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小事啊,馬上要下雨了,大夥都回艙裡吧。”
年長的船夫笑嗬嗬地敷衍眾人,他們對待女孩的屍首更是隨意至極,兩個人拽著她濕漉漉的屍體就要往船底的箱子裡塞,塞不進去也在使勁地塞。
喻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們就不能先尋塊布將人蓋起來安置,靠岸了再返程讓她家人領回去,塞這裡算什麼樣子。”
“是是是,客官您說的是。”嘴上說著一定,行動上還是在猛塞。
喻承一腳拽開兩人,年長的船夫反應靈敏,作勢便癱倒在地上。
“客官,您這是做什麼呀?真是沒天理了,大夥兒都來看啊。”
尖腮臉這會兒倒是機靈,馬上接過話頭。
“客官,我們小本生意出了這等子事,我們顧及各位客官的感受,怕嚇著大夥兒,這才想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行安置。這個大高個不分青紅皂白,對著我叔侄二人便是一頓毒打啊。”
“我們要是沒那份好心,又何必把她給撈上來,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嘛。”
本已回艙的船客們聽見動靜又出來查看,瞧見此情此景又紛紛指責起喻承來。
喻承一張嘴哪裡抵得過他們這一群嘴,立馬就被反向訛上,瞅著情況即將擴大不好控製了。
顧淮孑皺著眉頭還在思索對策,喬吟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真是好笑又無奈。
跟著的兩人均是正人君子,一個腹中天地心懷仁義,一個持劍沙場難抵平民。對付這種小人自然是沒經驗,跟他們講道理是最沒用的事情。
喬吟擼起袖子撲上去,衝著喻承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地罵。
“阿兄,我剛才拉著你,叫你彆出頭彆出頭,這下惹禍了吧。你可憐那亡故的姑娘,人家隻拿你當冤大頭。”
“這做生意的人哪個不精明。他們拿這姑娘的屍首虐待訛錢,讓他們去好了,旁人也不會說什麼,就你好心往坑裡跳。出門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少管閒事,你非不聽。”
這麼定睛一看,屍體的兩條腿還在外頭露著,著實是有些殘忍。女孩們心軟的快,開始附和著替他們說話。
年邁的船夫仍假惺惺躺在船板上,哎呦哎呦的叫喚。
喬吟裝哭要去抬屍體,故作不留神踉蹌了一下,鞋尖正踩上那老船夫的腳背,他疼的一下跳了起來,蹦的老高,明擺著一點事沒有。
喬吟掐準了點陰陽怪氣。
“大叔,您這身板真是不一般啊。被毒打了一頓還有這精神頭,定是能活到九十九啊。”
叔侄倆一下手足無措,這丫頭瞅著柔柔弱弱,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啊。
為叔的隻得含糊地表達歉意。
“幾位客官得罪,得罪了。”
看客們也琢磨出味兒來了,直呼無聊紛紛回了原位。
天空中垂落綿綿細雨。
“幾位客官麵生,不知去株洲是要做什麼營生?”
這是要打探他們的底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