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淩，我已經去信給了曾經的好友，讓他們將最近幾年的院試試題寄些過來，以你的學問，多做幾套熟悉熟悉格式，會有較大的好處。”
“姐夫安排就好。”
尚瑾淩說著取下書架上的一本書，他已經拿了四本，準備湊個五，不過當他翻開首頁看內容的時候，不禁愣了愣，然後望向了高學禮。
“姐夫……”
高學禮回頭：“怎麼了？”他走了過來。
尚瑾淩一出口就後悔了，如今隻能將手裡的書給高學禮看。
若是說像劉珂這樣一看就知道不學無術的紈絝看言情話本，雖然違和，但也能說得過去，可是一本正經的高學禮……尚瑾淩有些難以想象。
高學禮納悶地翻了翻，不一會兒臉就紅了，結巴道：“這可能……是我之前沒仔細看內容，隨手給買過來了，沒想到……待會兒就拿去燒掉！”
想想劉珂被尚瑾淩知道看這種書的時候還藏著掖著不好意思，高學禮就更不用說了，誰家孩子看這個那得被打斷腿！
高學禮雖然是尚瑾淩的姐夫，但如今也是授課老師，被學生看到那是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就是被說一句為老不尊都不為過。
然而尚瑾淩卻阻止道：“哎，姐夫，彆燒，能不能給我呀？”
高學禮愣了愣，接著皺眉道：“你要看？”
尚瑾淩搖頭，“不是，是有人喜歡看。”他說到這裡，不由地想起《相國千金馴夫記》，劉珂嘴硬著卻偏偏將情節了如指掌的模樣，忍不住彎起了唇角，“他這人沒什麼愛好，就喜歡看這種話本子打發時間，越狗血越上頭，姐夫，給我吧。”
尚瑾淩將書合起來，與其它四本都放好，高學禮有心阻止，但是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要回來，隻能道：“淩兒，這種書彆人能看，你不能看，你還小，於……情愛一事不慎懵懂，故而心思得放在讀書上，萬萬不可左了性子。”高學禮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但是想想作為授課之師他還是得勸道，“男女有彆，皆需以禮相待，就是你將來有愛慕之人也不可逾越禮數，記住了？”
“姐夫放心，我記住了。”尚瑾淩保證道。
這種男女私相授受一點也不刺激的情節，在電視劇電影鋪天蓋地的時代，尚瑾淩真沒有太大的興趣。
未免糾結此事，尚瑾淩問：“姐夫，你是不是打算寫信到京城？”
高學禮麵露驚訝。
尚瑾淩笑道：“你如此關心新政，哪怕對方是楊慎行，怕也不想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失敗吧。”
聞言，高學禮點點頭：“按照這新法頒布的速度，淩淩，估計息苗法也不遠了。我隻要一想到你曾經所舉之例，就想到黎民百姓，他們是真的要緩不過氣來呀！”
但是尚瑾淩淡淡地說：“這信沒用。”
楊慎行真的不知道嗎？他隻是沒辦法而已。
新政這輛奔馳的馬車，他早已經被奪去了韁繩，不管快慢還是方向皆不是他說了能算的。
高學禮苦笑道：“我知道，我並非父親，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哪有資格向楊閣老指手畫腳，可是不寫，我過不去自己這道坎。淩淩，若是能勸到他分毫，緩上一緩，給百姓有一口喘息的機會，那也是值得的，不然……這大順就完了。”
他麵有不忍，露出痛惜。
尚瑾淩沒見過高自修，但人人都說他是最德高望重的大儒，在他流放之時，萬千學子千裡相送，痛哭流涕，想來這不隻是誇大其詞，從他的兒子身上便能看出，什麼才是真正的憂國憂民。
尚瑾淩默然片刻，便道：“那我幫姐夫一起寫吧，將產生的弊端儘可能地告訴他。端王雖然自私虛偽，但是也講究臉麵，若是反對之聲多了，他也不會逼著楊慎行一意孤行。另外，乾脆給景王也寫一份，新政雖然讓百姓受苦，可也動了勳貴世家的利益，他若找到機會阻止，一定不遺餘力，這樣一來，接下去的新法就能延後推行了。”
高學禮一聽，連連點頭，但是想想又問：“如何能夠聯係景王呢？總不能以祖父的名義。”
尚瑾淩道：“娘應當還沒給定國公府報過平安，這樣吧，乾脆我順便也寫一份信給定國公大少爺鐘齊，若是定國公有心，會傳到景王耳朵裡，姐夫覺得怎麼樣？”
高學禮讚歎：“淩淩想得真是周到，多謝。”
尚瑾淩一笑：“姐夫客氣，其實我在想既然新政已經開始了，我們是不是能夠趁此機會也實施起來。”
高學禮思忖著說：“卻不知道寧王可會同意？”
尚瑾淩嘴角一勾，“應當是不會拒絕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得讓咱們西陵侯府先同意才行，姐夫能幫忙一起勸勸姐姐嗎？”
作者有話要說：再一次肯定讀者都是魔鬼，哈哈，你們太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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