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們自然不會由著她們,對於這種事他們早已得心應手,一鞭子下去就老實了。
袁豐順勢再出來擠個笑臉給顆糖,話裡話外無不是在吹噓自己的權利有多大。說完還不忘朝著魏然的方向眼神逗留,魏然害怕地立刻低下頭來。
她懦弱膽怯的樣子讓喬吟心生不滿。這個世道,軟弱就隻有被欺負的份。
晚飯給新人的隻有一碗稀粥和一個白饅頭,隱含著第一日的殺威棒。
眾人極度不適應,一人主動帶頭建議絕食抗議,不給肉菜就一起餓死,打算靠這個來逼迫獄卒妥協。
喬吟不打算參與這個幼稚的遊戲,她麵無表情地第一個上前將晚飯領了。
不吃,是真的會餓死。
前世,她隨波逐流跟著一起絕食,換來的是又一頓毒打,再牢固的聯盟也是鬆垮垮一吹就散,不過徒增笑料。
談條件的時候還是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能力,對麵的又是什麼人。
“你這人怎麼回事,耳朵聾了聽不見大家說話嗎?”
出頭之人據說曾是個四品大官家的寵妾,沒流放前家裡還是個不小的地主,來的時候懷裡偷偷揣了不少銀兩,叫一聲蘭夫人就給一兩,屁股後麵瞬間跟了不少馬屁蟲,實在傲慢無知。
“我餓了,要吃飯。你不吃,隨你。”
喬吟的話短促而明確,瞬間激怒了她。蘭夫人衝上前準備掀翻喬吟的飯碗,卻被單手一把抓住了頭發,她吃痛地嗷嗷叫,捧著發絲原地打轉。
餘氏和魏然見狀趕緊過來勸架,喬吟一手穩穩端著飯碗,另一手拉著她湊近,蘭夫人被那透出的濃重殺意所忌憚,不自覺咽了口水,隨後接下一句警告。
“彆惹我。”
她被生生扯下一把頭發,看著喬吟毫不在意地抬手朝空中一拋轉身離去,獨留蘭夫人回神後無能狂怒。
餘氏驚魂未定,嘴裡不停念叨著讓她要謹言慎行,萬不可惹出禍事來,想她平日雖嬌縱慣了,可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今日此舉未免太不知禮數。
“阿娘,吃吧。”
餘氏喋喋不休地囑咐,被喬吟一句話打斷。她看著女兒遞過來的乾白饅頭,不由得湧來百般酸楚,忍著淚水接過來將饅頭生生吃下。
剩下的人因為抗議被狠狠打了一頓後,也都乖乖地不敢作聲了,隻可惜晚飯已撤下,不給她們回旋的餘地,袁豐點名要餓她們一頓。
一群人擠在山洞裡心思各異,喬吟方才的凶相也讓她們不敢再冒犯自己。
夜裡此起彼伏的咕嚕聲讓喬吟睡不安穩,常年鍛煉出來的警戒讓她瞬間察覺到了魏然起身那細微的動作。
喬吟從背後看著魏然躡手躡腳地走出山洞,不知該不該跟上。
魏然出了洞口,尋了一處透氣清淨的地方站著發呆,山洞裡空氣太悶,讓她時不時犯惡心,白日裡努力掩藏的情緒在夜色低垂下傾注而出,她捂著嘴低聲抽泣。
一隻手突然搭在了魏然的肩上,袁豐詭異地出現在身後,把她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袁豐笑的滲人,魏然喊了一聲管事,準備回身離開,被他伸手攔下。
“急著走啊?不急,我們聊聊天。”
他的手又再次試圖搭上魏然的肩膀,魏然本能地側身躲避開。
“不用害怕嘛,我又不會吃人。”
“管事是有什麼事嗎?”
“你長得這麼好看,以前是做什麼的呀?你瞧瞧這小手,才半日的功夫,就成了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