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嫁衣神功09(1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25315 字 8個月前

嫁衣神功09

花無缺原本不是個呆瓜, 現在也成呆瓜了。

他呆呆愣愣地差點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明明她的手指並沒有真點中他的額頭,可他卻覺得被虛點的那個地方灼熱了起來。

花無缺還隨著這個想法, 感覺到自己心裡某個地方跟著燙了起來。

他不知道這具體為何,就隻有直直地看向“始作俑者”。

偏偏此時馬球比賽就要開始, 選手們紛紛亮相,林萊自然是要給她娘助威的, 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就移到了球場上。

花無缺:“。”

他不會抱怨什麼,而是跟著看向球場,隻是有那麼些心不在焉就是了。

小魚兒若有所思。

鐵心蘭則一頭霧水, 她扯了扯小魚兒的袖子:“小魚兒, 你到底是不是來看比賽的啊?”她怎麼覺得他一直圍繞著林島主和花公子轉啊?尤其是對花公子。

他們倆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瓜葛嗎?

鐵心蘭這麼想著, 便認認真真地去打量花無缺, 之後她偏頭看向小魚兒。突然間門,鐵心蘭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 驚奇地說道:“小魚兒,你有沒有覺得你和花公子, 你們倆眉眼之間門還蠻像的?”其實在鐵心蘭看來, 小魚兒非但不醜,反而有他獨一份的英俊, 隻可惜他臉上那道疤痕太顯眼了,很多人第一眼就會被那道疤痕吸引, 進而忽略了小魚兒本身的長相。

鐵心蘭心動不如行動地要上前蓋住小魚兒臉上的疤痕, 進一步證明她的說法,卻不想她那麼一說,讓小魚兒火冒三丈,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和他像?瞎子聽到這句話, 都要說自己眼神比你的好了。”

鐵心蘭嗔怪道:“我明明在說你長得也不差呀。”

小魚兒撇撇嘴:“得了吧。”什麼叫“長得也不差”?明明他們說起花無缺時都會用“濁世佳公子”“芝蘭玉樹一般”等再好不過的詞,偏生到了她這裡,說他們倆長得像,用詞卻那麼一般般。他才不稀罕呢。

小魚兒生完鐵心蘭的氣,再瞟了眼那邊兩個人,又開始生那兩個人的氣。

小魚兒氣悶,覺得自己光是氣都氣飽了。

話是如此,卻沒耽擱他到了飯點,又鬼使神差地溜回林園,溜到了大廚房。因為在惡人穀時,小魚兒跟著天下第一名廚白菽學了一手好廚藝,儘管隻得人家幾分真傳,可放到外邊已經夠厲害的了,他先前也是靠著這一手,才打入到大廚房內部,還激得大師傅老王頭,王膏香,和他一起把一頭暹羅香豬給熏了嘗鮮,還被王膏香他們求著再多露幾手——明明是小魚兒有意要作弄林萊,可他就是有本事讓這件事變成他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索性林萊知道這件事後,並沒有追究。

這才叫小魚兒能繼續在林園不把自己當外人,這次溜回來後,還被王膏香拉著品鑒了一番同樣來自暹羅的香米,還有一碗老少鹹宜的麻辣兔頭,另加一碟鮮香撲鼻的燜兔肉。

小魚兒像模像樣地挑剔一番,末了說:“這是掏了兔子窩嗎?怎麼都是兔肉。”

他本來就是那麼隨口一問,問完不等王大廚回答,就吞吃起飯菜來。

王膏香笑著說:“這不是大小姐請她的客人吃了撥霞供麼。”

撥霞供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文雅,實際上就是兔肉火鍋啦。

這個名字和吃法起源於《山家清供》,還伴隨著一句很有意境的詩“浪湧晴江雪,風翻晚照霞”。作者林洪和友人吟詩作對之間門,又看那肉片放到熱湯中一翻滾,熟了之後色澤可不就像那紅霞嗎,故而有了撥霞供這個稱呼。

大廚房呢,送上去的兔肉,自然是選最合適涮的一小部分,那剩下的兔肉自然不能浪費了,便被大師傅們做成了其他菜,燜兔肉和麻辣兔頭就是其中兩樣。

這倒不是說吃人家剩下的,可小魚兒一想到林無憂的客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花無缺,他就如鯁在喉。

小魚兒氣得把嘴裡的兔肉,連骨頭都嚼碎,吞進了肚子裡。

好氣噢!

另一邊。

小魚兒還真猜對了,林萊的客人就是花無缺。

她請他吃撥霞供,還慫恿他白湯和紅湯都要試試。

花無缺無法說不,就在她的注視下,將兔肉放到那看起來鮮紅一片的紅湯中涮熟,慢條斯理地放進嘴中品嘗。

結果——他再是濁世佳公子,被辣到之後,一樣眼中含淚,舌頭發痛。

“辣著了?”林萊明知故問,她承認她就是惡趣味發作,想看無缺公子窘迫的樣子。

花無缺聞言抬起眼去看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林萊沉默了。

——事實證明,他那過人風姿是不會被輕易打破的。就像現在,他被辣到了不假,可眼淚讓他的眼睛變得水潤潤的,唇色更鮮豔了,鼻頭還有點紅紅的,這反而讓他看起來越發唇紅齒白,純真可愛,還讓人更想要欺負欺負他,至少那眼裡的眼淚得流出來吧,而那畫麵肯定會更動人吧。

林萊:“。”

她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想法啊?

不應該不應該。

林萊便沒再揶揄他,叫侍女調了蜂蜜水過來。

等侍女將蜂蜜水呈上來,林萊親自接過杯子,給他送過去,“喝吧。”

花無缺接過去,連著喝了幾口。

林萊便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花無缺衝她微微一笑:“好些了。”眼睛還有些濕漉漉的,看起來更純真可愛了。

林萊:“。”

她控製住自己的手,沒有上去摸他的頭,隻是道:“那就好。”

花無缺緩緩眨了眨眼,接著一口一口地將剩下的蜂蜜水都喝了,喝完放下杯子後,默默去看林萊。

林萊莫名就懂了他的意思,不禁嗔怪道:“你既然不能吃辣,那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花無缺道:“是。”

她這時候的語氣,和先前她虛點他額頭說他是不知變通的呆瓜一般無二。

而花無缺看著她的樣子,也和先前馬球比賽結束,邀請他來閔州的“梅花公子”梅仲良過來,先拜會過林萊,又詢問他接下來打算時,他看向林萊的目光也大差不差。

林萊當時就試探著說:“要不你跟我走,我好儘儘地主之誼?”

花無缺當即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是“恭敬不如從命”,實際上他是欣然同意才對。

看接下來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林萊回了林園,就可見一斑。

再接著,他被漂亮姐姐請吃了一頓飯。

再再接著,因為天色已晚,他就留宿在漂亮姐姐家,被安排進了朱鯉館。

小魚兒轉頭就得知了這件事,他氣鼓鼓地掐起腰來。

小魚兒也在林園住了幾天,倒是沒住在朱鯉館,而是住在了另一處招待客人的蘭桂堂。那個地方當然不差什麼,事實上,小魚兒覺得那是他住過最好的地方,可這不是因為他覺得不能從林無憂那兒知道更多,就打算一去不複返的嘛。眼下他又偷溜回來,也不過是為了林園那些他沒見識過的美味佳肴,他吃完就會走的,不過現在他改主意了!

小魚兒還突然想到他之前聽史蜀雲說起過,在林無憂眼裡,他的武學天賦是極高的,僅次於花無缺。

好哇,這是什麼,這是既生魚,何生花啊!

小魚兒並不認為自己就差花無缺什麼,甚至於他覺得是天下第一小滑頭。

小魚兒這麼想,可是有根據的。

杜殺、哈哈兒、陰九幽、李大嘴還有屠嬌嬌他們,哪一個不是令人膽寒的大惡人,他們卻覺得小魚兒小小年紀就過分厲害了,所以緊趕慢趕地趕小魚兒離開。這件事可讓小魚兒得意壞了,等離開惡人穀到了江湖中,他是之前被一波又一波的人追殺,可他就是能一次又一次逢凶化吉,這怎麼不是一種實力呢。

凡此種種,叫小魚兒心氣高著呢。

可現在,不僅鐵心蘭處處稱讚花無缺,連很縱容他的林無憂,這個和他燕伯伯幾近平起平坐,甚至現下名氣更響亮的高高手,都對花無缺青睞有加,這無不叫小魚兒忿忿不平。

那花無缺真有那麼好嗎?不見得吧。

他唯一比自己強的厲害,就是他那張臉吧。

要是花無缺長得平平無奇,小魚兒就不信其他人還讚歎他是什麼濁世佳公子!

小魚兒哼哼了幾聲,眼睛轉了幾轉,肚子裡的壞水就開始咕嚕咕嚕。

朱鯉館

朱鯉這個名字取自梅堯臣《宣州環波亭》一詩中的“蜻蜓立欄角,朱鯉吹荷浪”,館內景色到了夏天,還真能完美還原這句詩。眼下呢,雖說並非夏天,不過春天有春天的獨特。

花無缺探窗看去,便可欣賞到館內清麗景色。

他想起之前在五羊莊時,在水榭中欣賞到的湖景,心中微動,便詢問在朱鯉館當差的侍女,可否為他取來筆墨紙硯,他想要做一幅畫。

侍女名為令月,令月聲音清脆道:“請花公子稍等。”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就來了做小廝打扮的人。

這小廝手中捧著一個木匣子過來,他快言快語說:“大小姐命她身邊的征月姐姐,送瓶從暹羅漂洋過海來的金風玉露給花公子,叫花公子嘗嘗鮮,偏半道上征月姐姐突有急事,脫不開身,便命小的代勞。”

他說著就將木匣子奉上,還口齒伶俐地說道:“花公子有所不知,這金蓮玉露本就不可多得,大小姐那兒原就沒有多少瓶,可誰叫花公子不是外人,叫大小姐樂意勻出那麼一瓶來給您哩。”

這話兒說的十分動聽,花無缺都忍不住微笑起來:“無憂姐的心意,我定當銘記於心,少時我會親自去向她道謝的。”

“如此正好,如此正好。”小廝這麼說道,等將匣子放下後,他就低著頭退了出去。

等他離開,花無缺打開了匣子,見裡麵有個彩漆鈿花瓶,不知道是不是“金風玉露”這個名字本身就引人遐思,還是瓶口沒有封牢,花無缺因此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當這是清露的香味,這叫他不禁聯想到先前那杯蜂蜜水的香甜,還有她當時看過來時的盈盈眼波,像是初春的陽光,又像是春江水暖,令他都跟著迷醉起來,明明當時他沒有喝酒來著。

那淡淡的香味,便在他遐想時,不客氣地往他鼻子裡鑽。

直到花無缺察覺到不對勁,已經為時已晚,他的臉已經開始發熱發脹。

相信很快,“豬頭三”這個外號就能易主了。

現任豬頭三幸災樂禍地想到,他還秉持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原則,招呼著其他人,尤其是贈給他這個外號的林無憂來朱鯉院看濁世佳公子變豬頭公子!

嘎嘎嘎嘎。

一想到那個畫麵,小魚兒就樂出了怪叫。

其實小魚兒本不用自己跳出來的,侍女令月準備好筆墨紙硯,請花公子移步時,就先一步發現花無缺的異樣。

花無缺明明自己難受,還不忘安撫令月:“你不必慌張,我已經服下本宮的解毒丹,如此便不必驚動無憂姐。”

話是這麼說,可花無缺好端端竟然在林園中了毒,令月又怎麼好當做無事發生,她自然是要回稟給林萊的。

令月叫人去傳信,小魚兒搶先了一步,幸災樂禍地叫林萊跟著他去看好戲。

結果卻讓小魚兒失望了。

他來到花無缺房間門時,根本就沒見到他預想中的豬頭公子。花無缺的臉上是有幾處紅腫,但那紅腫都隻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到他臉上,就像是雪地中幾點紅梅,反而讓他那張臉越加清麗絕倫了!

小魚兒:“!!!”

怎麼會這樣!

林萊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小魚兒又在搞鬼了,可惜這次碰了壁。

林萊顧不上戳穿這個小壞蛋,她快步走到花無缺身邊,探手去給他診脈。

花無缺的臉還有些疼癢,他渾然不覺,任由她為自己把脈,還不忘說道:“我已服下了本宮獨有的解毒珍品素女丹,業已起效,無憂姐無須為我掛心。”

這素女丹算是一種萬能解藥,先前花無缺就是用它,為梅家人解了蛇毒,這次他察覺到不對勁後,便當機立斷地服下了素女丹,所以他中毒快,解毒也很快。

林萊的診斷結果也證實了這一點,見他還反過來讓她不用擔心,她在心裡微微歎息一聲,不由得握了握他的手腕,接著林萊才轉頭看向門口:“小魚兒,你要去哪兒啊?”

小魚兒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啊,可惜他這次非但沒有門,連窗戶都被關上了——林萊做的。她對內力的控製,已然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下子讓門窗接連砰砰關上,就很有震懾力。

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磅礴的內力,即使她有意收斂,可就像人在麵對大海時,即使風平浪靜,還是會產生敬畏之情。

哪怕再是吊兒郎當的小魚兒,背後都冒出了冷汗。

林萊很快就收斂了氣勢,比起要懲戒小魚兒這個熊孩子,她更多還是不解——她是知道小魚兒性格頑劣,可她沒預料到小魚兒就這麼火急火燎地針對起了花無缺,他們倆都還沒正式認識的吧。

要說小魚兒因為知道花無缺是移花宮少宮主,就要對他不利,來給他父親報仇,那也說不太通。小魚兒是惦記著殺父之仇,可他並不是執著於複仇的人,並沒有被仇恨蒙住雙眼,否則他這次不至於隻是對花無缺惡作劇一下。

那又是為什麼?

還有,正相反,花無缺怕是對“小魚兒”這個名字頃刻間門就有觸動。

事實正是如此。

花無缺麵色微微變了變。

當然了,小魚兒這個名字是很普通的,天底下叫這個名字的多得是,“江小魚”才是對的暗號。

花無缺剛要開口詢問,小魚兒就先聲奪人:“我有點渴了,想去倒杯水來。”

他說著眼睛一轉,“要是沒水的話,這瓶桂花露也是可以的。”他拿過那瓶所謂的“金風玉露”,朝他們倆晃了晃,弄開瓶口,他大喝了兩口裡麵的桂花露,做回味無窮的樣子,接著就對花無缺痛心疾首道:“我對花公子太失望了,我明明錯漏百出,你卻毫無所覺,就那麼上了當。好在這次是我,下的還是不算毒的毒,若是那些千方百計想要對付林無憂的大壞人,他們要是借機給你下你那勞什子素女丹都無法解的劇毒,讓你反應不過來就死在當場,你想想看,要真是這般,到時候你那宮主師父們,豈不是要來找林無憂報仇?一個不好,怕是要鬨個同歸於儘啊!所以說你可要記住這次教訓,不要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林萊:“。”

這家夥這張嘴還真能說,黑的都能叫他說成白的。

偏偏,花無缺上當了。

他拽了拽林萊的衣袖,誠惶誠恐地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因他說那金風玉露是無憂姐特意勻給我的,我一時心喜——我會好好反省的。”

小魚兒瞪大眼睛,‘這家夥還真能裝純良!’

實則人家是真純良。

反正在林萊這兒,花無缺並不是裝的。尤其在林萊仔細琢磨了下他的話,又看了眼做小廝打扮的小魚兒,不用他們再多說,便差不多了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萊當下就皺起了眉頭,她先安撫地拍了拍花無缺的手背:“你不必懊悔,這件事中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她轉而看向小魚兒:“小魚兒,你還真能顛倒黑白。你也不必拿我做幌子,你那麼做分明是出自你的私心。這次你還沒有掌握好分寸,已經不是無傷大雅的惡作劇,而是蓄意加害他人。總而言之,你需要好好反省反省,還要向無缺賠禮道歉。”

她的態度很公正,是就事論事,可對小魚兒而言,他根本不受用。

他才不是什麼知錯就改的好孩子。

他是惡人穀裡出來的小惡人,他就該用“粉紅骷髏”“為伊消得人憔悴”等毒-藥,讓花無缺臉上的肉一塊塊地爛掉,而不是僅僅變成豬頭公子!

小魚兒還留意到林無憂皺著的眉頭,她是不是對他失望了?

小魚兒轉念又想,他乾嘛要在意她的態度?他們非親非故的,是她非要縱容他的。這本來就很奇怪吧,難不成她僅僅就因為在惡人穀裡聽到他的身世,就覺得他這個被好幾個惡人養大的小孩子,還有的救嗎?

才不是這樣好嗎!

小魚兒越想越煩躁,在他心中杜殺他們才是養大他的人,才是有資格教訓他的長輩,他和他們才是一國的,而不是和林無憂這個大俠!

想到這兒,小魚兒冷冷道:“我說過我是好人嗎?沒有!再說林無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哪兒來的,你既是知道,那就該知道我就是一肚子壞水,我就是喜歡到處害人。這是我的天性。今次我就是單純想害一害移花宮少宮主找找刺激,他要是想找回場子,那就讓他從你背後站出來,朝著我來就是了。反正,要我反省要我道歉,那是萬萬不能的!”

林萊揚了揚眉。

她倒沒有動怒,反而想先弄清楚小魚兒的腦回路。

花無缺呢,他是不諳世事,可不代表他真如白紙一張,什麼都不懂。事實上,他對很多事都看得很透徹。這次他從小魚兒的話中,能敏銳地察覺出小魚兒對他的敵意。

這敵意中,還夾雜著對他的嫉妒,嫉妒他被無憂姐護在身後。

花無缺想到這兒,才正視了小魚兒一眼,不過也僅止於此。

花無缺看向林萊,溫和道:“無憂姐,此一次確實是我技不如人,我並不怪他,加之我並無大礙,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小魚兒出離憤怒,他能看出來花無缺是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沒將他江小魚看在眼裡,這比摁著他的頭讓他道歉還讓他窩火。

“早知道花公子這麼寬宏大量,那我先前真該把我所有的毒-藥都拿出來,好好招待招待你的。要是你被我毒死了,鬼魂跑出來對我說一聲‘我不怪你’,那我可真要佩服個五體投地嘞!”

花無缺隻是微笑:“你這隻是假設,而我已然吃一塹長一智。”

小魚兒翻了個白眼。

小魚兒雙手環胸,斜睨向林萊,沒好氣地說:“既然花公子都這麼善良地不和我一般計較了,那林無憂你還要再好心地為他鳴不平,再被他當成驢肝肺嗎?”

林萊還沒說什麼呢,花無缺就先否認道:“我沒有——”

林萊當然沒有被小魚兒的話影響,她對花無缺說道:“我知道你沒有。”

花無缺放下心來。

他們倆心心相印,叫小魚兒覺得他就是那個跳梁小醜,和他們倆就不是一國的!

小魚兒氣得牙癢癢,他再也待不下去了,把裝桂花露的彩漆瓶往自己懷裡一塞,隨後奪門而去!

他還心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往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好了!’

反正他小魚兒就是惡人穀裡出來的壞胚子,就不去汙她武林豪俠的眼了。

小魚兒想是這麼想,可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不期然地想起惡人穀活死人一般的燕南天,埋怨他怎麼還不好起來。他要是好起來,重出江湖的話,定然能搶走林無憂的鋒芒,讓大家知道武功絕頂,又義薄雲天的人,不止林無憂一個。還有就是有了燕伯伯,他也是有人疼的。

氣死了!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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