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放肆了(2 / 2)

“在意的難道不是你嗎,”楊婁說,“如果不是你們一直對他趕儘殺絕,花樣百出,我還真的注意不到他竟然同他母親生得一般風姿卓絕。”

皇後似乎哽住了,楊婁站起來,背著手在地上慢慢地踱步,“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們對他那樣趕儘殺絕?竟是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謀劃著下毒,從未曾間斷過。”

“你為什麼不對六皇子下手呢?”楊婁說,“雖然我對六皇子的母妃並不寵愛,可六皇子天資聰穎,如今已經12歲了,除去太子之外,他才是最大的競爭人選,你為何不動他?”

楊婁站定在皇後的麵前,看著皇後逐漸變化的臉色,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因為六皇子的母妃元妃,曾經是慶樂王府上的一個丫鬟。”

皇後臉色驟變,楊婁臉色也慢慢沉下來,“你還真是對他念念不忘,可惜他死的時候,抱著的卻是彆的女人,嘖嘖嘖……”

楊婁說,“當初慶樂王,隻差一點點就能弄死我,可惜呀……”

他笑得陰沉,“可惜他心性太過純善,對那血淋淋的皇位根本沒有任何的欲望,他隻愛美人啊。”

楊婁說,“而你這個愛他的美人,最後卻不得不嫁給我,你說是不是諷刺?”

“你閉嘴!”皇後抱著自己的頭,“你閉嘴……是你求娶我,若不然……”

“若不然你以為,我父皇會允許你嫁給慶樂王?”

皇後嘴唇發顫,隻是流著淚卻沒有說話。

因為他們心裡都明白,當初那種情況,身後那麼龐大的氏族,皇帝是不會允許這樣的女子嫁給藩王的。

“可無論如何,元緯他是你的皇兒,他是當今太子!”皇後又激動起來,“我做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主意,便是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我也認了,你難道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的孩子……”楊婁笑了下,“沒錯呀,這確實是我的孩兒,否則就憑你曾與慶樂王私相授受一事,我早就將你們母子挫骨揚灰了。”

皇後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盯著楊婁,身體在草席上劇烈地顫抖,嘴唇動了幾動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楊婁卻輕飄飄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你聰明一點,你該知道要怎麼做。”

他說完徑直朝著門口走,皇後淚如雨下,到現在才總算是明白,為何她青春貌美明動皇城之時,嫁與楊婁,卻從未得到他的寵愛。

這世上又有誰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曾經與自己的兄弟……

可當初她也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皇後斷然沒有想到,身為帝王竟然知道這件事,還能夠容忍她這麼多年。

她又慘笑起來,不,或許讓他容忍這麼多年的,根本也不是她的本身,而是她身後盤根錯節的氏族。

“是陳妃!”皇後趴在草席上,在皇帝即將跨出冷宮大門的時候,喊道,“是陳妃害了泰平王生母,她母族中有巫族的血脈。”

皇帝緊緊攥住了手,大門關上之前,皇後的聲音又從冷宮中飄出,“無論如何,求你放元緯一條生路!”

皇帝腳步片刻未停,喜樂連跑帶顛地跟在身後,一身肥肉亂顫,皇帝走出了冷宮範圍,在一處隱蔽處站定,轉身看向了喜樂,已經是麵目猙獰。

“殺了她,”皇帝閉了閉眼,“調查清楚之後,將她宮中所有人……絞死!”

喜樂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在沒有看到這般戾氣重的楊婁,他連連稱是,繼續連跑帶顛地跟在楊婁的身後。

皇城中的風向傳到南方的邊陲小城杜書瑤的耳朵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後,舉國轟動,皇後被打入冷宮,太子以謀逆之罪終生被關入罪人閣。

而除此之外,宮中陳妃,及母族牽涉其中,誅九族,除年幼的公主之外,連女眷都未曾放過,一律斬殺。

杜書瑤聽聞這件事的時候,正和泰平王在院中拴的一處秋千下麵消磨時光,她躺在泰平王的腿上,泰平王把剝好的葡萄一顆一顆的塞進她的嘴裡,偶爾舔一下他手指上的汁水,十分的專注認真。

日蝕來報告的時候,正看到泰平王低下頭,循著杜書瑤的嘴角,將濺出來的一點點葡萄汁吮進嘴裡。

而他跪在地上,一抬頭對上泰平王看不出一絲情緒的視線,覺得自己低賤卑劣得像個戲中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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