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淳風怔怔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動,明明沒做什麼,卻硬生生看出了左右為難四個字,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撕扯成了兩半,在懸崖峭壁上走鋼絲,往哪邊走都不對,動輒便會粉身碎骨。
他不動,臨淵就隻能自己動,魚尾倏的纏緊了曲淳風的身軀,二人不由得同時悶哼出聲。
鮫人的身形柔軟。
鮫人的腰肢柔韌。
鮫人的喘息魅惑……
總之他們從頭到尾巴,無一處不好,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舒服,“尤物”二字仿佛天生就是為他們所創造的。
臨淵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感到了些許疼痛,但不多時又緩緩舒展了開來,曲淳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腦中虛無且混沌,隻能依靠著本能,任由那種陌生的感覺驅使自己。
鮫人墨藍色的長發在他指尖纏繞,帶著絲綢般的柔順,久久盤踞著不肯離去,臨淵一開始還在引導著曲淳風,但到後麵就全無招架之力了,沙啞惑人的聲音支離破碎,不成腔也不成調。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道枷鎖,裡麵關押著各自的心魔,倘若一旦開閘,便會如洪水猛獸般傾瀉而出,再難收籠。
曲淳風睨著身下鮫人顛倒眾生的容貌,隻覺得自己每多看一眼,心中便鬆開了一道枷鎖,丟棄了一樣東西,什麼禮儀君子,什麼不近女色,什麼忠於君上,什麼長生不老,都一個字一個字的忘了。
海水一波一波的衝刷上來,卻無法澆熄他們灼熱的體溫,曲淳風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扣住臨淵的後腦,望著對方臉上似痛苦似歡愉的表情,忽然有些恨這個妖孽,一再令自己破了戒。
他俯身低頭,狠狠咬住了臨淵的唇,那麼涼,那麼精致,那麼殷紅,讓人舍不得去留下任何傷痕,原本十分的狠意,最後淡得也隻剩一分了。
吃素吃慣了的和尚,驟然開葷,比誰都猛。
臨淵覺得魚尾下方有些絲絲疼痛,用手摸索著觸碰了一下,這才發現掉了幾片魚鱗,心疼的快哭了,他摟著曲淳風的脖頸,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斷斷續續道:“用……用腿好不好……”
腿?
什麼腿?
曲淳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下一秒就察覺有異,隻見臨淵微微抽離身軀,墨藍色的魚尾閃過一抹淺色的光芒,竟是化做了兩條修長的、屬於人類的腿。
臨淵重新纏住了曲淳風的身軀,然後親了親男人性感的喉結,紅潤的舌尖吻住他的耳垂,輕輕舔咬,在他耳畔低語輕哄:“下次再給你用尾巴……”
全然未發現曲淳風的身形已經僵成了石頭。
曲淳風不知道女子有沒有胸,但下麵不一樣還是知道的,他緩緩低頭,忽略了臨淵那兩條毫無瑕疵的腿,目光落在對方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器官上,整個人如遭雷擊。
曲淳風聲音驚詫:“你是男子?!”
臨淵解了饞,便不如剛開始那麼難受迫切,也有心思逗弄麵前這個愣木頭了,指尖繞起一縷發絲,在曲淳風下巴處輕輕滑過,淡淡垂眸,眼尾上挑,淚痣妖嬈:“算是吧。”
他是雄性,在人類世界也算是男子。
曲淳風臉色又青又白,花了片刻才終於把這條消息消化完畢,心中滿是不可置信:“你騙我?!”
臨淵:“我沒說我是女子,是你一直叫我姑娘的。”
好的,又是曲淳風的錯。
曲淳風當即就想抽離身軀,卻被臨淵纏住不得動彈,他麵色難看的低斥道:“你既是男子,又怎能與我……與我……”
後麵幾個字,他說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臨淵被他凶了,有些委屈,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他:“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當我的伴侶。”
他沒有人類那麼多複雜的彎彎繞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單純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臨淵不明白曲淳風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的顧慮,先是嫌棄自己是個鮫人,又嫌棄自己是名男子,偏偏這兩樣他都沒辦法改。
曲淳風被他緊緊抱住,莫名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恍惚間隻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從肩頭滑落,下意識看向臨淵,卻見一滴淚水從他眼眶啪嗒掉了下來,伸手接住,在掌心緩緩凝成了一顆藍色琉璃質地的鮫珠。
他哭了……
係統就不太明白曲淳風為什麼如此糾結性彆,他連魚都日了,日個男人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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