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家(1 / 2)

而另一邊,雲陽侯府的是是非非已無需著人打探,從不斷遣散的下人中就可以問出始末。

好家夥,怪不得今日來了這麼多馬車轎子,還有一個個貴人到臨,原來是雲陽侯要休妻!

可惜休妻哪兒能那麼好休的,也不看看侯夫人出自哪裡,那十幾匹氣勢洶洶的駿馬殺氣騰騰地闖進侯府,可不就是給自家姑奶奶來撐腰的?

果然休妻不成,反而讓侯夫人直接逼著淨身和離!

這消息實在太勁爆了,簡直是聞所未聞,太刺激!不一會兒就一傳十十傳百,鬨得人儘皆知。

正躺在貴妃榻上,翹著二郎腿看淫詞話本來打發時間的劉珂,聽著下人的稟告,那話本子一個沒拿穩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腦門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猙獰著臉問:“真和離了?”

內侍小團子連連點頭:“和離了!不僅和離了,尚夫人還將雲陽侯府的產業包括嫁妝全部都帶走,聽說除了雲陽侯這個人還有禦賜的宅子,什麼都沒留下!”

劉珂聽得簡直目瞪口呆,但是轉眼想到那披皮兔子的話,連忙又問:“那方瑾淩呢,他還留在雲陽侯府嗎?”

“沒呢,尚夫人一紙休書,不是,一紙和離書,直接將方大少爺的姓給改了。”

劉珂:“……”這忒麼居然真辦到了,天知道他那時候以為這小子隻是跟他一樣在胡謅。

原來沒見過世麵的竟是他自己?

對了,除此之外,那小子還要做什麼來著?

——讓這些爛人名揚天下,遺臭萬年。

對對對,劉珂抹了一把臉,回頭就直勾勾的盯著小團子:“雲陽侯怎麼樣了?”問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感覺的出其中的深深同情之意,兒子都給老婆帶走了,這下場還能更慘?

小團子長長一歎,帶著無限憐憫道:“殿下,奴才打聽到到場的有景王妃,定國公夫人,嶽亭侯夫人,還有王尚書夫人,以及工部尚書和京兆府尹,還有氣勢洶洶後來趕來的西陵侯府諸位小姐……”光掰扯這些人,小團子都不忍心說下去,“雲陽侯休妻,給撐腰去的。”

“那蠢貨休妻?”劉珂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誰給那傻子自信做下這種事還能理直氣壯地休妻?

劉珂挑戰世俗,大逆不道慣了,也沒這麼囂張。

“是啊,然後反被侯夫人揭露寵妾滅妻,寵庶滅嫡的證據,所以……”小圓子一攤手,給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都是景王嫡係,這要是不讓他丟了爵位,去了官職,爺今後就安分守己當個孝順兒子。”劉珂在屋子裡轉圈圈,眼裡帶了絲興奮,但很快他停下腳步,狐疑道,“不對,楊慎行呢,他難道不在,由著學生乾這種蠢事?”

“在在在,可惜是後來才到的,隻是還不如不去,一去更加糟糕。”小團子憨厚的臉上神神秘秘,眼神中閃爍著刺激的光芒。

劉珂見此就踹了他一腳:“你這說書呢,還帶懸念,還不趕緊交代。”

這一腳一點也不疼,小團子撣了撣衣擺的鞋印,笑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楊大人的麻煩可不比雲陽侯小。”

他嘰裡咕嚕,手舞足蹈地將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詳細的讓劉珂表示懷疑:“早上是你在爺跟前伺候嗎,該不會是去雲陽侯府看熱鬨了吧?”

否則怎麼連那小妾和庶子如何一哭二鬨三撞樹……未遂都那麼清楚,雲陽侯軟飯吃的明明白白,這對渣男賤女直接坑死了未來老丈人。

“啊喲,我的殿下,這消息就沒瞞著人,現在的雲陽侯府正在遣散下人,一問不就清楚了嗎?聽說楊大人氣得當場就暈厥了過去,這會兒醒來就將女兒和外甥給帶回楊家了,雲陽侯現在就是個孤家寡人。”

聽到楊慎行暈倒,劉珂嗤了一聲:“他除了暈還能怎麼著,這老頭可以啊,看著做啥都一副理直氣壯樣,原來最心虛的就是他,這麼大一個把柄可真是把我六哥給高興壞了。”

他嘖嘖兩聲稱奇,直呼看走眼。

原本離開定國公府後,劉珂就沒把方瑾淩當回事,畢竟裝模作樣的人多了去了,那點小聰明,光會說可不行,做不到一切都白搭。

可沒想到才過了幾天,那句大話就應驗了。

這種事也不可能巧合,聽小團子講訴將尚家將證據一一擺上來,一看就是方瑾淩早有準備,就等著他爹乾蠢事好來個反殺。

不對,是一箭雙雕!

“果然有一手啊,不僅讓他們母子全身而退,還留了這麼大一個人情給六哥。以六哥的為人不讓二哥和楊家脫層皮,都對不起方兔子這個局。哦,說錯了……”劉珂將話本子卷吧卷吧然後啪一聲砸手裡,“現在應該叫尚兔子了。”

他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小團子熟悉這個表情,一般主子要搞事的時候就是這模樣。

隻是那個表情還沒維持多久,門口便來稟告:“殿下,貴妃娘娘派人送來了畫像。”

聞言,劉珂齜了齜牙,眼睛一閉四肢一攤,就裝死在榻上:“爺死了,讓她燒給我吧。”

小團子見此頓時哭笑不得:“殿下,哪兒有人這麼咒自己的。”

“人生艱難,你說我不想討老婆怎麼就這麼難呢?”劉珂一臉不可思議道,“居然還不死心?”

小團子將地上卷邊的話本給拾起來,無奈地說:“殿下,既然拒絕不了,您不如好好看看這些畫像,挑一個順眼的?”

“順個屁,離春節沒有幾天了,這事必須得解決掉。”劉珂說完就又挺直身體,回頭問,“我的鳥呢?”

他忽然沒頭沒腦的一句,把小團子整懵了,“啊,什麼鳥?”

“瞧著年紀不大,怎麼記性這麼差,定國公府裡我不是撿了一隻鳥嗎?”

小團子恍然大悟:“哦,哦哦,奴才記起來了,這可鳥不是讓方大少爺,不,尚家少爺給帶走了嗎?”

劉珂頓時眼睛一眯,挑著嘴角壞笑道:“所以你說這小子有沒有把爺的鳥照顧好,死了可得拿他問罪,去打聽打聽,他現在住哪兒。”

“您這是……”

劉珂露出一個惡劣的笑:“既然這麼有本事,不要這個人情說不過去。”

*

不出劉珂所料,第二日朝堂上,朝臣便遞上一封又一封的彈劾,直接將雲陽侯的爵位和官位給擼掉了。

而像他這種既沒有實權也沒有政績,更沒有強勢姻親好友幫扶,還得每年拿走朝廷不少爵銀的勳貴,順帝早就看不順眼,一點也沒有心慈手軟的意思。

至於楊慎行,那彈劾的奏章就更不得了了,如雪花一樣吹進了內閣,到了帝王的禦案前,若非今日楊慎行告病,一人一句攻訐就能將他淹沒。

不過與雲陽侯不同的時,順帝並沒有當堂定罪,端王見此,便立刻為楊慎行辯護,他一站出來,自然有其擁護者助威,端景兩派頓時在朝堂上吵作一團,言辭激烈,你來我往。

一時間爭論不休。

雲陽侯府的牌匾卻當天就被揭了下來。

丟了官職的方文成呆呆地望著,恍惚之中回想到了新婚,他與尚輕容一身大紅,被熱熱鬨鬨地簇擁進這牌匾之下……而如今,他閉上眼睛,隻覺得如同噩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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