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財產(2 / 2)

方瑾淩:“……”除了敬佩之情他真心無以言表。

錢多金向幾個妻妹抬手往下按了按,一臉平靜,無需誇讚。

尚輕容愣過半晌,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道:“還是未雪有眼光,這一看就知道是個豁達疼人的。”

這個時代,能毫無芥蒂地說出自己當上門女婿,實在是鳳毛菱角。

尚未雪撇撇嘴,看似不屑,卻帶著深深笑意道:“他就是臉皮厚。”

周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概隻能說開心就好吧,蠻荒之地,果然民風開放。

看見方家這一個個瞪凸的眼睛,錢多金淡定地撣了撣衣袖,繼續道:“言歸正傳,西陵侯府太遠,這些聘禮後來又被帶回雲陽侯府。諸位放心,問過姑姑了,都在,沒丟,這次我們姑奶奶和小表弟走時也都會留下,原物返還,若有損壞,願照價賠償。”他抬起手,對著雲陽侯的方向,“所以,現在是不是該雲陽侯府按律歸還嫁妝了?”

那自然是理所應當,沒人挑的出錯。

可是雲陽侯給的出嗎?

當初看到這份厚厚的嫁妝單子,他有多高興,如今頭上就有多大的壓力。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花了尚輕容多少嫁妝,雖不至於揮霍無度,但這麼多年的確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如今他往哪兒找?

他僵在原地,無比難堪,隻是低聲道:“怎還能全數歸還,總有花用。”

顯然論臉皮的厚度,雲陽侯還修煉不到家,方家族人率先嚷嚷起來。

“對啊,既然西陵侯府也知道雲陽侯府不富裕,想要過上好日子,不動用嫁妝怎麼行,總不能讓尚家大小姐跟著咱們文成吃苦吧?”

“再說還有一個病怏怏的兒子要養,補品好藥流水一樣供著,這花銷可擋不住,文成所有俸祿填進去怕是都不夠。現在這養大的兒子你們也要帶走,嫁妝也要完完整整地帶走,哪兒有那麼好的事!”

整一個無賴似的胡攪蠻纏,聽的是真氣人。

“男人養家天經地義,靠妻子嫁妝還理直氣壯了?”尚稀雲冷笑地諷刺道。

“哎,夫妻本是一體,何必算的那麼清,就是和離兩寬,也該好聚好散,我看如今嫁妝還留多少就儘管拿去,方家不阻攔便是,至於其餘的,就算了吧。”二叔公最後看似公允地來一句。

若真是好聚好散倒是這個理,可現在都撕破臉皮了,還想占便宜?

尚未雪率先就開罵了:“放你娘的臭屁,見過不要臉,沒見這麼不要臉的,沒錢還養小,一養養這麼多年,花的不是我姑姑的嫁妝?裝什麼蔥蒜!”

方家族人梗著脖子反駁:“二品雲陽侯,納妾有何不可,文成自有俸祿爵銀,家業進項!”

尚無冰氣笑了:“剛誰說的,雲陽侯府窮得叮當響,連給我表弟吃藥養身體的銀子都不夠花,這會兒倒是有錢了?”

“誰……誰說的,沒人說過,你們聽錯了。”竟矢口否認起來。

好歹也算是有名有姓之人,竟如市井無賴撒潑,當真是沒眼看。

這個時候尚輕容站出來,她看著縮在後麵的雲陽侯道:“你究竟從我這裡騙去多少銀子,你心裡最清楚,若還有理智就老老實實簽下和離書,讓我把該帶走的帶走,否則就不僅僅是顏麵掃地,我讓你連爵位都彆想坐穩!”

聽著尚輕容的狠話,雲陽侯驀地白了臉,難以置信地問:“輕容,我都如此了,你竟還這麼狠心?一點也也不肯相讓?”

尚輕容運了運氣,跟這種人簡直說不清,於是回頭道:“來人,將這些年侯爺所得的俸祿銀兩賬簿給我拿上來,將他一筆筆的花銷也一同呈上,看看他能不能養活自己的同時,還能養出這麼細皮嫩肉,穿金戴銀的外室!”

“是。”清葉和拂香一同應聲。

雲陽侯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你……”

尚輕容冷笑:“作為掌家夫人,這府裡每一筆銀子進出都必須清楚,也必須記錄。”

隻見清葉手裡捧著幾本薄薄的藍皮賬簿,而拂香則帶著兩個下人抬著一個箱子上來,箱子打開卻是有數十本同樣的賬簿。

“今日我也不顧忌臉麵了,既然王妃娘娘,諸位夫人都在,還有還有幾位大人見證,便請諸位評判評判,彆說這原原本本的嫁妝,就是府裡現在所有的一切我能不能帶走,應不應該帶走,有沒有資格帶走!”

雲陽侯在工部當著不大不小的官,沒什麼油水,就是有,也不會帶回來給尚輕容,而他的俸祿根據官位明明白白就這麼多,再加上二品侯爵的每年爵銀統共不到兩千兩,十幾年的收入兩三本賬簿就涵蓋了一切。

然而對比他的支出,有名錄的就有數十本,衣食住行,筆墨紙硯皆是上等,光其中一樣便能花光了所有收入,更逞論其他的請客吃酒,聚會風雅呢?

更何況奴仆的月例賞銀皆不算在裡麵。

定國公府大夫人掌著中饋,一看就明白了,她看向尚輕容,不禁發自內心地問道:“你圖什麼呢?”

是啊,圖什麼呢?

尚輕容可笑道:“大概就是瞎了眼的結果。”

這敞開的賬目隨便翻閱,連楊泊鬆也跟著看了看,他忽然道:“不對啊,這府裡的產業進項呢?”

此言一出,方家族人頓時找到了把柄一般,紛紛激昂起來。

“我說尚家姑奶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你是不是故意漏了這重要的一項,好叫人誤解文成!”

“誰家是靠當家人的俸銀和爵銀過日子?太不地道了,也就文成嘴笨,由著你們誣陷。”

說來,尚家七姐妹也是不解,結合西陵侯府的情況,隻有西陵侯有大將軍一職,以及爵位在身,可若是僅靠西陵侯的俸祿過日子,尚家上下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尚初晴低聲問:“姑姑,這是怎麼回事?”

她們產生了如當初方瑾淩一樣的疑問,堂堂侯府,不至於連祖產也沒有吧?

可惜就是沒有。

方瑾淩對錢多金點點頭。

後者道:“姑姑說不出口,那就我來說吧。來之前祖父就坦言過,當初他並不同意這門婚事,便是因為雲陽侯府毫無家底。都說了欠了一屁股債,哪還有什麼祖產,早就典當出去了,也就姑姑菩薩心腸,帶著嫁妝填補。”

“這……姑姑,您圖什麼呀?”尚稀雲心疼道。

尚輕容淡淡道:“大概便是還上輩子做的孽吧。”

除了走得近的定國公老夫人是知道此事以外,王老夫人包括景王妃都是一臉吃驚,王老夫人甚至坦言:“西陵侯也真是由著你,拿著嫁妝去喂白眼狼!”

尚輕容回答:“我已是後悔不迭,再不願將父兄的心血平白便宜了這人,還請諸位為我主持公道,拿回我應得的。”

她說著便當眾跪下來,方瑾淩看了,也二話不說,跪在了身後。

見此,眾位夫人也好,大人也罷,互相商議幾句後,便逐一點頭。

景王妃在這裡身份最尊,便柔聲道:“尚夫人請起,我說過我們來此,便是主持公道。是你的,誰也不能侵占,不是你的,也請你留下,可對?”

尚輕容點頭:“自是如此。”

“好!所以,除了這嫁妝清單上羅列的,如今這雲陽侯府名下的一切資產應如何分辨是原本就有,還是由你的嫁妝所帶來的呢?”

這個問題可謂公允,甚至還偏向雲陽侯,因為需要尚輕容來舉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沒有加更了,提前說好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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