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婭也並不是真正的養尊處優的貴族小姐,她曾經熱愛的跑酷和滑板,沒有一項是簡簡單單毫發無傷便能學會的,她鎖骨骨折過,肘關節脫臼過,可以算得上是千錘百煉過的。刺客的訓練一開始固然辛苦,然而五個多月過去。
隻不過這五個月多的時間裡,她那頭曾經被克勞迪婭嫌棄過的亂糟糟的頭發長長了許多,披散下來的話剛好及肩,有幾分秀麗少女的模樣了,不過頭發雖然長了,臉卻被夏天毒辣的陽光曬黑了,穿著刺客服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從海邊來的野小子。
以至於馬裡奧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在說:“喬婭,你再黑下去,克勞迪婭那孩子可得找我麻煩了。”
而喬婭也是這麼回答的:“沒事,已經八月底了,馬上又是秋天,之後就要下雨了,我白得很快的,要不了一個雨季就又白回來了。”
克勞迪婭:“……”
蒙特裡久尼的八月跟其他城市並沒有什麼不同,午後的陽光榨乾了空氣中的所有水分,中世界獨有的磚石結構的屋子淩厲的線條在熱浪之下顯得有些扭曲,小城裡的人臉上大多沒什麼精神,連城裡最紅火的鐵匠鋪都不得不在下午停止了工作。
反倒是那家開在巷子裡的澡堂另辟蹊徑,將那些浴盆裡冬春兩季熱氣騰騰的水換成了冰水,使得這座內陸小城的得以體驗了一把居住在海邊的人才獨有的夏季清爽,以至於每天下午最熱的那段時間,喬婭就會收到來自克勞迪婭發出的泡澡的邀約。
自從在蒙特裡久尼特有的男女分浴的澡堂裡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放鬆的感覺之後,喬婭倒不像以往那樣的排斥公共澡堂,大多數時間她都會欣然赴約,而公共澡堂也起到了一座小城的社交重地的作用,沒過兩個月,她就通過了澡堂將蒙特裡久尼的女性認了個遍,又通過這些女性,認識了城中的其他男性。
小城雖然不如大城市那版繁華而綺麗,卻也有另一種大城市的居民難以比擬的熱情。
整座城市都知道最高處的奧迪托雷莊園裡多了一個操著一口羅馬口音的小姑娘,性格有些羞怯,特彆是進澡堂子的時候還會在身上係著布單,話雖然不多,卻也懂事明理,對每一個人都很客氣。
她會在天光破曉之時便從床上爬起來,先在還沒有完全蘇醒的城市裡麵先跑上一圈,從城鎮最高處的奧迪托雷莊園,躍過每一家的屋頂,跳到城鎮的城牆邊緣,在沿著原路返回奧迪托雷莊園。她的跳躍很輕巧,儘量不會在踩踏人家屋頂的時候留下聲音,曾經起得早的人打開窗戶,看見正在半空中飛翔的她。
從初春的三月,到暮夏的八月底,她原本那頭亂糟糟的頭發逐漸長長,口音也發生了變化,而蒙特裡久尼人也漸漸地習慣並接納了她的存在。
喬婭一口氣喝光了那一杯加了冰塊的葡萄酒之後,才算是從體力極限以及酷熱中緩過神來,抬頭一看,馬裡奧仍舊站在圍牆後麵看著她,眼中含著笑意。
喬婭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便將杯子放回了托盤,向自己的導師打了聲招呼,一手撐著圍牆,輕巧地躍過,正好落在了馬裡奧的身前。
她還未開口,馬裡奧已經先說道:“我剛才看你盯著這個杯子看了許久,杯子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喬婭先是愣了愣,又快速扭頭掃了一眼那個放在托盤上的已經空空如也的杯子,然後說:“隻是一個……異教人物而已。”她的話稍稍停頓了一下,“一個差點斷頭的阿波羅。”
馬裡奧並未繼續問她為什麼對一個差點斷頭的阿波羅這麼有興趣,而是垂著眼瞼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我這裡,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麼事情?”喬婭問道。
“在佛羅倫薩附近,蒙特裡久尼的另一個方向,有一個叫艾薩克的村莊。那裡原本跟蒙特裡久尼沒什麼交集。但是兄弟會裡有一個成員是來自那裡的,他的母親仍舊生活在那個村莊裡。”馬裡奧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前不久,聽人傳來消息,那個村莊被一場詭異的大火焚燒殆儘了,據說是因為村裡有個人跟其他人結了死仇,放了一把火,與整個村子同歸於儘。”
喬婭也隨著馬裡奧皺緊了眉頭:“你是需要我去……”
“是的,我需要你去那裡,確認一下信息真偽。”馬裡奧頓了頓,“另外,那條消息裡還有一個內容。”
喬婭已經在腦內盤算著這次的出行,便隨口問道:“什麼內容?”
“有人在村莊失火之前,看到了一個金色頭發的,七八歲的陌生男孩。”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