也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可是吧,總不能和醉漢講道理,那不是說了也白說。

換了彆人,直接讓人扛走完事,可那是賈恩侯,真不能這麼乾。就這麼著他和文墨二人也不敢用勁,生怕磕磕碰碰到哪兒,在院子累到滿腦門的汗,硬是沒挪走一步。

聽聽,念叨什麼。

這一聽,他就心疼了,這得憋成什麼樣,活了三十來年,頭一回醉的沒有半點儀態。

“沒怪你,這事兒他們誰也怪不著,要怪就怪他們自個不醒事。那些都是王八混賬,咱們不理他們,不和他們玩。你朋友可多著呢,不缺他們幾個。”王子勝覺得揪心了,怪恩侯算什麼本事,事情要是調個個,放到他們身上去,哼,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有臉怪罪彆人。給他們臉了還,有本事怪皇帝老子去啊,柿子撿軟的捏,打量著恩侯心軟,我呸,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媽,萬年不疼忽然痛經,狗帶

今天重新看了遍華爾街之狼,背冒涼汗。 .:647547956(群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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