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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紙人,一千塊我給你,回去救你兒子吧。”許青掏出手機。
幸好卡裡有五千塊錢,否則她連一千都拿不出來。
楊娜做好了會被拒絕的準備,乍一聽這話,非常地開心,兩隻眼睛還是流淚,和剛剛又不一樣。千恩萬謝後,她還是把紙人給留下了。
許青:謝謝,並不想要。
她看著女人逐漸走遠,直至隱入人群。
許青這麼做,很大程度是因為這是個遊戲,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選擇,她也想看看另一條路是什麼樣的。
嗯…這可能就是遊戲對她的意義。
然後,許青就開始和紙人大眼瞪小眼,她完全不想帶回這麼個玩意。
十分不道德地把紙人扔在垃圾桶邊上後,許青就溜了。
第二天上班,黛麗進來時,許青照常打了招呼,也沒指望人會回應,低頭,就去整理東西。
沒想到人家主動到她麵前,直直盯著她,許青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眼神,有點嫌棄,有點疑惑。
“你幫她了。”黛麗冷冷地說,並沒有指明人。
許青馬上就想到了昨天的事,除了楊娜,也沒有第二個,不過黛麗是怎麼知道的?
對方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手指在櫃台上輕輕敲著:“她昨天沒去堵我。”
許青回過味,估計楊娜本來是要找黛麗,沒想到先碰上她了。
“是,我給了她一千塊,她把紙人給我,但是我扔掉了。”她老老實實地和盤托出,人來問她,總不是閒的,指定有事。
黛麗聽了她的話,皺起眉,半晌沒吭聲:“她是不是說她兒子了。”
許青狂點頭。
“她兒子兩個月前就去世了。”她收回手,神情不顯,唇邊的小痣格外冷。
許青配合著表現吃驚,又想,騙錢嘛,還好說,不過,黛麗會為這事找她?
“她這兩個月,一直在和慈恩宗的人接觸。那個紙人不是她的,我們不收,是因為麻煩。”
黛麗聲音低低的,語速很快,一大段話就砸了過來。
許青仔細聽著,頓了頓,才說:“我沒要,丟了,有影響嗎?”
黛麗沒說話,深深看了她一眼,許青從中讀出了答案。
有。
許青沒再問下去,人肯來和自己講這兩句已經挺好,既然都說麻煩,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解釋的事。
算了,反正丟不了命,隨它了。
許青心理掙紮的時候,女人一直端詳著她,見她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歸於一種詭異的輕鬆。
也沒有再想開口問她的意思。
黛麗輕輕挑眉,轉身離開,隻丟下一句:“那女人是個魚餌,會有人來找你的。”
魚餌。
許青咬著這兩個字眼,有人要釣她,還是說,她隻是碰巧上鉤,人家要的就不是她這條魚。
傍晚,回到單元樓時,許青心有所感,低頭,從樓梯扶手向下看去,一張臉消失在黑暗裡。
一張鐵青的豬的臉龐。
許青沒去查看,她若無其事回到出租屋,照常洗漱休息。
十一點,她熄燈上床,透過小窗,外麵一片幽暗。
許青沒心沒肺,躺下就睡。
開始還好,後頭越睡越累,越睡越冷,有風呼呼地往臉上吹,熱汗混著冷汗一塊淌。
像有什麼勾了勾許青的神經,她猛然睜眼,一個人影就站在床前,門被打開,月光冷冷地照在地麵。
寒鋒一閃,許青抽出一把刀,穩穩往人影刺去。
中了。
沒有血肉的阻力,像是戳破什麼,探入了一處空洞。
許青皺眉,順勢起身,要把那東西摜倒,隻是一瞬,人影擺脫了刀,去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