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這是答應了。
他沒想到的是等到年底,和他們一塊兒去省城的還有蔗姑。
他立刻去看自家姑娘,她很無辜地眨眨眼:“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啊。”
九叔:“……”
其實林萊是見蔗姑最近心情不太好,想帶著她去放鬆放鬆心情。
而蔗姑煩躁的原因之一,是她們東頭村一個外嫁女曹倩女遇人不淑。她那個丈夫一直有家暴的惡習,先前把人給打得狠了,頭都破了,流了不少血,這就導致曹倩女身心俱痛。
蔗姑對曹倩女的遭遇沒什麼好的辦法,要知道便是那曹倩女的爹媽知道了她的遭遇後,也隻能勸說她再等等,等她丈夫改過自新,說什麼等有了孩子,她丈夫就知道穩重了,蔗姑對此是恨不能去套那個渣男爛仔麻袋。
林萊知道了這件事後,就說會幫她想辦法的。
還有一個原因,是蔗姑家裡又多了靈嬰壇。
這裡的靈嬰,是沒有被生出來的孩子。
蔗姑能做的,隻有將靈嬰帶回家供奉著,看日後它還有沒有機會再去投胎。
像這樣的靈嬰壇,蔗姑家現在有將近十個,這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林萊知道如今大環境如此,她個人無法改變什麼,隻有先哄得蔗姑開心一些,做這種她力所能及的事。
蔗姑最終打起了精神,跟著林萊他們師徒四人一起去省城。
而要去省城的話,他們得先到了易縣,那兒有到省城的火車站。
從易縣坐火車到省城,總共需要八個多小時。
期間門,火車會經過兩站,漢源和震江。
在漢源站,火車外有小攤販兜售燒雞,他們買了兩隻,又買了一兜梨子,填飽了肚子。震江站,他們都不太餓,就沒買什麼。
就這樣火車咣當咣當咣當著來到了省城火車站,省城果然不是一般縣城能比的,讓原本興奮了一路的秋生和文才都束手束腳起來,他們不用大人說,都乖覺地緊跟著大人。
等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放鬆了一點點。
林萊倒還好,她這次來省城還帶著任務來的,那就是將寶箱裡的金錠換成小黃魚/大黃魚。
再來是買書,她之前就列好了書單。
最後就是好吃的、好吃的和好吃的。
省城這裡好吃的可太多了,林萊她這次要吃個儘興。
這幾個任務中,第一個任務林萊是和竇融一起去完成的。
他們倆還利用蠍子精道友收集的“皮囊”改頭換麵,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林萊這次並沒有一次性將那寶箱裡的三十個金錠都出手,而是隻出手了三個金錠,這三個金錠經過銀行壓價後,和討價還價後,林萊還是到手了五個大黃魚和十五個小黃魚,之後她又兌換了些銀元。這些小錢錢林萊隻存住了一部分,蓋因在她和竇融去和九叔他們彙合的路上,經過了一家古董店。
那家古董店叫“恒吉”,店裡麵存有不少珍品。
林萊一下子被勾住了,最終她就花了兩個小黃魚買了一幅畫,還有一個花瓶,和一盒明朝銅錢。
在她和竇融離開恒吉古董店時,和兩個男人擦肩而過。
林萊走出古董店,就下意識皺起眉,剛才那兩個男人給她的觀感很不舒服,所以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選了個好的觀察視角,準備多留意下那兩個男人。果然,那兩個男人進了店後,不到一分鐘,店就關門打烊了。
林萊:“唔。”
林萊糾結了兩秒,就果斷甩出去一張“隔牆有耳”符。
隨後,她就聽到了店老板說他們不該到店裡來。
林萊果斷繼續偷聽,過了會兒,她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那兩個男人是來交易冥器的,所謂冥器,就是墓裡的東西。
換句話說,這兩個男人要不是盜墓賊,要不就是盜墓賊的中間門人。
林萊想到這兒,就收回了她的符,沒有再留意下去了。
說到底在這個靈幻世界,盜墓賊可沒那麼輕鬆就能得到那不義之財,墓主人可能都會自己出來報複他們,所以她就沒必要多費心了。話是這麼說,林萊還是記下了那兩個男人的樣子,尤其是走在前麵的那一個。
之後,林萊和竇融在處理乾淨所有小尾巴後,才回到了他們現在入住的旅館。
這一次,他們一行人總共在省城呆了兩天三夜。
除了去了電影院看了花旦陳美濃主演的默片《蘭花穀》外,他們還去了照相館照了相。而在他們去照相館前,自然是去買了新衣、新鞋,將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的,爭取留下自己最好看的一麵。
結果到了照相館,除了林萊外,大家一個比一個僵硬。
好家夥,僵屍都比他們要靈動。
林萊忍著笑,和照相師一起幫助大家慢慢放鬆下來。
所以,這次照相,他們總共花了一個多小時。
林萊都跟著累了。
等出了照相館,大家才緩過來了。
秋生活動下肩膀,就忍不住問道:“寶妹,你怎麼那麼自如啊?”
林萊雙手托著自己的臉,“看我。”
秋生:“?”
九叔他們:“?”
林萊哼哼兩聲:“我這麼好看,就不該是我緊張,而該是那照相機忐忑才對。”
眾人哄笑。
蔗姑還說呢:“寶妹的意思是古有四大美女閉月羞花,今有你反過來閃了照相機了?”
林萊自己說還好,蔗姑這麼一附和,她就開始不好意思了,她清了清嗓子:“低調、低調。”
大家笑個不停。
在照相館裡折騰那麼久,大家都又累又餓,所以接下來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飯店。
省城的好飯店很多,這次他們就去了家共占了三層樓的粵菜館,大吃了一頓。
等他們一行人回西蕉鎮時,可謂是滿載而歸。
家裡這幾天有小梅幫忙看著,沒出什麼問題。
正月二十,林萊拿回了他們的全家福。
她沒有自己去,而是讓竇融幫忙去了趟省城。
竇融本就是個鬼,所以他可以很自如地走陰路,而且用不了很長時間門就能到了省城。當然,這中間門還需要各地方鬼差行個方便。
這方鬼差基本都知道林萊,再不濟竇融也能祭出九叔的名號,最後再佐以冥幣開道,竇融這次去省城就沒出什麼問題,速去速回。
等竇融將照片拿回來後,林萊先來回看了看照片,這才去燒了冥幣。
此次,她花了冥幣三十萬兩,其中還包括額外給做了中間門鬼的鬼差溫無冬五萬兩。
溫無冬對這個數額還算滿意,對著林萊嘰裡呱啦著。
他說的鬼語林萊聽不懂,她也不想聽懂,當即就理直氣壯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想吃泥,就不和您多寒暄了,您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溫無冬:“。”
溫無冬這個鬼差看樣子下一秒就要張嘴說人話了,可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朝林萊點點頭就下去了。
林萊:耶。
林萊稍後把九叔他們叫過來,給他們看照片。
九叔看了眼照片後,不是很滿意。他自認為當時照相時,他很放鬆很從容,很有高人風範,怎麼照片裡的他看上去木不楞登的,還笑的特彆傻。
秋生和文才擠過來一看,也覺得自己被照的不好看。
蔗姑還好一些,當然最上相的就是林萊了,就是她在這張照片裡鬆弛得過頭了,和其他人有點割裂。她摸著下巴說道:“怎麼看像是我和我的僵屍家人們啊。”
九叔:“。”
秋生、文才:“……”
九叔忿忿不平地說:“那家照相館業務能力太差了,得虧他們還敢要一個大洋呢!”
秋生附和道:“就是說啊。”
文才跟著默默點頭。
林萊忍俊不禁。
她才不要管自怨自艾的他們呢,拿著其中一張照片給蔗姑送去了。
林萊還沒忘記蔗姑之前為之操心的可憐女子曹倩女,她知道曹倩女這種情況,並非離婚就能解決的,在後世都是如此,何況是現在了,所以她隻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為此,林萊還聯絡了四目道長,就紮小人這一塊兒請教了他一些問題。林萊還結合了自己的符籙之道,最終鼓搗出了個糅合了傀儡術+替身術的道術。
她需要有人幫忙測試下效果。
這麼著,林萊從蔗姑家回來後,就扯著嗓子喊道:“秋生、文才。”
文才應了一聲。
秋生過了會兒才回話:“寶妹,有事嗎?”
隻是不見他們倆出來。
林萊:“?”
林萊就過去他們倆的房間門,推開門一瞧他們倆正穿著新衣服,對著鏡子“搔首弄姿”呢,尤其是秋生,他還拿梳子往自己頭上抹發油,將自己的頭發弄得油光水亮的。
林萊:“。”
秋生見她過來了,就轉過去對著她擺了個POSE,“寶妹,我帥嗎?”
林萊儘量不打擊他道:“帥,就是你的頭發現在蚊子停上去都要腳打滑吧。”
文才頓時捂嘴竊笑。
秋生:“。”
秋生為自己挽尊道:“寶妹你不懂,這是現在最時新的男士發油,司丹康牌的,我用十個銅子兒才從我姑媽那兒買到一瓶。”
林萊便說:“那你自己摸摸你的頭發啊。”
秋生:“。”
林萊知道他們倆是在意自己不上相的事,就說等他們下次再去照相時,他們再好好表現。現在麼,她需要他們倆幫忙測試下她弄出來的道術。
秋生、文才:“哦。”
林萊還需要他們每人一根頭發,接著她拿出兩個稻草小人,和他們倆說道:“我這個道術呢,需要一個揍人的和一個挨揍的。”
秋生當仁不讓地說:“我來揍人,放心吧文才,到時候我會輕一點的。”他說著將拳頭捏的劈裡啪啦響。
文才:“……”
公平起見,最後他們倆還是抓鬮來決定。
秋生看完自己的簽後,頓時:“哈哈哈哈。”
文才:“…………”
沒辦法,文才自認倒黴了。
結果,他竟然沒感覺到痛。
反而是秋生捂著自己的胸口,痛得呲牙咧嘴的。
文才:“???”
林萊這時候才說道:“忘記說了,這個道術我叫它‘打在你身,痛在我身’。”
秋生:“…………寶妹,這一點你該一早就說的。”
林萊聳聳肩。
林萊這是打算讓那個家暴男嘗嘗自己打自己的滋味,讓他知道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時,究竟有多痛。她就不信他能挨過幾頓來自自己的毒打,還不知道收手。要是他還不知道悔改的話,那林萊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個抖M了。
林萊隨後還做了好幾項測試,確定她這個道術還算可以後,才揮揮手,讓兩個測試人員離開。
文才是昂頭挺胸,秋生就垂頭喪氣極了。
林萊見狀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就喊住秋生,去拿來她的糖果罐子,從裡麵掏出來幾粒花生酥給他。
秋生感覺自己沒那麼疼了。
文才眼巴巴地喊道:“師姐。”
林萊也給了他兩顆花生酥,她自己則是挑出來幾粒梨膏糖,甜甜嘴。
秋生咬碎一顆花生酥,幾下吃完了後就問道:“寶妹,咱們什麼時候再去省城啊?”
林萊想了想說:“今年不太可能了。”
對此,秋生和文才都很遺憾,不過他們也知道他們之前去了一趟省城,可是花了不少錢。文才倒也罷了,秋生還想著給家裡減輕負擔外加攢老婆本,雖然覺得省城花花世界迷人眼,還是覺得不如將這些費用折給自己,然後讓他帶回家給他媽,所以他也沒有強求。
文才更實在,“寶妹,咱們晚飯吃什麼啊?”
林萊覺得這個問題,她得好好想想,最終決定吃豬油拌飯,簡單粗暴但實在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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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門來到了三月。
這天,住在西蕉鎮西邊的孔慶春過來找九叔。
原來昨天晚上,孔慶春的爹孔老爹托夢給他,說是自己在地下被一個叫張山的惡霸鬼給欺負了。
這張山自己少有人祭祀,他就到處搶其他鬼的祭品。
這還就罷了,張山還到處欺負鬼,這真叫鬼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孔老爹就托夢給兒子,讓他找九叔想想辦法。
林萊這天沒有出門,正好聽到了這個委托。
她忍不住在心裡感歎,她爹這業務範圍挺廣啊,還得給鬼和鬼當調解人。
九叔呢,他聽完孔慶春的訴求就表示他知道了,讓孔慶春回去等消息。
等孔慶春道謝完離開,林萊就湊過去,說道:“爹,這種事咋辦啊?”
九叔說道:“隻有請鬼差幫忙調停下了。”
林萊撇撇嘴。
請鬼差幫忙,不又得消耗冥幣,她覺得這種行為就是在縱容鬼差,導致他們胃口越來越大。
九叔瞧見她這樣,就笑著說道:“怎麼,你不想麻煩鬼差,難道想自己魂歸地府,找到那張山胖揍他一頓不成?”
林萊也笑:“我是想著不如我們給孔老頭燒點機關炮,讓他自己去攻打張山。”
九叔:“……你怎麼那麼多鬼主意。”
他頓了頓說道:“這法子行不通的,那紙做的機關大炮到了孔老頭手上,就好比我們拿著水槍去打敵人。”
林萊立刻接道:“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九叔:“對咯。”
林萊其實知道這一點,她當初不是從給房慈恩燒衣服,想到了可以用這種方法裝備鬼嗎,後來她自己試了試,發現結果就如同九叔說的這般,可以但沒有必要。
林萊又想了:“對了,爹,你剛才的意思是我能靈魂出竅去地府咯?”
九叔說道:“確實有靈魂出竅去地府的法子,可你乾嘛要那麼費勁啊?等等,你不會是覺得新奇就想試試吧?”
林萊搖了搖頭:“就是確認下。”她才不會輕易選擇靈魂出竅呢,她自己的軀殼隻能自己住,不能讓彆人有可乘之機。何況她靈魂,和軀殼就年齡上來說應該是不匹配的吧,那她就能不能單純為了好玩就選擇靈魂出竅了。
九叔便說道:“那就好。”
所以,他們最後還是要勞煩鬼差。
稍後,九叔就請了鬼差上來。
來的仍舊是溫無冬,九叔吃了泥後,和他一通言語,最終達成共識。
為此,九叔要燒給他冥幣二十萬兩。
林萊咂咂嘴,這才去找出雕板來,負責印出二十萬兩冥幣。她覺得要是這樣下去,這雕板他們得重新換了,換成額度更大的。
九叔也覺得有道理,就說再弄個額度為一萬兩的好了。
索性溫無冬收到冥幣後,就好好辦了事。那張山再是惡霸鬼,也不過是個普通鬼,麵對鬼差他根本毫無辦法,就被溫無冬鎖著去關禁閉了。
這下孔老爹就托夢給了兒子,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孔慶春先給他爹又燒了些東西,就帶著半塊錢來給九叔了。
九叔將錢收了下來。
林萊就在旁邊算賬,他們這裡印上二十萬兩冥幣,需要花上差不多60個銅子兒,而孔慶春給的半塊錢等於70個銅子兒,也就是說刨除人工費,他們這次賺了10個銅子兒。
注意,刨除人工費。
林萊:“。”
所以說這次,他們父女和虧本有什麼區彆啊?
都怪鬼差要的太多了!
九叔歎了口氣,不過也沒打算對外漲價就是了。
林萊呢,同樣隻是覺得鬼差出場費越來越高了而已。
何況對於他們家來說,平常收入的大頭都是幫人看風水或是給大戶人家治喪。當然,這裡要撇開五鬼搬運術、挖寶這些方法,這都是稀有事件,而且林萊用這種方法得來的錢,還要拿出部分來做善事。即便如此,她現在錢罐罐還是很滿的,可這並不代表彆鬼就可以貪得無厭了,下次一定要和對方好好講講價。
不等下一次他們再勞煩鬼差,林萊他們家就先來了客人,可親可愛的四目道長。
四目道長正在做他的本職工作,趕屍,現如今是路過西蕉鎮。
林萊連忙請師叔進門,又招呼文才去街上買肉。
四目道長聞言道:“寶妹,我想吃醬大骨。”
林萊便問:“你見到徐師叔了?”
四目道長點點頭,“他和我說了好多在你家養病的細節。”
林萊笑著說:“文才,記得買筒骨!”
文才:“哦!”
四目道長開心地笑了,等文才小跑著去買菜後,四目道長想到了什麼,就拉過林萊說:“寶妹,你那個家暴男搞的怎麼樣了?”
“那個啊,”林萊挑了挑眉說道,“自然是拳頭落到自己身上後,他終於知道疼了。”
不過這還不夠,他得徹底知道疼才行。
四目道長:“哦——”
這次四目道長不僅帶來了一兜櫻桃,還帶來了一個故事。
負心漢的故事,不同一般負心漢的故事,這個故事裡,負心漢負的是一個蠱師的女兒。此女子自然是要讓負心漢嘗嘗心痛如絞的滋味,這裡的“心”就是物理意義上的心臟了。
這個故事把大家聽得一愣一愣的,負心漢這個主題沒什麼,蠱師和蠱蟲才是重點。那聽起來就很神秘,更彆說四目道長提到那負心漢心痛而死後,從他嘴裡爬出來一堆又一堆蜈蚣。這種畫麵稍微一想,就讓人覺得驚悚、反胃。
得說,幸好四目道長講故事時,大家已經吃過晚飯了。
四目道長見狀就說:“好啦好啦,這蠱不光能害人,有時候還能治病救人,端看蠱師怎麼用它了。還有就是——”他看向秋生和文才。
秋生立馬說:“絕對不能做負心漢。”
文才慢半拍說:“秋生你知道就好。”
秋生:“嗯??你什麼意思?”
他和文才頓時鬨成了一團。
四目道長笑著轉移了視線,看向了師兄。
九叔不明所以:“你看我做什麼?”
四目道長乾巴巴地笑了聲:“沒什麼。”
他又看向寶妹。
林萊眨眨眼:“師叔,難道說外麵有作惡多端的壞蠱師需要我們去對付?”
四目道長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不過呢,我倒是想到一種東西需要寶妹你出馬。”
林萊:“?”
四目道長嘿嘿一笑:“水怪啊水怪。我可是聽說了寶妹治水怪二三事。”
林萊:“……”
她扭頭看向九叔:“爹,咱們家今晚客房沒法住人吧,那我們隻能安排四目師叔去義莊湊活一晚了。”
九叔:“同意。”
四目道長:“……喂喂!”
最終四目道長並沒有去義莊睡覺就是了,他為此鬆了口氣。
林萊過了會兒找到四目道長,說熱水燒好了,師叔可以去洗澡了。
四目道長應了聲,冷不丁地聽她問道:“師叔,你知道呂非南嗎?”
四目道長反應很大,他在意識到自己這反應不對後還試圖搶救一下。
林萊眯了眯眼睛,沒給他這個機會就先說道:“師叔你這反應不太對啊,你肯定知道什麼對不對?比如說他和我的身世有直接的關聯。”
四目道長連忙說:“我說寶妹你怎麼想到這點的?”
林萊就簡單說了說,光是她爹從沒有提過呂非南就很奇怪了,更彆說他和呂非南鬥法,就在他收養自己之前。
四目道長推了推眼鏡,“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彆那麼看我啊,我隻知道師兄和那妖道鬥法,將你救了下來,而且你要說奇怪的事,有一點我也覺得很奇怪,那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妖道竟然絲毫沒有動靜。據你爹說,當時呂非南是從他手下敗走了,按道理該是沒幾年就重出江湖,但你看你都多大了,呂非南還是沒有動靜。他該當是沒死,那隻可能是他當時受了很重的傷。”
四目道長說著說著就看了看周圍,發現他師兄不在,也不會突然出現後,就小聲地說道:“寶妹,我是覺得吧,師兄厲害歸厲害,但他沒可能重傷那呂妖道,畢竟那呂妖道吃了大師兄一記五雷正法,都還能活著逃走,可見他人壞歸壞,還是很有些真本事的。”
林萊皺了下眉:“呂非南被大師伯暴擊是什麼時候的事?”
四目道長:“讓我想想,十七年前吧。不不,十六年。等下,還是十七年。”
林萊:“……”
林萊說道:“也就是說他和我爹遭遇上,大約是這件事兩到三年後?那他那時候就已經恢複過來了嗎?”畢竟是正麵遭遇了五雷正法,應該沒那麼快恢複過來吧,更甚者呂非南被大師伯暴擊得非死即殘。
四目道長被問住了,他還沒真想過這個問題,隻覺得呂非南道術高深,卻不用在正途。
林萊又說道:“我這裡還有個問題,師叔你剛才說我爹是從他手上將我救下來的,那他找我個小寶寶做什麼?”
難道說有人給呂非南占卜出她是他的天敵,所以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找到還是小寶寶的自己,結果他沒有弄死自己,反而在自己的額頭上留下了個胭脂痣,而他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死掉。數年後,自己長大了,呂非南想要卷土重來,就需要自己這個敵人的血,來重塑他的金身。
這個道術還需要血親的骨、追隨者的肉什麼的。
林萊想著想著就摸上自己那顆胭脂痣,心說:‘啊?我這是成靈幻版哈利·波特了麼?’
當然,以上猜測純屬林萊玩HP的梗,可就像她自己說的,呂非南當時找還是個小寶寶的自己做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