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膽兒等人從天窗來到屋頂,見見房舍下街道上,仍舊聚集著大量鐮魘,正想衝開一層鋪滿的雜物和樓梯碎木,但卻始終不得進入屋中。
眾人見這樓閣的屋頂旁,有一掛橫梯,斜斜地通往旁邊更高出一個方石平台,這平台的樣子應該和城門口的石台大小高矮近似,也是一座了望台。但卻比之前的了望台高出兩倍由於。
韓大膽兒幾人順著橫踢,小心翼翼來到了望台,站在台上放眼望去,整座古城全貌儘收眼底,隻見下方鐮魘如潮,已經占據了靠自己這片區域的大街小巷。
嚴本真和程靈均此時帶著手下人,在爬上一處屋頂,跟湧上來的鐮魘激戰。一個東洋鬼子落在最後身子掛在屋簷邊上,另一個上前救援。卻被湧上來的鐮魘將兩人一起撲下。二人掉入鐮魘群中,幾聲哀嚎響起,二人瞬間便被四成了碎片!一片血霧中,胳膊大腿和肚子裡的零碎散落一地,現場慘不忍睹。
那間房舍雖然比其他房舍都更為高大,但卻畢竟隻有一層,嚴本真等人困在屋頂上,周圍的鐮魘不斷聚集,竟然爬滿了房舍,前麵的鐮魘堆積成了斜坡,後續奔來的鐮魘,就踩著前麵搭出來的路,不斷攀上屋頂,撲擊這些東洋鬼子。
嚴本真等人手裡雖然有衝鋒槍和輕機槍,但是子彈畢竟有數,幾輪射擊,剩下的子彈也所剩無幾了。眼看鐮魘越聚越多,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耗光子彈,最終被鐮魘分屍。
嚴本真看到同伴死狀,邊打邊和程靈均圖思逃生之路。他們前方不遠也是一座了望台,了望台垂下一條木梯。但從他們的位置,要爬到木梯攀上了望台卻極為不易,需要將現在鐮魘包圍圈打開一個缺口。可此時鐮魘死死圍困,他們要打開缺口卻談何容易。
韓大膽兒等人所在的了望台甚高,所以台下鐮魘即便聚集,也隻能疊搭起八九米高,卻遠遠夠不到台上眾人。
韓大膽兒不再看他們,回頭朝另一邊看去。這時他們眾人身處的了望台,城中十字街道的交彙處的一角,中間就是那台榭和三間高大殿宇,圍著中央台榭,十字街道共有四個尖角直對,分彆都是一高大石台,就和韓大膽兒幾人所處的了望台一般無二。
從了望台到中央台榭,有幾十米遠,現在下麵的街道已經全都被鐮魘擁塞。
那台榭雖然高聳,但卻是方石壘砌,而且有緩緩斜坡,如果鐮魘依照圍困嚴本真等人的方式,相互堆積疊加,必定可以爬上台榭。可那些鐮魘似乎對台榭上的殿宇十分畏懼,隻敢在台下爬行竄越,卻始終不敢爬上台榭約雷池半步。
台榭上三間殿宇恢弘古樸,而且每間都比老西開的法國教堂還要大出許多,三間相連貫通,呈現一個品字形,品子中央是個平台,看平台布滿銅綠,卻原來鋪滿了青銅。那麵巨大的銅鏡,就屹立在平台之上。
這時,見一個人影,從韓大膽兒等人所在之處對角的了望台,飛身而起,朝著中央的殿宇台榭躍去,卻是陸鬆濤!
韓大膽兒一驚非小,這兩處相距幾十米元,除非會飛,否則以人力又怎能飛躍而至,忙想出聲喊喝製止。可他內傷未愈中氣不足,喊喝生意無法傳遠,而且城中鐮魘嘶鳴震天,有夾雜嚴本真等人的槍聲,即便是喊喝也對方也絲毫聽不見。
這時卻見陸鬆濤揚起一筆,身子飄在空中,好似淩空虛度,細看之下才發覺,原來陸鬆濤用手槍勾著一條繩索,那繩索一邊綁在了望台上,另一邊帶著抓鉤,勾在台榭殿宇的屋脊上翹之處。陸鬆濤正勾著繩索滑向殿宇。
他滑到殿宇屋脊,先翻身上了屋頂,這才從屋簷順著牆壁攀援而下,身子一落地,便即看向韓大膽兒,向韓大膽兒招手示意,讓他也照此法趕快過來。
韓大膽兒身上飛爪還在,但鋼鏈已斷。幸好自己肩頭還負著一小捆細索。這時種抗拉力的登山繩索,是梅若鴻帶來的,隻有兩條。
韓大膽兒將飛爪斜下,綁在繩索上,但他受傷後真力不足,拋了幾次,飛爪都無法夠到殿宇簷角。
正在此時,忽聽一陣爆炸聲響起,回頭一看,卻原來是嚴本真程靈均等人的方向。
這些人被鐮魘圍困,無法破開包圍圈到達另一側了望台。可要說這些東洋鬼子也真強橫,他們其中一人,在身上摸到一個甜瓜手雷,想也不想,拉開引信,朝著鐮魘包圍圈,石台方向跳去。
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周圍鐮魘被手雷炸碎了幾隻,其餘鐮魘也受到破片波及,包圍圈瞬間被破開一個缺口。嚴本真等人快步突圍,一邊開槍還擊,一邊縱躍攀上了那座了望台。
韓大膽兒見這些東洋鬼子竟然死裡逃生,心中不僅氣氛,一旁的範統也罵道:
“老天也不長眼!”
韓大膽兒此時鼓足勁力,終於將飛虎爪拋到殿宇簷角。飛爪鉤掛住簷角之後,他拉緊繩索,將另一端綁在了望台欄杆銅柱上。
梅若鴻拿出一個金屬掛鉤,這掛鉤連在一節帆布帶子上,另一邊也是個掛鉤,一直掛在梅若鴻腰帶上。
梅若鴻將掛鉤交給韓大膽兒,讓他用掛鉤劃過去。韓大膽兒卻覺得掛鉤麻煩,將自己腰帶接下來雙手持著用來滑行,然後說道:
“範統跟我一起去,李環受了傷小梅和葉靈留下,飛揚你也留下照顧他們!”
陳飛揚點點頭,葉靈卻道:
“不行!我也得一起去!”
韓大膽兒厲聲道:
“有你陸叔叔在,沒事兒的,反倒是這裡需要你幫忙看守大家安全!”
範統見梅若鴻拿著的掛鉤便道:
“韓頭兒不用,給我用吧!”
梅若鴻卻隻冷冷地道:
“你太重,禁不住!”
說著便將掛鉤掛回腰帶上。
範統討了個沒趣,隻能悻悻地接下腰帶掛在繩索上。韓大膽兒正要想著台榭滑行,梅若鴻去忽然有話要說,韓大膽兒不等他開口要,就道:
“有事稍後再說!”
他以為梅若鴻是想囑咐他幾句,可梅若鴻要說的卻並非此事。
等韓大膽兒已經滑下了望台,梅若鴻的聲音也同時在身後響起,可韓大膽兒滑行速度極快,也聽不清她喊了什麼,便和範統一前一後,滑向台榭。
兩人耳畔風聲呼呼掠過,頃刻間便已來到台榭上方。飛爪勾住的殿宇簷角,此處是殿宇屋頂,離著下方台榭地麵有八九丈高,直接跳下去非得的骨斷筋折不可。
適才陸鬆濤也是先攀上屋簷,然後再從殿宇牆壁攀援而下。韓大膽兒依樣畫葫蘆,先爬上殿宇屋頂,範統也跟著爬上。
這時韓大膽兒抬頭看到那麵中央那麵巨大銅鏡,隻見這銅鏡直徑三丈有餘,厚如城牆,一麵滿是花紋仙籙,另一麵則是光滑的平麵,隻是生了不少銅綠,而且此時黯淡無光灰蒙蒙一片,全不像是鏡子。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員嶠仙鏡。
韓大膽兒正要順著琉璃瓦爬上簷脊,發現三間神殿屋簷自簷脊靠著大銅鏡一側,全都是直上直下,並不像普通屋簷,順著簷脊兩側都是斜著向下的屋瓦。
這三間神殿的衝著三個方向,向外的一麵看起來都是普通屋簷,可內側卻從簷脊開始便是直上直下。這三間神殿中央,便賽一個三角形的深池。他剛想靠近細看,忽然背後發出一聲歎息,他心頭一驚,卻聽一個孩子聲音問道:
“韓叔?……這是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