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臨淵今天安靜的有些不正常,曲淳風似有所覺,頻頻看了他好幾眼,忽略那條基本上每天都會動兩下的藍色魚尾巴,對方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露在外麵的皮膚不再是蒼白泛青的,而是漸漸透出了一層淡淡的潮紅。
臨淵感覺自己很熱,熱到快熟成烤魚的那種地步,他不自覺離火堆遠了一點,尾巴蹭著濕濕的沙礫,試圖獲得些許冰涼。
曲淳風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想去看看他的情況,但又怕是臨淵在故意戲耍自己,所以遲遲未動,最後到底放心不下,走到了他身旁:“姑娘?”
臨淵聞言緩緩睜開了眼,瞳孔卻不是墨藍色,而是一抹近乎妖冶的紅,他似乎想說話,但又懨懨的沒力氣,隻能無力的動了動尾巴尖,以示回應。
倒像是真病了。
曲淳風見狀眉頭微皺,伸手探向他的額頭,隨即被臨淵身上的溫度燙得一縮,又捏住了他的手腕把脈,然而鮫人體質與人類不同,看脈象也看不出來什麼。
曲淳風心頭莫名一緊:“姑娘,你沒事吧?”
臨淵無力閉著眼,聲音低低啞啞的說了一個字:“熱……”
他似乎覺得曲淳風的手冰冰涼涼,很是舒服,拉住他的手腕,輕蹭了兩下,並且不自覺往他懷裡擠了擠,身上披著的外衫也滑落了大半。
曲淳風被他肩頭那一片白皙晃得眼暈,偏頭趕緊替他把衣服拉上,卻又因為擔心他的病情,沒忍住看了過去:“你病了嗎?”
臨淵搖頭,又點頭,他緊緊抱著曲淳風的腿,身體已經記住了麵前這個人類的氣息,聲音像黏絲絲的蜜糖,蠱惑誘人,神情卻焦慮難耐:“我的發.情期到了……”
曲淳風一愣。
發……發.情期?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曲淳風反應過來,耳根轟的一聲熱了,他手忙腳亂把臨淵推開,想離他遠遠的,但觸碰到對方燙得像火爐似的身軀,又覺不好,咬咬牙,乾脆把臨淵抱到了海邊。
深夜氣候寒涼,時而湧向岸邊的海水則更是帶著刺骨的冷意,曲淳風背對著臨淵,語氣雖平靜,卻是心亂如麻,低聲道:“姑娘……在冷水裡浸浸便好了……”
不過很可惜,這招隻對人有用,對魚沒用。
臨淵已經壓過三次發.情期了,他覺得自己快瘋了,聽見曲淳風這樣說,心裡真是恨死了這個木頭,卻被體內難耐的感覺折磨得生不如死。
臨淵紅著眼圈攥住曲淳風的衣角,因為力道過大,尖銳的指甲都刺了進去:“幫我……”
他魚尾在沙地上輕蹭,顯然已經忍到了極致,纖長的睫毛有些微濕,眸中一片水光,呼吸沉重。
曲淳風心想這種事該如何幫,他在乾坤袋中飛速翻找著藥材,卻是一無所獲,此時也顧不得男女大防,按住臨淵亂動的身軀,讓對方完完全全的浸在海水裡,後背出了一次薄汗:“姑娘,再浸浸便好了……”
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湧上,打濕了臨淵的魚尾,也打濕了曲淳風的衣服下擺,鮫人的身軀體溫卻不見降下,反而越來越高。
臨淵覺得曲淳風腦子真是進了水,卻已經沒精力去嘲諷他什麼,隻是本能的往他身上貼,在黑暗中胡亂尋覓到他的唇,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鮫人的唇色比世上所有胭脂都要殷紅,柔軟且冰涼,他吻住曲淳風溫熱的唇,然後探入舌尖勾弄攪動,不似從前溫柔纏綿,帶著要將人吞吃入腹的力道,推都推不開。
“唔……姑娘……不可……”
曲淳風已經喘不上氣了,他迫不得已在掌心聚起玄氣,施了一個束縛咒,反身將臨淵壓在了底下,胸膛起伏不定,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該做些什麼,隻是本能壓製住臨淵的行動。
“姑娘,再忍忍。”
臨淵呼吸錯亂,衣衫已經開了,隨意一瞥什麼都能看見,墨藍色的長發有些淩亂,他柔韌的腰肢輕擺,魚尾大力掙紮著,瞳色猩紅,顯然已經被逼到了絕境:“鬆開!”
他聲音沙啞難耐,看起來難受得像是要哭了,魚尾一個勁蹭著曲淳風的腿,帶著些許委屈的鼻音:“你幫幫我……”
他不想找彆的魚。
曲淳風見他麵色痛苦,無意識鬆開了他的手,整個人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混沌狀態,完全不知所措。臨淵直接纏上了他,解開曲淳風的腰帶丟在一旁,在對方脖頸處留下一路紅痕。
曲淳風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錯事,卻又無力阻止,他緊緊攥住臨淵的手,清冷的臉上此時滿是掙紮與無措,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姑娘……”
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臨淵終於停下了動作,他纖長的睫毛微顫,已經意亂情迷,勉強維持了一絲理智,冰涼的鱗片緊貼著曲淳風的腿,觸感奇異。
鮫人難受的快要哭了,尾巴用力一甩,似是在賭氣:“你不願意我就去找彆的魚了!”
找彆的魚?
找彆的魚做什麼?
一起度過發情期嗎?
共結魚水之歡,做他們曾經做過的事?
曲淳風腦海控製不住的冒出了一大堆問題,說來奇怪,他明明一直希望麵前這條鮫人能去尋覓另一個伴侶,此時聽到這句話,本該高興才是,心裡卻有些沒由來的不舒服,甚至不自覺攥住了臨淵的手,像是怕對方跑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