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維護(2 / 2)

東宮美人 義楚 11214 字 3個月前

隻是衝著南殊咬牙笑道:“怎麼,沒話說了?我父親忠心耿耿,忠君愛國,殿下是何緣故將他困於大理寺中,你倒是說啊!”

“她不敢說,孤來告訴你。”宋懷宴一開口,奴才們聽見聲音嚇得立即轉過頭。

待瞧見從遠處走來的人時立即跪下。

連著趙良媛都轉過頭,她愣愣的目光看向前方。燈火之下,太子依舊是一襲長袍,風姿俊逸,眉目瀟灑。

他跨著大步走了上前,目光卻半點兒沒落在她身上。趙良媛發覺自己太久沒有見到殿下。

在冷宮時她天天地想,想著見殿下一眼,訴說自己的委屈。可是日複一日,殿下卻並未來看她。

如今殿下走上前,卻不是朝她而去。餘光都沒落在她身上一眼,隻是徑直的走到殊承徽麵前。

“殿下?”南殊愣愣的轉過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都不舍得收回目光。

等太子朝她靠近,她才回過神似的低下頭,及時行禮:“嬪,嬪妾叩見殿下。”

膝蓋還未彎就被宋懷宴扶起,他低下頭握住她的雙手:“冷不冷?”

南殊還未回答,他便朝後伸了手。劉進忠跟在身後,立即將手中的鬥篷送上去。

鬥篷蓋在身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領口,親自替她係著帶子。

身後衝衝趕來的妃嬪剛好就看見這一幕,驚訝的站在原地。

而前方,趙良媛則是嫉妒的快要發瘋。她下垂著的雙手都在抖著,整個人都在小幅度地打著冷顫。

“殿下——”她伺候殿下這麼多年,都從未得到過殿下如此的對待。

宋懷宴替她係好披風的帶子,這才上前兩步將她擋在了身後。

高大的身形將她牢牢地護住,他這才抬起頭對著趙良媛重複了一句:“孤告訴你,趙德豐為何會被關押。”

眼眸對著劉進忠一掃,後者立即上前。

劉進忠彎著身子道:“趙良媛,趙大人一年前就開始行賄受賄,貪汙銀兩無數,殿下之前不是沒給過他機會。”

殿下念其跟隨多年,勞苦功高。敲打過對方,讓把銀子儘數歸還,但趙大人卻是拒不承認。

非但不收斂,還變本加厲。

“怎麼會……”趙良媛腳步一虛,整個人往後退去。雙膝發軟地跪在地上,整個人跌坐在地。

“我不相信。”

太子眸色淡淡的,剛剛那一瞬間門的柔情如今都成了冰封:“臨州水災你父親貪汙一百八十萬兩白銀,至流民死亡者無數,孤當時沒扭斷他的脖子,已經算是留情。”

趙家跟了他多年,趙良媛入宮時也極為受寵。前朝後宮本就分不開,帝王權術莫過於如此。

隻是對方起了異心,他自是也要連根拔除。

趙良媛死死地咬著牙,口中似是要溢出血來。整個人隻顧著搖頭,無措的倒在地上:“我不相信。”

劉進忠在一旁瞧著,心中微微歎息。趙良媛這又是何必,殿下未曾告知,是想全了她最後一點顏麵。

卻偏偏趙良娣自個兒不要臉,扯了這層遮羞布,這下可謂是連殿下的最後一絲柔情也沒了。

“殿下是,是誆騙我的對不對。”想到什麼,她抬起頭,眼中簇簇的掉下淚來,她膝行上前想要跪地抱住殿下的腿。

她手中還握著刀呢,上麵帶著滲人的血。奴才們卻嚇得立即上前攔住,不讓靠近。

宋懷宴腳步未曾動半分,身後一隻手卻伸出來,緊張的揪住他的袖子:“殿下小心。”

他垂下頭,就見南殊一臉忐忑的從他背後探出腦袋來。她驚慌的目光盯著趙良娣,揪住他袖子的手泛著白。

目光對上他時,眼中滿是擔憂。

宋懷宴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他任由她攥緊自己的衣袍,像是無聲地縱容。

趙良媛放下手中的刀,跪在地上大哭。

她如今失去了全部的依仗,回過神來自知自己當了棋子。

可她還是輸得一乾一淨,什麼都沒了,如何會不傷心?

額頭磕在地上不住地求饒:“殿下,求殿下饒了我父親一命。”

她如今深深地後悔,巨大的悔恨衝入腦海之中,趙良娣額頭磕在地上很快就溢出血來。

太子站在一旁看著,眼眸中的神色卻始終未曾放暖。帝王之心本就難以揣測,也許在趙良媛失寵之時就已近給過她機會。

隻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掉。

直到瞧見趙良媛磕破了腦袋,滿臉鮮血,搖搖欲墜之後,他才淡淡道:“送趙良媛回去。”

身後的侍衛們立即上前,壓著趙良媛就要出門。後者隻傳來悔恨又痛苦的聲音:“殿下——”

“求殿下饒了我父親一命啊,殿下——”

南殊親眼瞧見趙良媛被拖走,心中竟是不悲也不喜。

趙良媛與她本也無大仇,說不上大仇已報,更說不上此後便能無憂無慮。

隻是這一局,趙良媛輸了,她贏了而已。

可在宮中生存,今日這樣的局還有太多太多。

趙良媛被拖下許久還能聽見她不甘心的嚎叫,南殊則是轉頭看著身後。

今日這局又是誰做成的?這結果她可又滿意?

南殊垂下目光,若她是那人,想必是不滿的。

趙良媛一走,鬨劇也就散了。太子妃揉著眉心,滿是肅然地走了上前。

太子妃的眼裡淡淡微微擔心:“大晚上的趙良媛持刀而來,殊承徽應當嚇壞了。”

“多謝娘娘關心,奴才們護著南殊無礙。”南殊屈膝行了個禮,太子妃的目光落在她肩頭的披風上,淡淡的又挪開了。

“無事就好。”太子妃收回目光,又寬慰了孟昭訓兩句。

滿宮的嬪妃都來得差不多了,南殊站在中間門,目光一一看了過去。

人人臉上都帶著麵具,光是她看竟是覺得這一群人都是關心自己的好姐妹。

被她看過的人麵上鎮定自若,再有幾個甚至於還滿是擔憂。

唯獨瞧見袁昭訓時,對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低笑了一聲,垂下頭。

聯和今日上午請安的事,這袁昭訓倒是有最大的嫌疑。但她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身側太子走了上前,目光落在太子妃臉上:“禁軍今日是誰當值?”

滿宮的侍衛卻任由趙良媛從冷宮跑了出來,這又何嘗不是太子妃管理不當。

“是嬪妾的錯。”太子妃立即跪了下來:“嬪妾立即測查。”

太子妃一跪,眾人也隻得跟著跪下。南殊下意識彎下膝蓋,卻是被殿下握住了手腕拉了起來。

“退下吧。”

眾人瞧見這一幕,心中皆不知滋味。南殊被殿下握著,抬起頭往榮側妃那兒看了眼。

她剛可是瞧見,殿下是與榮側妃一塊來的。隻是對方麵上卻是半分異色都無,扶了扶頭上的玉簪就隨著奴才出了門。

她心中鬆了口氣,榮側妃這人深不可測,她是半點兒都不願與她對上。

但好在,對方也應當沒將她放在眼裡。

“怎麼了?”抬頭卻見殿下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南殊挪開目光,搖了搖頭,將被握住的手擋了擋:“殿下。”

殿下能光明正大地握她的手,但她可不敢得意忘形。宋懷宴瞧見她那心虛的模樣,眸中溢出一聲輕笑。

妃嬪們一走,院子很快就空了下來。受傷的奴才們也被扶著下去醫治,太子牽著她的手正要往屋子裡趕。

這時,身後卻是傳來一聲輕響:“殊姐姐。”

孟昭訓依舊是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隻是那目光往殿下那兒瞥了一眼,又滿臉通紅的道:“殊姐姐,明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給太子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