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笑了笑:“彼此彼此。”
沈諭衡似很感慨:“縱是再變,總是兄弟,手足之情實難泯滅。”
沈岐山蹙起眉宇,不耐煩了:“你倒底有何話?”
沈諭衡低聲道:“聽聞皇帝有意指婚趙尚書的妹妹與三弟,你若心急,今日朝堂之上我可替你......”
“我不心急。“沈岐山打斷他的話,眸中一抹陰鷙迅疾而過,他冷硬道:“我一點都不心急。”
他再不理,牽著馬調頭回走,再踏鞍翻身而上,拐出擁擠的街道,穿過狹窄胡同,不經意間瞟見右側牆角站著個年輕婦人,化成灰都認得。
與富春鎮時、那個不豔媚不成活的風流孀婦不同,她難得打扮簡素,發上隻插枚玉簪子,略施脂粉,穿月白薄襖,油綠裙子,像根水蔥鮮靈靈的。
這毒婦總是招人眼。
他打馬停住遠觀了她半晌,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兒,她似乎迷路於此了。
突然心情變得很好起來。
蕭鳶左顧右盼想尋著問路,可納罕的是除匆匆來往的官轎,硬是不見一個人影。
正思忖是繼續往前走,還是往後退回原路。就聽一陣踏噠的馬蹄聲挾著一道冷風遵勁而至。
她本能的回首。
這正是:襄王有意續歡情,巫山自送雨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