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便是等殿試了,若是表現的好,還是有機會衝一衝狀元的。
為此,他專心致誌地準備策問。
倒是一旁的劉珂,高興之餘隻剩下憂愁,大順殿試為體現天子的重視,貢士需得統一衣著巾帽,一律青衫白紗罩,頭戴學士巾,尚瑾淩試穿了一下,那模樣……除了招人兩個字,劉珂想不出其他的,隻要眼睛不瞎,就是站最後麵都吸引目光。
更何況一甲第三,麵聖第一排,第一名跟第二名年紀大,長得還平平無奇,跟兩片綠葉似的,襯托的尚瑾淩更加氣質出塵。
劉珂的憂心忡忡外加嘟嘟囔囔,尚瑾淩原本沒當回事,等發現這貨有事沒事跟個漂亮侍女湊一塊兒的時候,尚瑾淩就不能當做沒看見了。
晚上,劉珂難得脫離了折子早些休息,然而爬床之際,卻被尚瑾淩突然一腳踹了下來。
劉珂一臉懵,“咋了?”
尚瑾淩穿著裡衣,擁著被子,笑眯眯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劉珂脫口而出問:“啥事?”
尚瑾淩好笑道:“彆裝蒜,老實交代。”
“交代啥啊,咱倆天天在一塊兒,我沒什麼事情瞞著你。”劉珂的神情很無辜,他正想重新爬上.床,隻見尚瑾淩伸出一隻腳丫子,阻住了他的動作,神情帶笑卻眼底發冷,語氣還有一絲危險,“真沒有?”一副想清楚再回答,否則後果自負的模樣。
這下,劉珂不確定了。
他撓了撓頭,看著尚瑾淩裸在外頭的腳,以及隻有薄薄一層泄褲的腿,拎過邊上的被子給蓋上,然後自己踢啦著鞋子,在地上走來走去。
心說難道朝中大臣暗搓搓地要把女兒嫁給他的事被尚瑾淩知道了?可他已經嚴詞拒絕了呀!
還是那天聚會吃酒的時候被兩個漂亮女人占便宜,讓哪個大喇叭給說出去傳尚瑾淩耳朵裡了?可這也不是他的錯!都怪那幫子勳貴,滿腦子都是男娼女盜,儘乾些不正緊的事!
哦,還有妖裡妖氣的小廝!見他女人不要,就送男人,嗬,以為他跟老王八一樣養孌寵嗎?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劉珂眼珠子使勁地轉,雖然他一個沒要,但是換位思考一下,若尚瑾淩遇到這些事,自己也生氣,他越想越心虛,看尚瑾淩的目光就有些閃爍。
尚瑾淩的眼神頓時凶起來,“原來真有啊!”
“淩淩,我錯了。”劉珂欲哭無淚,他心一橫,老實將事情交代了,末了說,“哥敢對天發誓,除了你,彆人的一根手指都沒動,一個毛都沒要,而且義正言辭地拒絕,敢這麼乾的都被我臭罵了一頓,這會兒都消停了,你外頭打聽打聽,差點被人傳不舉!”
尚瑾淩:“……”目光不由地往劉珂那兒瞄了一眼,又一眼。
劉珂額頭青筋一蹦,“你那是什麼眼神,哥正常著呢,咱倆同床共枕這麼多天了,難道你還不清楚?”
這話也太有歧義了,說實話,他倆還清清白白的,就是每天早上,總有那麼點衝動。
“要給你看嗎,淩淩?”劉珂說著作勢要脫褲子。
看了還得了!萬一引起連鎖反應,明日還怎麼殿試!
尚瑾淩被對方的不要臉給打敗了,收回腳往床裡頭縮了縮,微笑且關切道:“你穿這麼少,不冷嗎,要不上來說?”
劉珂哼哼兩聲,一點也不客氣地爬上床,尚瑾淩給遞了被子,後者一把將他撈進懷裡,喟然歎息,“淩淩,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你相信我。”
“我信。”就他倆這狀態,二十好幾的人,一張床都隻是純蓋被子睡覺,說出去都不讓人相信,前幾天,高學禮還支支吾吾,滿天通紅地提醒他節製來著,尚稀雲直接點,打開天窗就說尚瑾淩身體弱,彆由著太子胡來。
但事實上睡一塊兒還是尚瑾淩提的,平時劉珂忙得見不著人影,難道晚上還得各自回房嗎?後者天人交戰了老半天,指天對地發誓不亂來,才美滋滋地將鋪蓋送到尚瑾淩房裡,克製得讓尚瑾淩都不好意思提那檔子事。
尚瑾淩覺得情到深處肌膚相親再正常不過,但是對於劉珂而言,洞房花燭如同結婚契,他現在高處不勝寒,處處險情,尚不具備白頭到老的能力,他答應過尚瑾淩,也在尚輕容麵前發過誓,當有能力給予一生的時候,才敢徹底擁有彼此。
既然如此,尚瑾淩也尊重。
不過扯回這件事還得說清楚,他不賣關子了,問:“明日殿試,你暗搓搓的在搞什麼幺蛾子?”
劉珂沒反應過來,“嗯?”
“跟個侍女鬼鬼祟祟的,難道不該給我個說法嗎?”
劉珂頓時恍然,接著微微一頓,有些難以啟齒,看了尚瑾淩好幾眼。
昏黃燈光下,青絲披肩的尚瑾淩,隻覺得皮膚更加白皙,養的精細的人,眉眼都是精致如畫,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副招人的模樣……劉珂滾了滾喉嚨道:“明日,淩淩,你打扮一下吧。”
尚瑾淩疑惑,“打扮?”
“嗯,畫醜一點,皮膚暗一些,不然我怕老王八看上你!”
尚瑾淩:“……”謝謝抬舉,接著他有些艱難道,“皇上都七十了。”
劉珂以一副你也太天真的表情說:“七十怎麼了,他自己力不從心,你以為就少了折騰人的花樣嗎?”
尚瑾淩張了張嘴巴,心說還能怎麼折騰?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還是不要多問比較好,變態這玩意兒常人理解不了。
不過問題來了,“難不成以後我麵聖都得先化個妝?”
麻煩不說,萬一被發現,欺君還是小事,不更加打眼嗎?
劉珂眉頭皺起來,似乎覺得也是個餿主意,但是還能怎麼辦,他糾結得眉毛打結,恨不得將人藏起來,明日殿試彆去了。
這時就聽到旁邊傳來嗤嗤笑聲,隨著身體都在抖。
“淩淩,笑什麼?”
尚瑾淩捏著他頭發道:“放心吧,就算我自以為是,魅力大,皇上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我。”他是太子的親信,除非父子倆連表麵情誼都不裝了,否則天底下什麼美人沒有,何必非得他?
“再者,越是如此,明日殿試我越要好好發揮,若是能衝一衝狀元,萬眾矚目之下,就更安全了,是不是?”
如今的皇帝不是多年前衝動的皇帝,再昏聵也知道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竺元風入宮的時候不過是個家境貧寒沒有後台的書生,可他不是,尚家還盤踞在西北,將他納入皇宮,除非是皇帝當膩了。
這樣一說,劉珂倒意識過來,他將尚瑾淩摟緊,低頭在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不管怎麼樣,哥總是會護著你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