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卻沒正麵回答徐寧硯的話,而是說:“硯哥,我也不是來了一兩天,我來了都兩個月了。”
“房子的主人變了,房子
當然也會變。”
她熟門熟路地開了鎖,然後如同主人一樣,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徐寧硯進去。
徐寧硯朝裡走了半步,然後忽然像改變了注意似的,將伸出去的被西裝褲包裹的腿慢條斯理地收了回去。
“餘弟,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就不進去了。?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坐也不用了,我就來看看。”
餘魚聽到這話,“啊”了一聲,然後頗有些可惜地道:“我還想請硯哥進去坐坐呢。”
“裡頭我找人重新裝修了。”
徐寧硯輕笑一聲:“下次有機會來。”
他朝裡窺了一眼,收回的時候,眼神在餘魚的兩隻手上劃過,仿佛在尋找血跡。
“餘弟比我想象的要適合打理這地方。”
餘魚:“混混日子罷了。”
徐寧硯:“父親難怪覺得你和他很相似,畢竟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有起勢的,果然流著同樣的血,性格也一樣。”
他語氣飽含深意,又仿佛隻是單純誇獎餘魚。
徐寧硯不用進門,他知道,這板子樓的主人已經換了,就和這休息室的主人一樣。
他不太喜歡做客。
徐寧硯的手指在空中微微點了兩下,然後朝餘魚露出一個清冷的笑,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走了。
外頭的司機已經為他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光亮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離了賭局門口。
餘魚將手裡那串鑰匙丟給了前台的小姑娘,望著那轎車消失的方向,緩緩勾起了唇。
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又一輛車便出現在了賭局門口,餘魚也上車走了。
方才兩人的出現,都宛若一場精心排布的戲劇似的。
*
在醫院住院的這段日子,六子常常想起那天淩晨餘魚背著白光的身影。
她真的像是忽然降臨的神。
六子覺得不真實。
可當想起餘魚握著匕首插進那人肚子裡的時候,她看起來又像是殘忍的惡魔。
那血淅淅瀝瀝地落在餘魚的手腕上,總是讓六子每每想起,便感到心驚。
“總是分心什麼?”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在碰到傷處的時候,卻又痛得齜牙咧嘴。
他手裡拿著一本看了大半的《厚黑學》,繼續咬牙切齒地往下看。
六子從來沒有這麼主動而迫切地想填充自己貧瘠而亟待甘霖的腦子,他很想成為那永遠的刀俎,而不想當魚肉,且他下定了決心,要靠腦子玩弄人,至於拳頭的事,交給平頭他們去乾,他先不乾了。
外頭餘魚從病房外麵的探護玻璃朝裡看,看到六子正在如同打仗一樣看書,推門走了進去。
六子看到餘魚進來,下意識想把書藏起來。
雖然六子想看書,但是他總是覺得自己是混混,看書這件事被老大發現這種事對他來說有點尷尬,他怕餘魚會問起他為什麼想看書,六子會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怎麼回答看書這件事落在他一個從來不看書的混混頭上,會讓他覺得難以啟齒。
可餘魚卻沒有投來異樣的目光。
“看書啊。”
“啊……是,就是沒彆的,閒得慌就……”
餘魚說:“看書好。”
“啊?”
“還想看什麼書麼?我讓人買過來給你。”
餘魚既沒有問六子看的什麼書,也沒有問六子為什麼看書。
可是這句讓人買書,卻讓六子在最大程度上,感受到了餘魚對他看書這件事的認可和支持。就好像他就該看書一樣。
“謝謝老大。”
“不過不用了,我馬上就出院了嘿嘿。”
“出院了就立馬到商大上課,不浪費老大給我報課的錢。”
“先把傷養好。”
病房裡的窗戶總是能看到樹,今天陽光又很好。
餘魚站在病床尾部,聲音乾淨而好聽,每一個自然的字組合在一起,如同舒緩的風吹進了六子的心裡。
六子偽裝強大的模樣瞬間空虛,他忽然覺得怯弱,卻又抑製不住鼻子一酸。
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母親一樣。
“先把傷養好”這句話,既不新奇,也不煽情。
可六子想,他六子這輩子要為餘魚賣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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