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他盯著許青,兩隻眼睛還是赤紅色的。
在他的眼神逼視下,許青點了點頭。
於是他顯得很高興,一路往地下樓層翻去,咚咚響,許久,還能聽見他悠遠的笑聲。
許青短暫地閉眼,快步回到出租屋,關門,反鎖,一氣嗬成。
這個遊戲真是一個巨大的精神病院。
之後幾天,許青沒有再遇到豬臉人,工作也很尋常,生活平淡得像白開水,她挺喜歡。
許青和當鋪裡的人接觸不算多,除了早上和午休送飯的時候見兩麵,其餘時間大家都是各乾各的事。
金蟾和黛麗話都不多,孫舟山熟點後,倒是和她吹噓過兩句,自言哪哪哪都有一些熟人。林秧年紀大了,偶爾喜歡和她聊聊,都是些家常話,彆的並不多說。
李梅梅和王曉琪,因為幾人排班都是錯開,隻在接班時說兩句,也是些表麵話,不痛不癢,王曉琪似乎還是兼職。
JK黃來過幾次,許青同情金蟾。
其餘無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抱紙人的女人又來了兩回。
許青記住了她的名字,楊娜。
她給王玲撥了電話,話筒那邊先是一個男聲,標準的ai聲線。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此頻道,已為您轉播。”
片刻,才是王玲的聲音,她那邊信號似乎不太好,朦朦朧朧,像從水底傳來,又像身處嘈雜的人群。
“讓她進去吧,有事的話,黛麗會和你說。”
許青這才為楊娜登記,這一次,她還是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午休的時候,黛麗告訴許青,下一次女人再來,就不必讓人進來了。
她要是賴著呢,許青想,不能把人拉出去吧。
她想象的情況沒有出現,第三次,在許青委婉表明不能進後,楊娜雖然很不甘,但還是走了。
王玲是在第五天回來的,她還是穿那件大衣,戴墨鏡,手上拎著東西,一進來,扔了一包給許青。
是巧克力,糖紙上印著笑臉。
“謝謝王姐。”
許青開心地道謝,王玲彎了彎唇,才繼續往裡頭走。
那天下班,許青心情不錯,她哼著曲到樓下,正門旁有兩個青年百無聊賴站著,一身嬉皮的打扮,臟辮,彩色眼鏡,手中捏一遝傳單。
過路的行人來來往往,他們卻似乎很難為情湊上去。
許青目不斜視,打算徑直路過。
那兩個嬉皮士反而看準了她,一塊湊上來:“美女,看看我們俱樂部唄。”
許青一點也不想了解,她抬起手,做了一個阻擋的動作,想要離開,卻瞥見傳單印刷著的「槍械俱樂部」幾個字,停住了腳步。
那兩人發現有轉機,更加熱情:“我們俱樂部真的特好玩,你要是來,費用我們給你打三折,不不,免費。”
其中一個雙手合十,誠懇地看著許青:“姐姐,幫幫忙,再招不到人,我倆要被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