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律令01
林萊在這個以《網球王子》為主的世界, 過得十分恣意充實,還更有沉浸感, 而這其中一個較為關鍵的因素,就是她的記憶宮殿,她在這個以《網球王子》為主的世界時,就因為種種原因關閉了她大部分記憶宮殿,沒有讓以前的經曆過多地影響到她,所以林萊就想著等她再次轉世後,她也要這麼做。
實際上, 她就算沒有這樣的想法,她有時候為了自己新身體的承受能力考慮,也是要適當關閉部分記憶宮殿的, 尤其是新身體還格外羸弱時。就像她轉世成萊克茜·萊文特那一次,因為是早產兒, 她就更不得不這麼做了。
可不管怎麼說,關閉記憶宮殿與否,以及關閉多少, 這其中的主動權都掌握在林萊自己手中。
還有就是就算她有心追求更多沉浸感, 以她的性格, 她還是會在關閉記憶宮殿前給自己留個扣, 好讓她有朝一日,在關鍵詞的作用下,再度掌握打開記憶宮殿的鑰匙,以讓她能立於萬全之地。
在再次轉世之際, 林萊就是這麼想的。
她也在她七歲時,觸發了關鍵詞,打開了記憶宮殿。
然而, 結果是對的,過程卻不全對。
因為這時候的林萊無論怎麼回想,都沒辦法獲取她這一世兩歲前的記憶。
這對林萊來說是很奇怪的。
對於她來說,就算是作為早產兒萊克茜·萊文特的那一世,她嬰幼兒時期再羸弱,她也記得她是怎麼作為這麼個新生兒降世,又是怎麼經曆父母忙著互相傷害,而將她置之不理的,當然還記得她為了自己著想,是怎麼關閉大部分記憶宮殿的。可這一世,這段記憶缺失了。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次她的嬰幼兒時期,必然發生了什麼不可抗力事件,導致她被迫失去了那段記憶。
她本人當然還是胎穿,而不是什麼借屍還魂,不然她這輩子的爹,肯定將她給封印了什麼的。
林萊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她這輩子的爹,就是大名鼎鼎的英叔。
“紅繩糯米今猶在,不見當年林正英”的那個英叔。
嚴格來說,英叔並非她親爹啦,而是她養父——雖說茅山道士隸屬正一派,是可以結婚生子的,可英叔他目前還是能自產童子尿的,又怎麼可能是她親爹。
可林萊完全不知道她這輩子的親爹是誰。
她現在掌握的記憶裡,就沒有她出生時的那段記憶。
可以說她自有記憶以來,就已經跟在英叔身邊,被他老人家含辛茹苦地養到這麼大。
啊,忘記說了,林萊現在虛歲八歲,名字是林寶萊。
而她這個時間點掌握了打開記憶宮殿的鑰匙,一個是因為她現在身體棒棒的,能夠支撐她這麼做;另一個則是“關鍵詞”。
今天白天的時候,她跟著人稱九叔的她爹,去了一趟縣城,眉縣。
那兒有個宋老板請九叔去看他新店的風水,等他們看完風水,回來的路上,他們父女經過了鬆華女子小學,等到了家,九叔就問她想不想去上學,還說去上學的話,怎麼都得起個更好聽的大名。
林萊當時正忙著盤那罐宋老板送的稀罕糖果,摩爾登糖,就:“哦。”
說是一罐糖,其實她數來數去,也隻有二十粒而已。
林萊數來數去,正要拿一顆嘗嘗鮮,就聽她爹一拍手說:“有了,青霞如何?青霞通青雲,有誌高意遠之意!”
林萊當時還是林寶萊,還沒有重新打開她的記憶宮殿,可即便如此,她當時都沒能毫不猶豫地點下頭去。
主要是“青霞”這個名字好聽是好聽,可加上他們的姓氏林,林青霞,怎麼就不太對了。
見她好像不太喜歡這個名字,九叔就繼續想。
然後,他想到了“朝英”這個名字。
“朝英”同樣是個好名字,可“林朝英”?
還是不太對。
可是在還沒有打開記憶宮殿的林寶萊看來,她隻是直覺不太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未免太奇怪了。
林寶萊就呆呆地去看她爹,想和他說這件事。
也就是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她爹真的好麵熟啊。
這個想法更奇怪了,不是嗎?
“林朝英你還不喜歡?”
林寶萊:‘不,不是林朝英,而是林什麼英。’
什麼英呢?
就這樣,她抱著自己的頭蹲了下來。
然後,記憶宮殿“長”了出來,林萊也徹底上線了。
這下子,她就知道為什麼“林青霞”和“林朝英”這兩個超級好聽的名字為什麼不太對了。當然不對了啊,一個是後世大明星的名字,另一個則是《射雕英雄傳》裡古墓派創始人的名字。
還有就是林什麼英,那當然是林正英了。
而“林正英”這個關鍵詞,就給了林萊第二重鑰匙,讓她從她的記憶宮殿裡找出了《僵屍先生》、《一眉道人》等香江僵屍電影,至此明白了她這次轉世之後,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新世界。
再然後,就是記憶缺失這個問題了。
林萊推測是因為不可抗力事件,而這個不可抗力事件,應該是導致她被英叔收養的關鍵因素。
那麼和非人類有關?
還是說和她的身世有關?她難道是什麼魔童降世?還是說半人半鬼/妖?
就像陰陽師晴明,父親是人類,母親是白狐。
林萊想到這兒,突然捂住了臉。
怎麼說呢,在她沒有完全上線的這幾年裡,她自己給自己創造了一些黑曆史。就拿她的身世來說,雖然對外九叔說他們是父女,可還是有些人可能知道點什麼,就在背後說起了閒話,這就導致在林萊大概五歲時,村裡的小孩兒有一天跟她說什麼“你知道嗎,寶萊,你是九叔從河裡撿來的”。
林寶萊確實沒媽,可也不能容忍被村裡的小屁孩瞧不起,更不能接受她不是她爹親生的這件事。或者說,她可以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搞清楚她不是她爹親生的這件事,但不容許其他人戳破真相!
於是,在其他小孩子跟著看過來的那零點零一秒內,林寶萊開始了腦內風暴,接著她就講了個河神娘娘和得道高人的愛情故事。
其中還涉及到了祭祀,河神新娘,但被得道高人製止,得道高人開壇直麵河神,結果發現河神其實是河神娘娘,兩人不打不相識,相識又相愛,然而兩人都有各自的責任,不能長相廝守,最終得道高人和河神娘娘分離,回到岸上,結果在他離開後,河神娘娘發現自己珠胎暗結,最終她將孩子生了下來,送回了岸上,送給了孩子的親生父親養育。
而這個孩子,就是我,林寶萊。
那條河,就是萊河。
得到高人,自然是九叔了。
林萊當時還拿出了很多佐證,比如說她長得很好看(重音)、很會水、能捉到大魚。
還有就是她爹娘的定情信物,一枚看起來就很寶貴的玉佩。
想到這兒,林萊這個當事人已經是麵無表情了——她當時拿著她爹師父傳給他的玉佩,指著上麵“三天正法”四個大字,對那群小屁孩說:“看到沒,秦、晉、之、好,就是百年好合的意思哦!”
一群不識字的小屁孩:“哦——!”
但凡他們中有一個識字的,林寶萊當時就會穿幫。
即便如此,完全上線的林萊:“…………”
她完全上線的同時,羞恥心要跟著上線了啊!!
啊啊啊啊!
林萊無聲呐喊,這不是她想要的沉浸感啊。
這也讓她不是很願意去梳理她其他記憶了,誰知道還有多少黑曆史啊。
可是“長痛不如短痛”,林萊去喝了一杯水,強製自己冷靜下來,過後她將所有記憶進行了融彙,並和羞恥心大戰了數個回合,最後羞恥心不累,她都累了。
再怎麼說,她現在的身體還不到七周歲,還不是那麼強健。
再來,那些記憶雖然包含些黑曆史,可同樣很鮮活可愛啊,所以林萊總體感覺其實還好啦。
所以,林萊枕著手,虛虛地望著屋頂,對自己新世界的生活還是充滿無限期待的。
英叔僵屍宇宙耶!
這種靈幻類世界,她好像沒怎麼接觸過。
等等,《聊齋誌異》。
她去過以《聊齋誌異》為藍本的世界,隻是此世界太過久遠了,而且她那時候還沒有學會創建屬於自己的記憶宮殿,因此她現在去想那個世界的一些細節都比較費勁。所以她說她好像沒怎麼接觸過這樣的靈幻類世界也不能算錯吧,就隻是仔細想想,她先前給自己編造的身世故事,似乎就很《聊齋誌異》啊,頂多故事裡的“書生”變成了“得道高人”,就好像《白蛇傳》裡白娘子沒和許仙談戀愛,反而和法海糾糾纏纏一樣。
林萊:“。”
英叔,我對不起你!
林萊默默翻了個身,麵朝下,憋了一會兒氣後,她才重新翻過身來。
總之,繼續說這個新世界。
它除了是靈幻類世界外,就時間線段來說,也是林萊之前沒有接觸過的。
現如今是民國。
林萊抿了抿嘴,不管如何,她現階段還是先強大自身吧。
因而上學什麼的,她覺得並不是特彆有必要。
可相對的,她爹想送她去讀書,難道是不想她繼承他衣缽嗎?
林萊仔細回想了下,又覺得九叔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比較曖昧,怕是其中還是有些隱情。
就她自己來說,她是更願意皈依茅山派的。
不然,她怕是真要頂著“林青霞”或者“林朝英”的名字去上學了。
她才不要呢!
林萊想到這兒還是有些黑線,不是,她爹怎麼能想到這種名字啊?她總覺得他好惡趣味,嚴格來說,是無意識地惡趣味,追本溯源去想應該是這個世界藍本所屬的編劇的問題,也就是一些香江電影總是要搞些惡趣味,玩些梗。
林萊又想了,她隻聽到彆人喊她爹九叔,從沒有喊過他“英叔”,更不要說喊他大名了。
難道他大名也有這種惡趣味?
林萊:‘唔——’
笑容逐漸變態。
決定了,接下來她第一個小目標,就是想辦法搞清楚她爹的大名!
第二個小目標,拜師。
第三個小目標,探查出身世之謎,真正的那種。
還有第四個小目標,就是查清楚她為什麼會失去兩歲前的記憶。
林萊想著這三個小目標和第四個小目標或許可以合並。
這件事對林萊來說還是挺稀奇的,同樣稀奇的是她這輩子沒有生活在親爹、親媽身邊,不過對林萊來說,她並沒有特彆在意這件事,因為她爹對她很好的,不說彆的,就是他老人家還想著送她去讀書,要知道這時候雖然思想開始解放,可女子學校還是不太多,而且學費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承擔起的。好像鬆華女子小學,一學期學費就要兩元,在他們眉縣周邊,兩塊大洋能夠買將近60斤大米了。
這還隻是學費。
所以,林萊不是很想去讀小學。
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本來就認識很多字了。
就在她沒有完全上線時,九叔就教了她認識很多字了,雖說她的啟蒙書籍不是一般書籍,而是九叔最常翻看的《萬法歸宗》。
更被說她現在已經完全上線了,普通知識儲備已然夠用了。
這麼一來,林萊更想掌握茅山道法,斬妖除魔,守護一方。
這個前提,自然是磨得九叔答應收她為徒。
林萊還順著“徒弟”,想到了英叔僵屍宇宙裡英叔的兩個徒弟,秋生和文才。
“秋生”這個名字,她更熟。
隻是不等林萊徹底想起來原因,她就先去見了周公。
因為睡得遲,她第二天還起晚了。
林萊在番薯香甜的味道中醒來,一看天光大亮,就迷迷瞪瞪、急急忙忙地爬起來。
經過廳堂時,林萊還遵循身體記憶先朝祖師爺像拜了拜。
茅山派祖師爺,張天師也。
據說她爹那個茅山玉佩,就是從祖師爺那兒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而她竟然拿它,去哄騙那群小屁孩,說那是她娘和她爹的定情信物,還“秦晉之好”嘞。
林萊:“。”
罪過罪過。
林萊想了想,就跑去拿出三粒,不,五粒摩爾登糖供給祖師爺,讓祖師爺嘗嘗這摩登糖。
這麼做完後,林萊才跑去刷牙了,用的是亮妹牌牙粉。
正刷著牙呢,九叔聽著動靜從廚屋出來了。
他想著昨天他們倆說起上學的事,她興致缺缺,最後還乾脆抱頭遁走了,就揚聲問道:“你不想去上學,是嗎?”
林萊抬起頭來,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她就像她自己向村裡的小夥伴們自吹自擂的那樣,長得特彆好看,眼睛也是亮晶晶,炯炯有神,還有眉間胭脂痣更是點睛之筆,讓人瞧了心生歡喜。
若是放在平時,九叔也這麼覺得,可這次瞧見她這樣頓時一噎,覺得她小小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可他又不舍得說什麼狠話,隻能瞪了她一眼,就回了廚屋。
林萊在心裡吐吐舌。
結果,等早飯上了桌,林萊定睛一瞧,番薯飯、蒸番薯、炒番薯藤。
啊這,這是捅了番薯窩了。
九叔看了她一眼,“吃飯吧。”
林萊:“哦。”
林萊其實沒有嫌棄這頓早飯的意思,她這輩子完全不挑食。
嚴格來說,她更像是餓死鬼投胎,每次吃飯都像是吃不夠一樣,甚至還很小的時候,如果大人不注意,她都能把飯吃到嗓子眼還不知道停下來。為此,每次吃飯九叔都會很注意她,不讓她把自己撐死。
林萊現在完全上線後,嚴重懷疑她這輩子有這種毛病,絕對是和那段缺失記憶所對應的經曆有關,讓她即使不記事,身體也仍舊渴求食物。她想她嬰幼兒時,應該是過得不太好,或者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也說不定。
當然,這深層次原因,絕對和她那位河神娘娘母親可能是龍女,而她和自己那位得道高人爹結合,生下來個饕餮沒有半分關係——不要懷疑,她那時候還自己給自己的故事打了補丁,將自己的出身給拔高到這種地步了啊。
林萊:“。”
林萊沒臉見人,隻有把頭埋進碗裡,扒飯繼續扒飯。
九叔見狀,連忙道:“你慢點!”
林萊一聽,條件反射般放慢了速度。
九叔這才放心了,他夾了一筷子酸蕎頭,吃完後慢騰騰地說:“你說你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林萊:“啊?”
九叔用筷子點了點番薯:“薯啊。”
林萊:“。”
在粵語中說一個人“薯”,差不多就是說人家木、呆,所以他老人家在拐著彎說她是個呆瓜。
林萊嘀咕:“人家就是不想去上學嘛。”
九叔一挑眉:“嘀咕什麼呢?”
林萊:“沒什麼。”
她埋頭繼續吃飯。這次她自己就很注意了,隻吃了九分飽,她就停了下來。
九叔都愣了愣。
他沒說什麼,放下碗筷出去了,很快端了一個碗回來了,裡麵有兩個煮雞蛋,“本來不打算給呆瓜吃的。”
林萊吐吐舌頭。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是沒能抵住身體意誌,拿過一個煮雞蛋,仔細剝了殼,送到九叔跟前,“爹,您吃!”
九叔矜持地“嗯”了一聲,把雞蛋接了過去。
剩下那個煮雞蛋,就是自己的了。
哇哢哢。
林萊美滋滋地吃著雞蛋,心說她以後還是得注意下暴飲暴食的問題了,總這麼犯豬癮也不是個事啊。
等吃完飯,林萊自覺收拾了碗筷。
回屋時看到黃曆,林萊這才想起來她今天要去蔗姑家一趟*(注1),就去問九叔:“爹,你今天要用車嗎?”
九叔回道:“我就去一趟鎮西頭的阿良家,用不著驢子。咋,你要用?”
林萊點點頭:“我這不是要去蔗姑家嗎。”
九叔頓了頓才說:“知道了。”
林萊見狀就故意問道:“爹,你有話要我帶給蔗姑嗎?”
九叔語氣生硬地說:“怎麼可能!”
林萊:“哦。”
九叔:“彆哦哦了,早去早回。”
林萊忍著笑:“知道了。”
蔗姑呢,是九叔的同門師妹,住在距離西蕉鎮約有十裡的東頭村。一直以來,蔗姑都對九叔芳心暗(明)許,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林萊退下後,雖說是要早去,可也沒那麼早。
她跑去穀倉,從存蛋的罐子裡各拿了十個雞蛋和六個鵝蛋,仔細放在籃子裡。接著又打開她的儲食櫃,粗略盤了下她的存貨,然後拿出了六塊柿子餅,用紙包好。想了想,她還是狠下心來,拿出了五粒摩爾登糖,更仔細地用紙包好。
這還不算完,林萊又去了她們家的菜園子,撿最白胖的白蘿卜拔-出來幾根。其中一根白蘿卜,林萊用水洗吧洗吧,直接上去咬了一口,脆嫩多汁,好吃!
林萊又吃了兩口,這才停下來。
剩下的白蘿卜和蘿卜纓子,則是這次驢兄的報酬。
畢竟它這次除了林萊盤好的這些東西,還要拉半袋子番薯麼。
家裡的驢兄也很喜歡這一茬蘿卜,吃完就馱著東西嘚嘚地上路了。
林萊跟在旁邊,朝著東頭村進發,嘴裡還哼唱著:“我有一頭小毛驢,從來也不騎也不騎。”
期間,她還過了一次河。
這裡的河,就是萊河。
她母親……河!
真說起來的話,萊河確實養育著眉縣及其周邊村鎮啊,她說她是她媽,也不完全奇怪,對吧!
不管,她自己編的身世故事完全不奇怪,不完全是她的黑曆史!
不然,她就真的要在羞恥心的鄙視下跳河了。
唉。
林萊惆悵著惆悵著,就來到了東頭村。
她到蔗姑家時,蔗姑正好給一個被驚著的小孩兒收驚。
林萊沒有貿然打擾,就靜靜在旁邊看著,等蔗姑將人送走,她才過去喊了聲:“蔗姑。”
蔗姑上來把她好一陣揉搓:“乾媽剛買了甘蔗,就等著你呢。”
要不說蔗姑其實是明戀九叔,聽她的自稱就知道了。蔗姑還想著更進一步,把“乾”去掉來著。
林萊眨眨眼,肚子裡便開始往外冒壞水。
在之後,她邊啃甘蔗邊說她爹想送去她讀書,還想了好幾個大名。
像什麼青霞啦、朝英啦、憶蓮啦。
前麵兩個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一個“林憶蓮”。
在林萊看來,這“林憶蓮”是後世香江著名女歌手,和“林青霞”這個名字同樣惡趣味,但她不是無緣無故提起“憶蓮”這個名字的。
看:
本來還笑嘻嘻的蔗姑一聽到最後一個名詞,就立刻抓心撓肝般難受了:“憶蓮!哪個憶哪個蓮!”
不用林萊回答,蔗姑就拍著胸脯嗷嗷難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師兄他還忘不記他的蓮妹!還憶蓮呢!”
蔗姑越想越難受,“好你個林鳳嬌!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啊,不對,你連碗裡的都不願吃!”*(注2)
林萊:“。”
林萊:“!”
啊??
九叔他大名叫林鳳嬌??
這,果然。
但是,這也太惡趣味了吧。
林鳳嬌,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成龍他老婆就叫這個名字。
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這一層,鳳嬌這個名字也太嬌了吧,怪不得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聽九叔提過他的大名。
嘻嘻,現在她知道了哦。
林萊輕易達成了她第一個小目標,那壞水可就有得冒了。
不過在那之前,林萊還得哄好蔗姑。
一方麵,她爹心裡可能還是想著他皈依前的青梅蓮妹,但那位蓮妹已經嫁人了,她爹斷然不會做出壞人婚姻的事啦。
另一方麵,蔗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發瘋了,她自己會調理的。
再有,林萊還是將那包摩爾登糖拿出來,讓蔗姑吃一粒甜甜嘴。
蔗姑這才平複好了心情,還露出了對自家師兄仍舊勢在必得的表情。
林萊有些汗顏,可她作為小輩不好說什麼,隻管自己拿了一粒摩爾登糖吃了。
這樣還剩下三粒。
那就蔗姑一粒,我一粒,我一粒。
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