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都沒有。
隻不過江定在最內側的抽屜裡發現了串佛珠。
他記起來這是陳映梨在萬福寺裡幫他求來的,那段時間他總是生病,傷寒感冒,斷斷續續,就是不見好。
江定將這串佛珠放回了原位,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就起了床,抿著唇問他母親,“媽,家裡的相冊你放在哪裡了?”
徐紅圓給狗係上項圈,正準備出門去遛狗,聽見兒子這聲問,也沒有多想,“在我臥室的床頭櫃上,怎麼啦?”
江定說:“沒怎麼。”
等母親出了門,江定便去她的臥室找到了家裡的相冊。
一家人每年都有拍全家福,陳映梨站在他的右側,起初那幾年因為他的警告威脅,和他保持了幾步的距離。
後麵他們戀愛了。
她的臉上也漸漸多起了笑容。
江定翻遍相冊,找到了很多張他自己都忘記了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和陳映梨的合照。
他將和她的畢業合照偷偷抽了出來,盯著看了很久,然後若無其事將照片揣進兜裡,又把相冊放了回去。
江定忽然想到他母親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向愛的人低頭並不丟人。
—
片場,因為工作人員裡有很多是江定的粉絲,拍到他的戲份時都忍不住來圍觀。
快開拍的時候,唐月笑眯眯問陳映梨緊不緊張。
她想了想,“我不緊張。”
把對方當做木頭人,就沒事了。
陳映梨看著幾日不見的江定,說:“一會兒你不要故意NG。”
江定抬眸,“這可就不一定了。”
陳映梨:“你不要不講職業道德。”
江定真是受不了她將自己當作陌生人的態度,“我現在就是個沒道德沒素質的人。”
現場導演拿著喇叭在喊,馬上開始拍了。
少女跌入攝政王的懷中,順水推舟來了場魚水之歡,就在禦花園的假山後。
陳映梨的腰被身後的石頭咯的有點疼,她拿掉了石頭,開拍後就入了戲,眼睛裡的癡纏悱惻讓江定愣了愣,好像回到了她最愛他的那一年,彼時她便是這樣看著他,綿綿的春意。
江定咽了咽喉,手指輕壓在她的後腰,欺身而下。
交纏在一起的衣襟微微晃動,攥緊的玉指尤顯□□之態。
仿佛是兩個最相愛的人。
監視器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屏著呼吸,不敢打擾到他們。
又是一場就過。
導演叫來身邊的助理,小聲地問:“這倆人是不是和好了?”
助理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導演!”
也沒聽說這回事啊。
導演摸了摸下巴,“前幾年的新聞不都是江定和他妻子怎麼怎麼不合嗎?搞不懂他現在又是想乾什麼。”
陳映梨在導演喊了卡之後,就推開了她身上的男人,恢複成之前的性冷淡臉。
江定被推開的猝不及防,瞥見她冷下來的眉眼,方才戲中的情意分毫不見,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導演過來拍他們的馬屁:“你們倆剛才演的真好。”
導演比了個大拇指,“演技一流啊!”
江定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這兩句話好像才將他點醒,陳映梨剛才是在演戲。
是演出來的。
是假的。
差點將他都騙了過去。
江定從來不知道她的演技竟然變得那麼好了,誰都不知道他方才心底的驚濤駭浪。是不是今天隨便換一個人,她也能演出動情時的情態,和深愛著彆人時的眼神。
導演拍完馬屁又說:“今晚我還定了個唱歌的包廂,咱們這個戲下周六就要開播了,就當提前慶祝。”
陳映梨本就是音樂生,很喜歡唱歌,她樂意至極參加這種不需要自己掏錢的活動:“好的。”
導演就沒指望江定能賞臉,礙於他也在場,就隨口客套問了句:“江影帝要去嗎?”
江定抿直嘴角,吐出一個字:“去。”
陳映梨一聽江定也去,當即改變了主意,“導演,我忽然想起來我晚上有點事,可能去不了。”
導演摸了摸後腦勺:“啥事啊?你經紀人不是說你很閒嗎?”
陳映梨:“……”
過了幾秒,她開始無中生有:“要陪朋友逛街。”
江定偏過眼神靜靜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打斷她:“編不出來就彆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