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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潺睜開眼,摸了摸發脹的腦袋,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
候在床邊的褚辛立馬站起身來,眼中恢複了光亮。
“樂潺?”
充滿試探性的語氣讓樂潺感到心疼又好笑,他很少見到褚辛表現出這麼緊張的狀態。
“怎麼了?我怎麼會在床上?這裡是醫院?宴會……宴會怎麼樣了?”
褚辛的臉色霎時冷了下來,猛地撇過頭,仿佛做了一番思想鬥爭,隨後將昨晚發生的一切告知樂潺。
突發的爆炸導致宴會上包括工作人員在內的21人遇難,15人受傷,其中8人經搶救無效,不治身亡。
“爆炸?我怎麼沒有印象?”樂潺倍感震驚。
“你被人發現倒在室外草叢裡,沒有被爆炸波及。”褚辛道。
“哦……是這樣?”
自己為什麼會去草叢?
好像聽到了什麼人在交談……
樂潺嘗試著去回憶,然而腦袋卻劇痛無比。
他摸了摸腦門,看向床邊的褚辛,焦慮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
“褚辛,還好你沒事……”
褚辛摸了摸他的額頭,“醫生說你很了不起,從三樓掉下來也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又難以開口。
“你怎麼了?褚辛?”樂潺側頭看著他。
“我沒來得及阻止爆炸,也沒能救下艾瑪,對不起。”褚辛以極低的聲音迅速說道。
樂潺移開了視線,感到萬分遺憾,他沒能即時預見並阻止這種悲劇。
沉默著思考片刻,他露出了低落的神色。
“這不怪你。”
看來有些事注定無法改變,就像草木凋零是無法違背的自然規則。
“褚辛,你相信宿命嗎?”
A區醫院外的長椅上,樂潺將那枚寶石戒指捏在手裡,放在太陽底下反複地看。
“在這個沒有月亮的糟糕世界裡,我隻相信我自己。”褚辛果斷地說完之後,又迅速改口道,“不過,你是唯一的例外。”
“艾瑪女士生前早就立好遺囑,要把她的財產和這樣東西留給我。”樂潺喃喃道,“可她卻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話。為什麼?我不明白……”
他知道褚辛不可能給他答案,他隻是想要排解積壓在心裡的那口悶氣,下意識地把褚辛當成了倒苦水的對象。
褚辛端詳著他的神色,眸光深沉。
他取走那枚戒指,放到自己掌心觀察片刻,眼中泛起疑慮,逐漸轉變為驚愕和震撼。
“答案也許就在這裡麵。”
“這隻是一枚戒指,沒準是她的傳家寶。”樂潺道。
“這顆石頭是智芯。”
樂潺倍感困惑,“智芯?可聯邦沒有破解智芯的技術。”
“一定會有機會破解的,先收好吧,彆丟了。”褚辛將戒指還給他。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打破了平靜,“你母親說不定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樂潺抬起頭望著天空。
陰雲散去,陽光分外刺眼。
“我不喜歡這樣,總有人喜歡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一些傷害他人的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低下頭,注視著腳尖,“到頭來,什麼都是一場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我們這不是什麼都沒有拯救嗎?”
褚辛握住了他的手,捏得很用力,像是要用痛覺喚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