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阿吟厲害啊。”
喻承摘下鬼麵接過喬吟手裡的麵具。一些馬戲場的小把戲,用來嚇唬嚇唬做賊之人最是實際。
棺材裡還有動靜,三人緊急嘗試挽救。合力推動棺材蓋都極度費勁,可想而知被困在裡麵的女子該有多絕望。
活埋,多麼荒唐的一幕。
開蓋後,女孩正是喬吟懷疑的娟兒。
她的血和淚糊滿了整張臉,身處黑暗之中那劇烈的無力和難以置信。上一秒的榮光,下一秒的末日。旁邊是一具已經冰涼徹骨的屍體,瀕臨奔潰逃無可逃,努力求生觸及死亡。
她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唯有五官終於得以恢複,每一處毛孔都在懷疑自己,懷疑重重遭遇,懷疑既有現實。
喬吟將她拉出來的時候,她完全丟失了意誌和力氣,棺材裡還灑落著她那副高價售出的刺繡品,挑出的細線沾染了她指縫的鮮血。
喬吟抱著她蹲在地上,等到慢慢平靜過後,她才哭出聲來。
顧淮孑和喻承兩人繼續將棺木封上,如此做的目的是為了防止他們發現娟兒跑了,填平後再要開棺還是會有所避諱。
“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告官?”喬吟試探性地詢問她,卻得到了劇烈的反對。
“不行不行的。雨繡坊在株洲是極大的產業,每年上交,上交給衙門上萬兩的稅供,他們不可能相信的,我要回家,讓我回家。”
娟兒瘋狂地掙紮,一刻不停地喘息才能讓她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你回不去。這件事情不解決,你回去了一旦讓人發現你還活著,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明說吧。”
喬吟想要用真相讓她明白,躲避隻會山窮水儘。
娟兒隻是沉默著,無論怎麼勸說都是退縮。喬吟一時不知從何下手,她的腦海裡回蕩出雜物店的古怪母子,若是他死了,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為受害者。
“不可輕舉妄動。”顧淮孑留意到了喬吟的情緒變化不得不出言製止。
喬吟收斂戾氣,直視娟兒。“你不站出來,還會有無數的人受害。就像曾經的那些人一樣,她們不站出來,你就是這個下場。你可以怕,絕不可以躲。”
“下山有東西兩麵。我們往東走,你自己做決定。”
喬吟說完,拉著兩人沿著蜿蜒山路頭也不回地離開。在山腳大家還是有些邁不開腿,喬吟一直注視著來的方向,久久沒有等到人。
喻承拍了拍喬吟的肩膀,“算了,她已經決定了。”
他們回鋪的時候天還沒亮,路過雜物店傳來了一段奇怪的爭吵,隨後是無數東西落地的聲音,店鋪的門猛的從裡打開。
三人背過身藏於暗處,隻見婦人吃力地攙扶著羅明往前走,彼時的羅明像是提線木偶失了掌控癱軟無力。
兩名雨繡坊的人莫名出現在門口,且這兩人位置還都不低,那次刺繡大賽坐在比較顯眼的位置,他們在簷下等了一會兒失望離開。
喬吟想要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