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故鄉的俗語嗎?”林銳好奇道,“能否用聯邦官話說得直白些?”
“不論投票結果如何,我們需要相信的是我們自己,真相在你我心裡,不是嗎?”褚辛反問道。
“說起來,提交報告的時候,那裡的工作人員讓我們簽了保密協議。”林銳看向褚辛,“怎麼?你還沒有寫報告嗎?”
“先遣隊的那些人剛才看見我,都像見了鬼一樣。”
褚辛低頭摸了摸鼻子,他一回到藍星,就去了生態島,隨後又輾轉E區大學城,至今沒有彙報過自己還活著的消息,隊友沒準都像瑪麗安一樣,以為他壯烈犧牲了。
林銳看了看身邊二人,低聲嘟囔道:“那份報告不會就隻有我交了白卷吧?”
褚辛笑了一下,“所以,林指揮,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包括畢方號艦橋上發生的事?”
瑪麗安的臉上頓時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是啊,我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在畢方號醫療室裡,馬克說是一個叫諾亞的人救了我,我知道這很丟人,不過……”
林銳抹了把臉,話鋒一轉,“我們先遣隊裡好像沒有叫諾亞的隊友吧?”
褚辛做了個攤手的動作,搖了搖頭。
他本以為林銳至少會想起王赫奪取艦船控製權的紛爭,但事實上諾亞多半隻是用什麼手段“喚醒”了林銳,並沒有修複林銳的記憶。
“不過,幸好還有馬克和我一起‘掛科’。”
林銳半開玩笑地這麼說著,視線向門口拐去,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喲?說來就來!這不是副指揮嗎?你遲到了!”
林銳大步走上去,拍了拍馬克的肩膀。
“馬克,你怎麼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時差沒倒過來嗎?”
“馬爾克斯上校在哪裡?我要找他!”
馬克的臉色看起來很陰鬱,滿身火藥味。
“怎麼了,兄弟?”林銳問道。
“我父親死了!”
馬克的情緒突然爆發了。
宴會廳裡的喧鬨聲戛然而止,無數雙眼睛盯向馬克。
“我父親他死了……失足落水,你們信麼?我不信……他是部隊鐵人三項冠軍!”
馬克紅著眼睛,像一頭憤怒的、咆哮的、掙紮著的困獸。
褚辛遠遠地看著他,不禁回想起了在空中花園意外撞見的那一幕,想起了在鏡湖畔和戴維斯長談的光景。
他不禁感到悲哀,又有些後怕。
那個男人,肯尼·戴維斯多半已經被滅口,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眼下自己平安無事,想來他直到犧牲也沒有透露秘密。
“戴維斯先生居然……什麼時候的事?”
“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馬克深吸了一口氣,抹去眼淚,抽噎道,“至少在我離開藍星之前就已經死了。我父親最後見的人就是斯洛·馬爾克斯,我必須找他要個說法!”
“馬爾克斯上校臨時取消了出席宴會的計劃,他沒有來。”林銳拍了拍馬克的肩膀,“馬克,請節哀,我們去外麵聊聊。”
褚辛放下酒杯,附和道:“一起吧。”
瑪麗安立馬道:“亞伯先生,請留步,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褚辛瞧著她神色不定的模樣,點了一下頭,“那我們也換個地方,這兒不太方便。”
在得到應允後,瑪麗安像是鬆了口氣,將酒杯遞給侍者,和褚辛一起離開了宴會廳。
二人走在法爾肯宮外的花園長廊上,瑪麗安率先開口道:“先前在畢方號上,是我們做的不對,你有什麼想問的,隻要我能回答得上來,一定知無不言!”
褚辛並不驚訝於瑪麗安的態度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