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陪朋友逛街,這種話她竟然也能麵不改色的說出口。
陳映梨私底下就是不想和江定再有任何的接觸,她緩緩抬眼,厚著臉皮輕描淡寫地說:“反正我就是沒空。”
江定冷嗤,他又不是看不出來她為什麼忽然間就變了卦。
也罷,又不是第一次這樣被她嫌棄。
江定做不出退讓一步的事情,更不可能因為她討厭自己就不出現在她眼前,“隨便你。”
陳映梨懶得留下來繼續看他的臉色,臉臭的像所有人都欠了他錢,她坐回自己的休息區,咬著吸管喝水,低著頭繼續看下一場戲的劇本。
江定今天的戲份已經拍完了,卻沒有著急著離開,坐在導演身側的休息椅旁,漫不經心看著監視器裡的畫麵。
導演壓力很大,他說:“江先生不打算回酒店休息嗎?”
江定說:“不急。”
他冷眼看著陳映梨又拍了場和男主角的親熱戲份,在兩個人快要親上的時候,沒有忍下來,“導演還不喊卡?”
導演摸了摸後腦勺,“啊?”
江定已經有點不耐煩,“這場戲刪了吧。”
導演更為吃驚,“啊?!”
好端端的吻戲怎麼要刪了呢?
男主角難得演技能過得去!怎麼能刪呢!?
江定睜著眼胡說八道:“他不是要炒同性CP?和女演員這麼親熱合適嗎?”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導演認真琢磨了江定的話,得出了個機智的結論,江定吃醋了。
迫於壓力,導演最後決定讓這兩人借位,他跟陳映梨也沒說實話,隨口胡扯:“我們打算用拉遠景,你倆人做做樣子,用手擋一擋就行。”
陳映梨衣襟寬鬆盤腿坐在床榻上,剛拍完一條臉蛋紅撲撲的。
袁秦地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耳朵都紅透了,剛才差點笑場了,得知可以借位反倒鬆了口氣,“導演,沒問題。”
這條拍完,今天就能提前收工。
兩位演員今天都在狀態,又拍了一條,順利收工。
陳映梨卸完妝換回自己的衣服,走出化妝酒店發現接送她的車卻不見了。
江定讓司機將車開到她跟前,“我讓你的司機回去了。”
陳映梨問:“你有病嗎?”
“上車,我送你。”
“不用。”
江定的嘴角抿成了直線,也不跟她廢話,下車直接將人扛起來扔進了後座,隨後他自己也坐了進去,冷冷對前麵的司機說:“開車。”
陳映梨的腦袋撞到車椅上的抱枕,疼倒是不疼,就是剛紮好的頭發被弄亂了,她披頭散散坐在他身側,深呼吸好幾次才沒有發作,“江定,你到底想乾什麼?”
江定回過頭,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吊兒郎當的笑了聲,“你看不出來?老子在舔你。”
陳映梨給聽笑了,他的語氣明明更像在說——老子要弄死你。
她之前到底是怎麼和這麼個壞脾氣的大少爺談了四年的戀愛。
真是忍辱負重了。
陳映梨不想和瘋子說話,她縮在另一邊,低頭玩手機。
男人忽然伸手奪過她的手機,放在他的腿側,他懶洋洋的開腔:“晚上想吃什麼?”
陳映梨真的有點疲倦了,“手機還我。”
江定自顧自地說:“日料還是火鍋?我記得你很喜歡吃火鍋,我提前定了包廂。”
雖然他不理解陳映梨為什麼吃不膩火鍋,但也可以勉為其難遷就一下。
陳映梨感覺眼前的江定和她夢境裡那個他有些相似,不是特彆的傲慢,但說話還是那麼的欠揍,有點唯我獨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現在不吃晚飯。”
“那就陪我吃。”
“你找彆人吧。”
車子剛停在酒店門口,陳映梨拿過手機,下了車就頭也不回往前走。
江定的話其實還沒有說完,他問朋友要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都已經被他捏皺了,還是沒拿出來。
陳映梨回到房間躺屍,打開手機看見許多未讀消息。
有些回了。
有些她沒有回。
她打開朋友圈,看見有人發了鐘如凡趴在桌上睡午覺的照片。
一張高中在學校教室裡的抓拍照,還有一張應該是今天下午讓人偷拍的。
這條動態的評論下有好些他們的共同好友。
範九辭:【發我們鐘妹妹的照片乾啥?小心被收拾。】
鐘聞:【???】
鐘聞:【三分鐘內給我刪了。】
鐘寂:【乾嘛發我可愛的妹妹?】
顧遠聲:【妹控來了,妹控真的來了。】
範九辭:【第一張照片還是江定拍的嘞,鐘聞你這個妹控去找江定算賬吧哈哈哈】
陳映梨麵無表情劃過,繼續往下刷。
過了一會兒,她又用手指劃了回去,點開對方的頭像,然後選擇屏蔽了對方的朋友圈,她實在不想看見任何跟鐘如凡有關的事情。
看手機時間久了眼睛有些酸,陳映梨從床上爬起來滴了個眼藥水,手機裡又多了幾條未讀消息。是季樾發來的:【那天晚上真是麻煩你了。】
陳映梨覺得他著實太客氣:【真的沒關係。】
季樾:【我朋友送了我兩張劇場的票,方便一起看個話劇嗎?】
季樾隨後又補充:【還挺貴的,如果不去,有點浪費。】
陳映梨一聽很貴,原本還在猶豫的心立馬就變得堅定,【這個周末應該有時間。】
季樾當然知道她有時間,他看過了她的通告單,這個周末沒有她要拍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