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都快要正午了。
出發的時候,楚淩霄可是跟小妻子說過中午會回家吃飯的。帶著個小崽子,果然除了累贅,什麼用都沒有。
阿念看便宜爹真是說走就走,半點猶豫都沒有,也是覺得難以理解:“那你都知道了,難道我們不過去看看嗎?”
楚淩霄頭也不回:“看什麼?”
阿念:“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呀!”
深知便宜爹在娘不在的時候對他有多渣,他這麼說,便宜爹肯定會嘲笑他說大話,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於是阿念及時補充:“大黑叔人挺好的,以前還救過我一次,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願意幫忙的。”
阿念記事早,記得自己走路不穩的時候,有一次趁著娘不注意,搖搖晃晃出了院子,被一群小孩兒欺負。
當時路過尚且還沒成親,也是少年的張大黑還幫忙趕走了那些小孩兒,然後把他送回了院門口。
聽到提起小妻子,楚淩霄總算是站住了腳。
他想的是,自己要是真不管,這小崽子回去肯定要說。
小妻子那樣善良溫婉的性子,哪怕嘴上不說,心裡大概也會不好受。
半晌,那道粗嘎的哭喊聲都已經漸漸微弱了,楚淩霄長歎一口氣,轉身朝哭喊聲傳來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走吧。”
阿念看了眼跟在他們身後的幾棵圓滾粗壯又新鮮的大樹乾,意思不言而喻:你還要帶著這些過去啊?
楚淩霄還真差點給忘了,畢竟搬運幾棵樹所用的魔力,就跟呼吸所用的力氣相差無幾。太過輕微稀少,都到了能讓人稍不注意就會忘掉的程度。
楚淩霄抬手一揮,那幾棵樹就嗖一下消失不見了。
不是被收進了袖子裡,而是自行飛下了山。
阿念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這些樹肯定會出現在他們家院子裡。
饒是急著去救人,阿念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既然能直接讓木頭飛回家,為什麼還要一路帶著?”
天知道這樣慢騰騰地飛在空中跟著他們走,多招眼啊!
阿念都擔心好一路了。
覺得小崽子帶來麻煩,影響他及時回家陪小妻子用飯的楚淩霄冷哼一聲。
雖沒說話,但阿念就是覺得自己明白了便宜爹的意思:為什麼?勞資喜歡,怎麼著!
想完,看見即使粗布短衫穿行在沒有路且枝蔓橫生的林子間也氣度不凡的楚淩霄,阿念反省自己。是不是他對便宜爹偏見太深,所以才一聲冷哼都理解出了這樣的意思?反正他便宜爹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說“勞資”這種粗俗話的人。
既然決定了救人,楚淩霄下意識就謀劃著如何利益最大化。
無私奉獻是不可能的,當好人也跟要求回報並不衝突。
兩人教程頗快,加上張大黑的喊聲也在緩慢往他們這個方向靠近。
這倒不意外,上山下山的路就一條羊腸小道,正是楚淩霄他們走著的這條。
到了近前看見了人,才發現張大黑還半抱半拖地拽著個人――被抱的人一條腿一條胳膊腦袋全懸掛在半空,張大黑就胡亂抱著那人半邊身子。
張大黑跟三弟運氣很好,發現了不少乾死的樹。
想著能賣錢,兩兄弟一商量,乾脆都捆上,回頭一起合力拖下去一截路。
等到了山腳,就一個人回去叫人,一個人在這裡守著。
畢竟這樣好品相的乾樹很難遇上,哪怕累點危險點,想一想能多賣的那些個銅板,兩兄弟還是覺得值。
誰知一路走一路掰乾樹,掰了十幾捆柴了,眼看著掰到了目力所及範圍內的最後一棵樹,兩人有些遺憾,可也覺得夠多了。
說說笑笑間,兩人照常又踹又掰的,將那棵水桶粗的樹弄倒後,上麵卻忽然掉下來一條腦袋上長著肉瘤,全身黑乎乎的怪蛇。
蛇也不大,約莫手腕粗細,那蛇恰好就掛在了張三黑身上,張嘴就咬在了張三黑胳膊上。
咬完人,蛇就呲溜逃竄了,張三黑胳膊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迅速變黑,不過眨眼功夫,人就昏厥了過去,氣息也一點點變弱。
從頭到尾,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張大黑都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三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個敦厚的漢子嚇得眼淚鼻涕一把流,卻也沒想過要丟下三弟自己一個人跑,而是一邊嚇得腿軟地勉強抱起了三弟,一邊絕望地哭喊著希望能引來人幫忙。
可他們本來就已經走到了沒人的深山裡,哪怕頭腦已經一片漿糊了,張大黑也知道這裡是不可能有人來的。
所以當楚淩霄跟阿念出現的時候,張大黑已經哭得被眼淚糊到看不清人的眼睛猛然爆發一陣光,整個人激動到無法言語。
“求、求求你們,救我三弟,救救他!”
看著臉上散發微弱魔氣的張三黑,楚淩霄皺起眉頭。
剛把三弟放在地上的張大黑一抬頭,就看見了楚淩霄凝重的臉色,以為對方也無法,心頭一滯,禁不住捶胸大哭起來:“都怪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