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山間埋罪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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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親眼得見喬吟那果決的手段,更為她投射過來的劣氣所膽寒,便不敢再隱瞞。

“我,我其實……已有身孕,兩月了。”

喬吟的眼皮輕微抖動,她竟然懷孕了……

魏然的淚水再次奔湧,委屈地繼續解釋。“前陣子父親和鳴哥屢屢碰壁,每日早出晚歸,我便想著等胎相穩定一些再說。可如今,夫妻分彆兩地,我便是想說,也不知從何說起。”

喬吟心想,自己還真是錯了。所以當初她所見血流成河,其中也帶著她那未出世的侄兒性命吧,難怪她死後始終保持著捂肚子的僵硬動作。

“我知道了,嫂嫂安心顧好自己便是,後續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至於母親那裡,還是先瞞著,以免她憂慮過重。”

喬吟收起發簪,她方才抵的用力,魏然的脖領有一絲鮮紅,於是主動上前替魏然收緊衣領,將脖子上唯一的一塊方巾給她係上。

魏然明白地點頭,突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這個夫妹真的變了。往年她恃寵而驕最是依賴旁人,此刻卻似乎無聲無息中成長為了能夠獨當一麵的大人。於魏然眼裡,比起夫君和阿爹似乎還要堅毅可靠。

清晨,被一陣鞭笞聲催醒,一日的勞作開始了。

袁豐的手掌包著白布,時不時捂著胸口,麵色陰沉受了不小的打擊。白日之下他明顯硬氣不少,當著眾人的麵給她們二人單獨劃分了一塊區域,工作量翻了一翻,又害怕對上喬吟的目光火速離開。

真慫。

喬吟嗤笑一聲,轉身將大部分魏然背簍中的礦石轉移到自己那裡,“嫂嫂拿這些就夠了,其他的我來。”

“這怎麼能行。”

“沒事,有些東西也是可以靠巧勁的。”

如今這副身子雖比不得從前,但堅持堅持也就過去了。至少眼下她不再遍體鱗傷,既有盼頭也看得見希望。

“那個袁豐,明顯是我們昨日得罪了他,這會兒給我們下馬威呢。”

“放心。”喬吟一邊勸慰魏然,一邊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正趾高氣昂指揮母親的袁豐,“他活不了幾日。”

喬吟說出這話的第二日,袁豐死了。

袁豐死亡現場與前世一樣,在一處枯井邊,頸部有明顯勒痕,死因是頭部受利器所創,麵部被多次重擊血肉模糊,似是泄憤。這次時間推近,魏然沒有陪著他一同遇難。

獄卒已派人前往州府去請縣令過來,所有人被暴力驅趕到空地之上圍成一圈,袁豐的屍體毫無遮擋地擱置在一處高台之上,明麵上是為了震懾和便於後續安排,實際不過是兔死猢猻散的下場。

魏然想起昨日才與喬吟吐槽過袁豐,喬吟說完那句似是而非的話,袁豐今日便死了。

她的心頭不自覺生起一股不詳,強壓著心口泛起的惡心捏緊了喬吟的衣袖,臉上的擔心暴露無遺,喬吟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

餘氏在一旁見此情形,還納悶平日不曾見她們如此親近,如今倒是有幾分患難見真情了。

前世,喬吟乃是這場謀殺案被抓獲的嫌犯,他們對她嚴刑拷打,企圖屈打成招,最後能活下來是靠著一位老吏的憐憫。如今她也不介意再做一次。

這一次,背後之人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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