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誰還工作。”這是下午陳映梨下午和莊惜海去喝咖啡時,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鬆園路這條街基本上都是咖啡廳,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邊曬著太陽邊喝咖啡。
莊惜海對她這句話深表認同,“我今天早上睡醒也發現騙子公司也找我了。那個時間點我還在夢裡。”
窗外陽光絢爛,陳映梨被照的有些睜不開眼,臉頰被曬的也有點燙,她托腮捂臉,繼續吐槽:“而且是女二號,我試鏡的是女三號。”
她咬著吸管,“但是我也不介意是真的啦。”
正說著話,手機還不停的在震動。
上次讓陳映梨去試鏡的那個小導演微信奪命連環call,她接起電話:“怎麼了?”
“姐,你試鏡過了為何不加那人詳聊啊?”他在那頭差點要捶胸頓足,“多好的機會你就要放棄了嗎?還有你的經紀人,居然也不接電話不回微信?太不專業了你明天就把她開了得了。”
陳映梨如實說:“……我以為他們是騙子。”
小導演覺得她有這種防備心也挺好的,但是——她現在也不是毫無姓名的糊比,怎麼會有騙子敢去騙她啊啊啊。
“你快回複人家吧。多難得的機會,搶破頭的角色。”
本來這個女二號,確實輪不到陳映梨來演,首先人氣不夠,在電視觀眾那裡也不夠眼熟,沒有特彆知名的角色,目前也沒有主擔的作品。
能試上女三號已經是陳映梨超常發揮後的結果。
然而——
原定的女二號孫月音臨時反水,強烈要求加戲改人設,並且在番位上不做退讓,給特彆演出都不行,必須要和女主角平番才行。
這種要求製片人聞所未聞,女二就是女二,女一就是女一。
這是言情劇,又不是百合劇。
再說他們很早就和原定的女主角簽好了合同,片酬番位還有待遇上都提前寫的明明白白,怎麼可能因為孫月音臨時無理取鬨,就做更改。
然而孫月音從走紅之後,提出的要求幾乎就沒被人拒絕過,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這回得到否定的答案,氣的不行。
原本她被經紀人忽悠的過了頭,才答應來演女二號。
但是粉絲得知這件事沒多久忽然鬨了起來,強烈抵製她出演女二號,她現在隻能演女主,演女配就是掉價!
孫月音覺得粉絲說的有道理,但她本人確實也饞這個大製作好班底,想儘可能撈點好處,沒想真的要罷演。
然而,製片方真是狠心,直接說:“你不想演,多得是有人來搶。”
於是,這個機會就落到了陳映梨的頭上,算是上天給她掉了個餡餅。
陳映梨聽完選角導演說的這曲折的故事,說道:“孫月音架子好大哦。”
對方咧嘴一笑,“可不是,還以為就非她不可了,這個製片團隊最討厭耍大牌的演員,他們本身就對甜寵劇半吊子走紅的演員有意見,這樣一來乾脆就不用了。”
陳映梨感覺自己也是他口中半吊子那個類型。
對方又嗬嗬的笑,“你不一樣,你沒粉絲啊!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罵我們臉大。”
陳映梨:“……”
她有必要解釋清楚:“我有粉絲的,隻是不多。”
“明白明白,蒼蠅腿也是肉嘛。”
陳映梨還是很不解,“可是女三號和女二號人設反差好像很大。”
對方好像比她本人還有自信,“你把惡毒女演的淋漓儘致,天真小白花肯定也沒問題啦。”
女二號是皇帝後宮中早死的白月光。
出身高貴,性情純良,善良美麗。
陳映梨出道至今還沒有演過類似的角色,她隱隱有些興奮,就在電話中和他談好了細節問題,過完合同簽完字,等著開機就行了。
—
孫月音丟到這個角色半點也不覺得可惜,經紀人私底下和粉絲通了氣,暗示大粉不演這部戲之後,粉絲相當滿意。
“妹妹這樣做頭腦才是清醒的。”
“演過女主紅了就是不應該再去演女二號,經紀人下次再擅自幫你接這種角色就以死謝罪。”
“下部戲一定要美美美!”
“妹妹不急著轉型,接個綜藝也行。”
孫月音作為剛紅的小流量,一舉一動都被八卦不死的成員監視著,原本之前覺得論壇裡那個放假料的樓主說的太扯。
陳映梨再硬的後台也不能明目張膽搶比她紅的人的角色吧?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回事。
【也不是陳映梨搶的角色吧!】
【她是撿漏。】
【運氣真好,這可是正兒八經電視台的定製劇誒,黃金檔期,主角演技流量並存。】
【不能說全是運氣,大半個娛樂圈的女演員都去試鏡了,能選上陳映梨說明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陳映梨潛水窺屏,看了一會兒眼睛就酸了。
莊惜海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沒忍住嘀嘀咕咕:“你怎麼還沒改掉看八卦的陋習?”
她恨不能扒著她的耳朵喊,“娛樂圈沒有那麼多八卦看!”
陳映梨關掉界麵,小聲咕噥:“我習慣了。”
剛失憶那段時間就靠上八卦論壇知道點內情,這麼久過去,一時難以改變。
莊惜海盯著她,“你沒去看醫生了嗎?”
陳映梨搖頭:“沒有。”
她攪拌著杯中的勺子,低垂眼睫,“醫生都說這事得隨緣。”
莊惜海嗷了聲,話題又轉移到了她的男朋友身上,“你和季樾,最近感情可還行?”
陷入戀愛中的人總是會散發出那麼點酸臭味,她眯了眯眼,“蜜裡調油中,勿擾。”
莊惜海左右觀察,確認附近隻有她們這桌客人,彎腰湊到陳映梨的耳邊,“季樾床上功夫怎麼樣?”
陳映梨微頓,“目前還沒有到這一步。”
莊惜海給她一個“你彆裝了”的眼神,“在我麵前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是應該在確定關係的當天晚上就天雷勾地火,到滾床單的流程了嗎?少說一夜七八次,第二天下不了床也該是標配了。
陳映梨被她熱火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清咳兩聲,目光躲閃,“真沒有,他很純情。”
莊惜海翻了個白眼,“彆裝了,禁欲男,解禁後都一發不可收拾。”
“真沒有。”
“他會不會是那方麵有問題?”
“不可能。”
“就憑你見過?”
“後腰被硌過。”
莊惜海恍然大悟,意味深長“哇哦”了聲,“他竟然忍得住。”
陳映梨蹙眉,“都跟你說了季樾很純情。”
莊惜海反正不信,這個社會多得是人麵獸心的禽獸。
兩人在咖啡廳裡坐到下午五點,然後莊惜海開車把陳映梨開車送到江家,初二就要開始招待親戚。
江家這邊的親戚對陳映梨算很不錯,舉目無親怪可憐的。
不過今年小輩來江家拜年時,多少都要比往年尷尬。
看見哥哥嫂子,都不知道怎麼叫人了。
小表妹硬著頭皮叫了江定一聲哥哥,看見陳映梨改回了從前的稱呼叫了聲姐姐。
江定聽見小表妹這聲稱呼,眼刀冷冷掃了過去。
小表妹縮了縮脖子,“哥,你彆瞪我。”
江定睜眼說瞎話,“我沒有。”
小表妹被嚇得躲在陳映梨身後,和他叫板,“你每年都臭著臉,一年有三百天都不高興。”
江定哦了聲,“看見你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小表妹差點被氣哭,“活該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