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08
和夏油學弟出了個不屬於咒術界任務的後續影響, 還不止林萊竭力暗示自己沒有在PUA學弟這一樣。
還有就是——
兩天後，林萊正在宿舍內和惠美女士通電話，歌姬就拽著硝子學妹來串門了。
林萊和惠美女士說了聲, 就先招待起她們兩個。
庵歌姬沒彆的事，她就是想問問自己這個同窗“曾經做過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是怎麼回事。
林萊：“……？”
林萊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歌姬：“硝子學妹，快告訴你歌姬學姐‘被人當槍使’是什麼意思。”
和“魔法少女”有關的事, 近期林萊隻和夏油學弟提及過, 如今歌姬知道，肯定是他在背後搗鬼。
家入硝子乖巧道：“好的, 明菜學姐。”隻是還不等她煞有介事地解釋，歌姬就漲紅著臉嚷嚷道：“我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我還知道夏油和我們倆說這件事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可是一想到明菜你居然和那個人渣學弟有了我們都不知道的小秘密，我們怎麼能放心得下啊！”
林萊雙手環胸道：“說實話。”
歌姬乾咳了聲：“就是想知道你是有認為自己是魔法少女的中二期, 還是什麼的。”
林萊：“……可不是嘛, 我還騎著西風掃帚, 並高舉著東風權杖，遨遊在星空之下, 去追逐庫洛·裡多留下來的那52張庫洛牌呢。”
歌姬眯了眯眼睛，總覺得她是在欲蓋彌彰, 就給硝子使了個眼色。
家入硝子立刻轉換了立場, 欺身上前摟住了學姐的胳膊，還給學姐看自己的黑眼圈，以引來學姐更多的疼愛。
說起來硝子最近確實格外辛苦，不說其他的，就說逆咒力修煉這一塊兒，她已經摸到了讓逆咒力規律有序地散溢, 像聚合成咒靈般聚合成另一種福靈的竅門。這個技能，可以類比成《哈利·波特》中的“守護神咒”——巫師們通過回想幸福、快樂的記憶，通過“呼神喚衛”這一咒語，施放出銀白色的守護神，去抵禦怪如其名的攝魂怪。
林萊見狀，隻有舉手投降：“好吧，我說實話。”
家入硝子悄悄地比了個耶。
歌姬卻瞪大了眼睛：“明菜你好雙標！”
林萊假模假樣地歎口氣：“沒辦法，歌姬對我來說已經是雖然不至於相看兩厭，但確實沒有多少新鮮感的舊人了。”
歌姬頓時哇哇大叫起來，還作勢要掐林萊的脖子。
家入硝子將學姐拉到一邊，對著歌姬好似好言相勸道：“歌姬前輩請不要再歇斯底裡了，保持著最後的體麵離開學姐不好嗎？”
這可真是——弄得林萊又覺得好笑又莫名覺得惶恐，於是下定決心從這種情景劇中儘快脫身，結果這下子又輪到歌姬和硝子學妹一致對外了，主要是她們倆沒忘記她們倆過來的初衷。
林萊能怎麼辦呢，就簡單說了下“魔法少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隻是她當時因為升維《百變小櫻魔術卡》裡的庫洛牌，惠美女士緊跟著她的步伐，給她製作了幾套魔法少女服裝而已。當然了，並沒有很華麗誇張，至少當時林萊覺得穿著出門，是完全可以的。隻不過前提是當時拍攝下來的照片，都被封存起來了，不會再被現在的她見到。那就更不用說，還被其他人圍觀了。
可是儘管無圖無真相，卻架不住歌姬她們腦補。
之後夜蛾老師不知怎麼地知道了這麼回事，進而觸發了他第一次見到林萊的記憶，還對當時的記憶進行了不靠譜的加工，反正就是弄得接下來好幾天，歌姬看到林萊都忍不住發出姨母笑。
家入硝子是沒說什麼，可她已經在學著P圖了。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夏油傑就彆提了，他把先前林萊調侃的正義使者一說，又反調侃回了林萊身上，說學姐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喊著“真相隻有一個”，化身正義使者，真是令人敬佩。
林萊：“……”
林萊：“…………”
等等，是不是還有誰？
對，是五條悟。
這家夥憑借著自己超絕的信息接收能力和如今獨一無二的六眼，借由過去他在林萊這兒見過的一些被她升維出來的道具，佐以自己在漫畫方麵的閱讀量，判斷出來林萊那番“騎著西風掃帚，高舉東風權杖……”話，並不是隨口說說的，最起碼是建立在真實基礎上的謊言。於是，在其他人都沒將林萊那番話當真的情況下，這家夥嘚嘚瑟瑟地跑過來，向林萊求證。
或者說，是揭發檢舉林萊。
林萊：“……”
林萊這一瞬間的神態變化，全然被六眼儘收眼底，這讓五條悟頓時更拽了：“哈！我就知道隻有我慧眼如炬！”
林萊按住自己額頭上蹦起來的青筋，不得不承認這家夥還就說對了。不說更廣為人知的庫洛牌，就是西風掃帚和東風權杖這兩個和魔法少女相性很好的道具，和林萊之前給歌姬的那個會唱歌的玩偶，都是出自《魔兵傳奇》這部漫畫，而林萊還真升維出過其中的西風掃帚，在那段時間作為過她的代步工具。原因不是彆的，主要是為了統一風格。林萊本來倒也不至於多覺得羞恥，可現在被周圍人這樣一弄，她是真覺得自己的羞恥心又跳出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了。
林萊覺得這樣不行。
再抬頭一看誌得意滿的五條悟，林萊就露出假笑：“所以呢？”
五條悟還茫然了下，撓了撓頭說：“沒所以啊。”
林萊：“欸？”
五條悟見狀哇哇大叫起來：“東海林明菜，你不會以為我是來笑話你的吧！你知道我最近翻看了多少漫畫書嗎。”
林萊心想這能怪她嗎，因為他看上去就是來幸災樂禍的，可現在被他那麼一說，林萊就辨認了下，似乎、好像、仿佛他真不是來看笑話的。
結果下一刻五條悟就接著說道：“幸好我的付出不是沒有收獲的，終於還是讓我抓到你話裡的破綻吧！”
林萊：“……你好厲害哦。”
五條悟指責道：“太敷衍啦。”
林萊想了想，覺得這次矮子裡拔將軍，這家夥表現得竟然是最出乎她意料的，讓她回想起來竟然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寬慰（更可能是錯覺），所以——“吹寶超級泡泡糖還是冰耗子？”兩個都是《哈利·波特》裡的魔法糖果，冰耗子就可以看成能夠活蹦亂跳的冰棍兒。
五條悟大聲說：“冰耗子！”
最近天開始熱起來了，當然要來點冰冰涼涼的東西了。
於是，五條悟就捧著一盒冰耗子回了男生宿舍。夏油傑聽到動靜，過來看個究竟，等看到自己的摯友完好無損地回來，他吃了一驚：“明菜學姐竟然沒有把你揍成餅餅嗎？”
五條悟不明所以：“我這次向明菜學姐展現了我的心細如發，她誇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揍我？傑，你就是嫉妒我，心思也不用這麼惡毒吧。”
夏油傑：“？？？”
說好的咱們倆個是摯友呢，怎麼現在你說話，我都聽不懂了？
夏油傑這個小眼睛還有空在這兒擔心摯友腦子呢，卻不想他憑一己之力就引發了學姐羞恥心爆發事件，就能這麼安然逃脫嗎？
當然不能。
轉天，林萊就拿著一份文件來到了一年級教室門口。
一年級唯三的學生都在，看到學姐過來，就齊齊地看向門口，有那心急地都已經站起來，要往教室門口走了，結果學姐卻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五條悟：“！”
夏油傑笑著站了起來，快步走向門口去回應學姐的號召。
林萊則是沉痛地對夏油學弟說道：“夏油學弟你接下來如果還想要正常出任務，就得先把這份文件拿給你的父母，得到他們同意地簽字後才行。欸，你不知道嗎，教育部的最新規定，在校學生可以進行兼職的最低年齡是16歲，而夏油學弟你今年才15歲。”
在場四個人中，林萊出生於1988年10月，家入硝子和五條悟是1989年11月與12月，隻有夏油傑是1990年，不過他是2月份出生，讀高專年齡上並沒有任何問題，可再怎麼說，他都還是比同級生小一歲，是高專年紀最小的學生。儘管光從外表來看，一點都看不出來。
夏油傑傻眼了：“等等，學姐——”
家入硝子假假地說道：“十五歲？我現在看出來了。”
五條悟則大步走過來，從身後箍住了夏油傑的脖子：“明菜學姐，傑根本就不需要他父母的簽字同意書，我覺得他更需要等明年四月的錄取通知書，然後成為我們的學弟。等到那時候，傑學弟，悟學長會好好罩著你的，彆太感謝我哦。”
林萊舉起了大拇指：“悟學弟有這樣的覺悟，還不賴嘛。”
五條悟回了個大拇指：“明菜學姐就交給我吧！”
夏油傑：“…………”
夏油傑受不了了，他下一刻就要怒起揍摯友，五條悟也做好了和他扭打在一起的準備，結果林萊上前迅疾地分開了兩人，還將人高馬大的夏油傑護在自己身後：“彆這樣，夏油學弟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啊！”
“噗——”家入硝子。
“哈哈哈哈——”五條悟。
“…………”夏油傑。
晚些時候的食堂，已經知道夏油傑比所有人都小的歌姬，試圖用一種全新的目光看待這個人渣學弟，可惜未果，她朝著林萊哀歎：“饒了我吧。”
林萊鼓勵道：“隻是讓你的目光慈愛一些，歌姬，這又不困難，再說你之前不是做得很好嗎？”
歌姬：“……”
夏油傑：“……”
夏油傑聽到這兒終於大徹大悟了，他不禁看向學姐，學姐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就如同表示這就是她的回敬。
夏油傑莫名有些氣短地低下了頭。
結果下一刻他的摯友伸出了手，按住了他的後腦勺，讓他和餐盤來了個親密接觸。
然後，不出意外地兩個人又扭打了起來。
今天的高專又是核平的一天。
·
·
兩人有來有往之後，這件事就算到此打住了。
至於夏油傑做任務的問題？那隻是普通學校的標準，放在他們高專還真不適用。
而夏油傑近來對於做任務的積極性，是有所提高的。
不因為彆的，就因為他從明菜學姐那邊得到了不公開獎勵，味覺阻斷器。
儘管有了味覺阻斷器後，在接收外來咒力時，他還是會感受到來自身體本能的抗拒，可比起過去吞吃咒靈玉時，他整個人仿佛都像是深陷於黏糊啦啦的液體垃圾中一樣，那種窒息感，如今已經得到了大幅度改善。這讓夏油傑難得覺得這種時候，周圍的空氣原來是清新的。
更彆說之後還會有咒術版精靈球，到那時候他就需要自己吞吃咒靈玉了。
這種輕鬆感，讓夏油傑有了更多的動力與精力，去研究該如何提升自己，不僅是咒術開發，還有體術錘煉。與此同時，任務完成的效率也比以前高了一點點。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誰讓他的搭檔往往都是悟那家夥呢。
——說得好像他自己就是個好學生一樣。
說起五條悟來，他同樣在進步，最新獲得的技能是在「蒼」的基礎上開發出來的瞬間移動，不過這個技能同樣需要大量的計算，他最近都在琢磨怎麼簡化計算量與咒力操作步驟，因而腦力消耗不少。為了儘可能又方便地補充能量，他就會像往常一樣，買一堆甜品，裡麵還有一大半，是他的輔助監督被他差使著去排隊買的。
這還隻是他的輔助監督日常任務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可以說跟著這麼個祖宗，輔助監督可真是比社畜還社畜，年紀輕輕就大把大把地掉頭發，實慘了。
更悲慘的，是五條悟這個“始作俑者”有次還心血來潮地問輔助監督是不是為了炎熱的夏天，而換了個涼快的發型。
輔助監督：“……”
旁邊的夏油傑發揮了最後一絲摯友愛，解釋說輔助監督可能是操勞過度，不過他又補充了句：“還可能是家族遺傳。或者是又操勞過度又家族遺傳。”
五條悟不明白了：“他有什麼好操勞的？”
輔助監督：“……”這是什麼新世紀人渣咒術師嗎？長見識了。
等將人送回高專，輔助監督在車裡趴著歇了一會兒，才有力氣開車離開。
高專裡，夏油傑本來和五條悟並排走著，走著走著卻發現他掉隊了。
夏油傑：“……我姑且多問一句，悟你這是要去女生宿舍去打擾明菜學姐嗎？”
“我是去送伴手禮，傑你不懂禮貌，就不要以己度人嘛。”五條悟說著，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夏油傑：“………”他心想著明菜學姐最近的任務難度，還有他有詢問過她關於咒術版精靈球的進度，就這兩個先導元素，他都能想出這段時間明菜學姐有多忙了。悟他這樣貿貿然地去打擾，十有八-九，不，以他那個性格，他百分百會被學姐轟出來。這麼想著，夏油傑就決定回宿舍等悟的“凱旋”了。
林萊確實挺忙的。
除了與咒術有關的事外，不久後暑假到來後，她還會和曾經的小夥伴一起去國外參加滑板比賽——林萊現在的代步工具，是換成了摩托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摩托車，可對於滑板的熱愛，卻一直延續了下來。除了仍舊還玩滑板外，林萊的四次元空間內就有專門一個房間放她的滑板，各種各樣的，其中就包括綠魔滑板——因為這個，林萊還要事先做下準備，包括重新給她現在用的滑板換個繪圖。
考慮到自己多年來在繪畫上的天賦還是沒有點亮，林萊還是隻能使用念寫能力，這需要她集中下注意力。
就算不是如此，等她的宿舍門被哐哐砸響時，她也不想去開。
“明菜學姐——”
貓貓開始叫魂了。
“我知道你在裡麵，你的殘穢出賣你了。”
“明菜學姐這麼狠心的嗎，虧我給你帶了伴手禮，我可是忍著沒有半路吃掉，就等著帶給你嘗嘗呢。”
“我要喊了哦，要讓爛橘子們都聽見，就說我們倆沒有在爭鋒相對，我們早就搞在一起了！”
“……不會說話你就閉嘴。”林萊開始考慮在自己的房間外設下針對性的限製了，結果下一刻某個開心地登堂入室的家夥似有所感，他頂開了自己的小圓墨鏡，讓那雙能夠看穿術式的六眼露出來。
林萊表示自己知道了：“好了，我的耐心值增加了。”
五條悟問：“增加了多少？”
林萊棒讀道：“啊，現在又跌回去了。”
五條悟：“……怎麼這樣！”
他想到什麼似的，獻寶般掏出了甜點盒，說是他最近最喜歡的甜點之一來自喜久水庵的大福，限量發售，他可是忍得很辛苦才沒在路上吃掉。結果就是盒子一打開，裡麵已經空了一半了。
他本人還特彆驚訝的樣子：“欸？一定是傑那個劉海怪人化身大福大盜，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了我一半的大福！”
林萊快被氣笑了，沒心思去擼貓，就讓他自己玩自己，反正等覺得無聊了他會自己跑開的。
然而林萊失算了，因為貓貓想玩的時候，他才會管你是不是在工作，在做正經事，隻會鬨到讓你陪他玩為止。
看，五條悟不就開始了。
他邊吃其他的甜點，邊碎碎念。
林萊起初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直到聽到五條悟說了句：“人家是真的操勞過度，都開始掉頭發了。”
（輔助監督：？？）
林萊：“！”
林萊猛地轉過頭去：“你掉頭發了？”
“嗯、嗯！”五條悟卡了下殼，接下來說話就順溜了起來：“當然了，因為最近任務又多，我還要簡化計算量，學姐這邊還要用六眼幫你分析術式情報嘛，所以就——你說我會不會變成這樣？”他回憶了下輔助監督那個被迫涼爽的發型，在自己茂密的、如同雪堆就的銀發上比劃著。
（輔助監督：？？？）
林萊失笑，還進一步地想象了下他變禿後的模樣，都要笑出聲了。
頂著學弟幽怨的目光，林萊清了清嗓子：“安心，你就算是變成這樣，也是好看的。嗯，是這樣沒錯。”
五條悟：“‘好看’？”
“嗯。”林萊說著還上下打量了下他，然後肯定道：“你有種危險的好看。”就像自然界的生物，越是美麗就越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