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急急如律令24(1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34457 字 2個月前

現代AU番外05

這名附在手鏈上被陳莉蓮帶回到學校的女鬼, 名字叫方佩妮,今年24歲,在一家叫富盈廣告的公司上班。

據方佩妮所說, 她那天是因為心情低落, 想要去散散心,就在下班後去了小鼇洲那邊, 萬萬沒想到最終等待的是那麼恐怖的事。

當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方佩妮原本是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腳步聲,她最開始並沒有多想,然而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而且呼吸聲越來越重。

方佩妮心裡開始發毛。

她加快腳步想要趕快離開,而下一刻她就感覺到天旋地轉。

緊接著是那種她再也忘不了的腥臭味,再然後——

方佩妮摟緊了自己,再然後的事她此時此刻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當時如果不是落到自己身上那入骨的疼, 她都以為自己所經曆的隻是一場噩夢。因為那太超乎她的認知了, 太天方夜譚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妖怪呢!

是野獸!

可方佩妮在感覺手心裡發毛後, 有悄悄地回頭瞥過一眼後方,雖然天色已晚,但方佩妮還是能看得出那是個人, 絕對不是隨後將自己當做食物一樣進食的怪物!

“好可怕, 好可怕。”

方佩妮喃喃自語著, 她至今還是沒辦法擺脫當時的驚懼情緒。

林萊不得不再念了一遍聚魂咒, 讓她穩定住了身形,又出言安撫了她兩句。

方佩妮這才好了一點點,接著她提出個要求:“手鏈,我的手鏈,你能還給我嗎?”

林萊點頭, 她將手鏈從包裡拿出來,將它放到了桌子上。

方佩妮連忙去拿,但是她的雙手穿過了那條手鏈,這個認知讓方佩妮徹底認識到她真的已經死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將手虛虛放到手鏈上,舍不得挪開,仿佛手鏈能給她安心感。

林萊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幾秒後她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記錄本,還有陳莉蓮畫的那十來幅畫。

對於方佩妮的一番自述,林萊內心此時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那就是關於她是如何被殺的這段,方佩妮完全沒有撒謊。

然而方佩妮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這裡主要是指她為何去小鼇洲這方麵。小鼇洲因為地理位置,還有商業價值等原因,開發力度很小,因此平時去那邊海邊的人並不多,而方佩妮所在的富盈廣告公司和小鼇洲之間距離可不近。當然,方佩妮可以因為喜歡小鼇洲而在下班後特彆跑到那邊散心,但是她為什麼在那邊一呆就呆到那麼晚呢?

而且她被吞殺的過程哪怕時間很短,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動靜發出,更沒有任何人目睹到這件事,否則肯定會有相關新聞流出,而周麗虹他們也不會選擇去那邊玩耍。這足以說明當時方佩妮要麼在小鼇洲呆到很晚,要麼她當時所處地點非常僻靜,更可能是兩者皆有。

這就有點不合常理了——方佩妮畢竟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她這麼做明顯是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再來,林萊當時還問過方佩妮,問她都那麼晚了,她為什麼還不回去?又要怎麼回去?是不是有人來接她?

方佩妮愣了下,就順著她的話說道:“對,有人來接我。是我一個閨蜜,她叫艾米麗,我們倆很要好的!”

這就有點欲蓋彌彰了。

林萊為此定定地著看方佩妮,方佩妮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不敢和她繼續對視。

總而言之,方佩妮有事隱瞞。

林萊想到這兒,抬起頭來去看方佩妮。

她沒有錯過方佩妮看著那條手鏈,流露出來的愛戀之色。

林萊冷不丁地問:“這條手鏈是你男朋友送的?”

方佩妮下意識地回道:“是啊,他——”她說到這兒才反應過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萊內心有了個猜測,她語氣溫和地問道:“其實你那天去海邊,是要和你男朋友約會的,對嗎?”

方佩妮:“!”

她矢口否認:“不是的,我就是一個人去那兒散散心。”

林萊沒有開口提醒方佩妮的表現多欲蓋彌彰,她隻是說道:“如果你想要你的冤情得報,叫你好按照流程進入地府,而不是成為遊魂野鬼的話,我認為你最好還是對我開誠布公。”

方佩妮抿緊嘴唇:“我能說的,真的都說了。”

林萊:“。”

索性林萊並非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還記得有一次有冤魂來他們家道堂喊冤,第一次就完全說了謊,說他是被某某害死的,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然而真相是這某某是他前妻的現任,他生前一直恨著對方,就連死了都不想要放過對方。

換句話說,鬼也是有自己私心的,哪怕是這種冤鬼。

像先前的蘇武星,反而是冤鬼界的泥石流。

再說這方佩妮。

她的情況呢,其實歸根到底並不特彆,無非就是難言之隱。

最有可能的是她的男朋友身份有問題,比如說是有婦之夫這類。

那方佩妮對這一點選擇隱瞞,其實林萊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是,這顯得自己有點太巴巴的了——人家當事鬼都沒百分百地想要為自己報仇,她個法師又何必那麼費心費力呢,最後還可能費力不討好。

索性林萊就那麼腹誹一下子,她很快就轉過彎來了,那就是她想要調查清楚方佩妮的事,並不是全然為了對方,而是因為方佩妮事件中的嫌疑人還在逍遙法外,那代表著還有潛在受害者,他們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這麼一來,她不可能因為方佩妮這麼一個受害鬼不那麼配合,就將這件事丟開來,那並不是她的性格。

反正,林萊認為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要是她真的過於介意這種事,那她就等同於內耗自己,不值得,何況她也介意不太過來啊。

林萊回憶了下,那個指情敵為凶手的冤鬼叫什麼來著。

啊,她想起來,對方叫高國威。

最後他怎麼樣了呢?

最後高國威是找到了害他的真正凶手,但是因為他妨礙“司法”公正,進入到地府後就得到了一頓毒打,不,是懲戒。

這裡的司法自然是地府的律法了,就是其中一切解釋權都歸地府所有。

林萊想到這兒,心情完全平複了,她對著方佩妮說道:“既然你這麼說的話——”

林萊自然不會強人所難,她將記錄本還有筆這些收拾收拾,準備從其他方向開始調查這件事。

叮,您有新的支線任務“妖怪真麵目”,是否接受?

林萊:接受。

方佩妮欲言又止,但是等林萊將手鏈重新收起來,她都沒有真的說出什麼話來。

林萊也沒再說什麼,而是拿出照相機將方佩妮“攝”到了相紙上。

林萊隨後拿出手機,準備給周麗虹打個電話。

等電話接通後,周麗虹的聲音率先響起:“寶萊!我正準備聯係你呢,就是不知道你那邊怎麼樣了,還在猶豫。怎麼樣?是不是事情都辦好了?那你要不要喝什麼奶昔啊?對了,我還買到了小蜜蜂蛋糕店的蜂蜜千層蛋糕,準備拿它犒勞犒勞你來著。”

林萊不知不覺嘴角就翹了起來:“讓我想想,唔,香蕉奶昔好了。”

周麗虹:“okay.”

雖然大晚上的吃這麼好不太好,但是管它呢。

林萊一口氣噸噸噸了三分之一杯奶昔,才緩了口氣問周麗虹:“你朋友怎麼樣了?”

周麗虹笑著說:“莉蓮好多了,我出去買東西時她已經睡著了,看起來還睡得挺香的。謝謝你啊,寶萊。”

林萊用眼神示意她將千層蛋糕給她切好。

周麗虹:“好的。”

林萊吃了半塊千層蛋糕才停下裡,她這會兒已經完全不可惜她沒能吃到嘴的鴨腳了。

周麗虹則是淺淺吃了兩口,就不敢多吃了。

周麗虹就坐在旁邊看自己舍友吃,她還不自覺地扣了下褲縫,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開口問道:“寶萊,那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啊?”

林萊覺得好笑:“你確定要聽?”

周麗虹:“確定吧。”

林萊:“那我可就說咯?”

周麗虹堅毅臉:“你說吧。”

林萊直笑:“你要不要這麼視死如歸啊?”

周麗虹振振有詞道:“誰讓這種事就發生在我身邊啊,而且莉蓮和我關係那麼好,四舍五入下就是發生在我身上,我當然還是會怕怕的啊。”

周麗虹說著還忍不住搬著椅子朝著林萊那邊挪啊挪,等和人家腿都要貼腿了,她才停下來,跟著挽著林萊的胳膊說道:“不過有寶萊你在,我又沒那麼怕了。我和可欣還說寶萊你連背影看上去都叫人安心來著。”

林萊眼前一亮:“這可是對我的超高讚美呀。”

林萊一直以來可是立誌要向她爹看齊的,做到鬼見愁、人見安。

周麗虹:“嗯嗯,所以你講吧。”

林萊將勺子放下,簡單地說了下這件事的性質。

林萊還將那條手鏈拿了出來,“這條手鏈應當是你的那位朋友陳莉蓮在小鼇洲那邊撿到的,我需要知道她具體在哪個地方撿到的。”

周麗虹有點不好意思。

林萊說道:“這次她這麼做反而是將冤魂引到了我跟前,況且——”她看向周麗虹,“你和莫妮卡她們都沒聽說小鼇洲那邊近期有人失蹤或是被害的小道消息吧?”

周麗虹回憶了下,點了點頭。

“這不就對了,”林萊晃晃手指,“雖然你朋友做錯了事,可也讓可能會永遠掩埋下去的凶殺案浮出了水麵,也算是功大於過了。”

周麗虹此時此刻心裡就不怎麼糾結了,她轉念一想,那案發現場都沒有形成,那也太乾淨了吧。“寶萊,那凶手到底是什麼啊?”

林萊繼續用勺子挖蛋糕,“線索太少了,我也說不好。”

所以她才需要陳莉蓮幫她指出相對精準的案發地點,她到時候再看看那兒有沒有目擊證鬼吧。

還有一個調查方向,那就是方佩妮這個被害人。

林萊現如今有她的名字,還有她的工作單位,那調查起來就有方向得很。

新的一個周一。

陳莉蓮知道是自己一時貪念,才給自己惹來禍事後,就有些羞愧。

她就很願意配合調查,帶著林萊來到了她撿到那條手鏈的地方。

林萊接下來就要圍繞著這裡,全方位展開了調查。

由於她又要上學又要做兼職,就有點分-身乏術,所以林萊就打算請個幫手。

她打電話給曲善。

林萊這才知道曲善和人起了衝突,不小心把腳給崴了。

林萊便問:“嚴重嗎?”

曲善連忙說不嚴重。

林萊又問他衝突起因。

曲善有些難為情,主要是他把腳給崴了,不是和人家打架打的,而是他自己主動避開人家時,一個不小心自己崴的。曲善認為這不全是自己的錯,誰讓對方來勢洶洶不說,還一看就不好惹,是那種□□的不好惹。雖說後來曲善才知道對方不但不是什麼□□,反而還是個兒科大夫,偶爾還兼職下獸醫。

曲善當時就明白了什麼要“不要以貌取人”。

林萊聽完曲善有些含糊不清的描述,就隨口問了句:“那位人不可貌相的仁兄叫什麼啊?”

曲善回道:“謝驚風,江湖人稱驚風哥。”

林萊挑挑眉,還“江湖人稱”呢,曲善這不還是把人家當古惑仔嗎。

而曲善既然崴了腳,林萊自然不好勞動他了。

她準備先在小鼇洲這邊找找目擊證鬼,再決定接下來她該往哪兒使勁。

幸運的是林萊還真在小鼇洲找到了兩個目擊證鬼,阿Ken和彼得。

林萊和他們倆做了個交易,答應事後給他們燒什麼什麼祭品後,他們倆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根據他們倆的證詞,還有林萊自己在小鼇洲這邊的勘察,她初步確定了當時的案發現場,還有嫌疑人的行走路線,此外,阿Ken和彼得他們還看到了嫌疑人的臉。

他們倆其實最開始目睹凶殺案時,也嚇了個半死。

沒辦法,那場麵根本是前所未見,他們倆都快要嚇尿了,想跑腿都是軟的。

然後,他們倆就想起來他們倆現在是鬼耶。

鬼!

難道不是該對方害怕他們嗎?

然後,他們倆還真就決定來一次反客為主,然而等他們湊近了,直覺那妖怪煞氣衝天,雖然看不到他們倆,但是他們倆真的不敢近對方的身。

倆人對視一眼,頓時溜了溜了。

林萊:“唔。”

林萊決定先不吐槽他們倆,而是挑重點問:“他看不到你們?”

阿Ken和彼得搖搖頭。

林萊將這一點記了下來,還在這行字下畫了兩道。

稍後,林萊試圖通過阿Ken和彼得的描述,給嫌疑人畫像,這裡是指對方人形時的相貌。

然後。

林萊:“…………”

阿Ken和彼得:“。”

抽象,太抽象了。

林萊:“……小心我扣你們祭品。”

阿Ken嘀咕道:“我們什麼都沒說啊。”

林萊:“。”

她知道她就是沒有繪畫才能,可以了吧!

對於這一點,林萊也很無奈啊,她隻能安慰自己人都是有短板的。

林萊默默將自己的嫌疑人模擬畫像揉成一團,塞到衣兜裡。她隨即想到了陳莉蓮,她就是美術係的學生,很會畫畫的。林萊就決定再勞動她一次,為了不嚇到陳莉蓮,林萊就做了一回傳聲筒,轉述阿Ken和彼得的話。

最後,林萊這兒就得到了一幅正常的嫌疑人畫像。

不止如此,林萊還在案發現場,搜尋到了一些有可能屬於凶手的毛發,對凶手變身後的樣子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現在的問題之一是凶手是隨機作案,即覺得自己餓了就隨機挑選了受害者作為他的食物,還是凶手就是認準了方佩妮。

林萊又回顧了遍方佩妮的自述,她直到被害都沒有等來她的男朋友。

這點值得注意。

林萊便打算自己去一趟富盈廣告公司。

因為還要上課,林萊就開始做起了時間管理,這讓她看起來行色匆匆的。

周麗虹再晚幾秒,都看不到她人了。

“寶萊!”

林萊停了下來:“?”

周麗虹追過去說:“披薩啊披薩。莉蓮和我準備請你吃頓飯,我們說好了吃披薩的,你忘記了嗎?”周麗虹知道她很喜歡吃吃喝喝,所以就和自己的朋友莉蓮商量要請她吃飯來感謝她,為此她們倆還特意去問過了朋友,最終確定了那家新開半年,但是已經積累了一定好口碑的披薩店。

林萊緩緩眨眨眼:“沒忘。”

周麗虹說:“我強烈懷疑。”

林萊這時候已經想起來,她們那時候說起這件事時,她正在一心多用,所以隻是接收了外界信息,而沒有做進一步處理。麵對周麗虹的質疑,她就隻是笑。

周麗虹很吃這一套:“你當然沒忘。”

林萊笑得更燦爛了,隻是她暫時沒時間和她們一起去吃披薩,就約定好等她忙完這一單,她們再一起去。或者周麗虹和陳莉蓮她們倆可以先去試吃,看看味道怎麼樣。

周麗虹表示沒問題。

林萊這才走了。

雖然如此,林萊也並沒有因為行程緊張就怠慢自己的胃就是了,她午飯吃的是牛腩粉,還買了份鮮肉韭菜餡餅。就是牛腩粉還成,三顆星吧,鮮肉韭菜餡餅她倒是買對了,她剛到那家攤位,就排到了剛新鮮出爐的餡餅,熱乎乎、香噴噴,吃一口就感覺味蕾都要被喚醒了,而且它餡料很紮實,讓人吃起來會很滿足。總而言之,四顆星。

值得一提的是林萊吃牛腩粉的那家店,就在方佩妮工作的富盈廣告公司附近,為此她就碰巧遇到了三個那家公司的員工來這邊用餐。期間林萊聽她們八卦到她們的經理陳誌誠,和他太太的愛恨情仇,可惜林萊就聽到了個尾聲,她們就匆匆吃完牛腩粉去上班了。

林萊則繼續吃她的粉,心裡還想著她到時候要怎麼聽到更多富盈公司的八卦呢?

最終,林萊盯上了他們公司的保潔阿姨。

通過林萊的一番打探,她基本上確認了方佩妮的男朋友就是那位陳誌誠陳經理。

不止如此,在這家廣告公司內部的認知中,方佩妮不是失蹤,而是辭職了。

保潔阿姨則認為方佩妮是懷孕了,所以在陳誌誠的安排下,躲出外地待產去了。

林萊:有問題。

方佩妮的家人呢?他們總不能陳誌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們難道沒有報警說方佩妮失聯乃至失蹤了嗎?

這點的話,林萊還得找個內部人士幫她確認下。

但截止到目前為止,方佩妮的男朋友,有婦之夫的陳誌誠很有問題。

當初難道不是他將人約到小鼇洲的嗎?

林萊之後多管齊下,她先是將方佩妮放出來,詢問了下她的家庭情況。

林萊這才知道方佩妮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爸爸之後有了新的妻子,還有了新的孩子,方佩妮跟著擁有了後爸一樣的親爸,因此和家人關係很疏遠。

這麼一來,方佩妮這麼久沒有露麵,她家人那邊對此漠不關心是很有可能的。

林萊皺了皺眉,見方佩妮故作漠然的樣子,她就沒好提起陳誌誠。

林萊再度收回了方佩妮的3D照片,因為她從方佩妮這兒得到報失蹤這件事的答案,所以她就沒去勞煩林警官或者馬署長。

再之後,林萊回學校上了一節課,教授還進行了課堂小測試。

對此,林萊完全沒問題。

她其實可以請假的,不過她本來回學校就有另外的事,就回來了。

等上完課,林萊見天色差不多了,她就去從學校裡的那群小弟,不是,是那群遊魂野鬼中抓了個記憶力比較好的鬼,竇啟容。

林萊要竇啟容做一回情報員,為此林萊還打算打草驚蛇一下。

這裡的“蛇”自然是陳誌誠。

至於怎麼打草驚蛇?其實很簡單,林萊雇了個人,假裝私家偵探,去富盈廣告公司轉了一圈,讓裡麵的員工知道他是來找方佩妮的。

接著,林萊隻需要等待就行了。

下班時間一到,陳誌誠就急匆匆地開車出了公司車庫。

林萊緊隨其後。

等到陳誌誠開車駛進了一棟高級住宅樓地下停車庫,林萊就放了竇啟容出來人,讓他緊跟著陳誌誠。

竇啟容:“Yes,Madam.”

林萊:“。”

等他收集完情報,她再和他好好聊聊他這種態度。

她真沒打算做學校那地界的地下話事人,好嗎?雖說這裡的地下不是那種地下,但不管哪種地下,她都敬謝不敏。

竇啟容跟上去後,林萊並沒有就此離開,她得確定竇啟容這次當人-肉竊聽器不會遇到任何阻礙。

結果是陳誌誠他們家並沒有任何有效的鎮宅之物,竇啟容人-肉竊聽器成功就位。

林萊:很好。

相對的,林家駿就不太好了。

本來他都要死磕那起失蹤案了,為此還再次對林寶萊視而不見,結果今天他的上司告訴他,既然失蹤案沒什麼進展,那就先放到一邊,讓他去辦其他案子。

林家駿:“哈!!”

他才不要。

可他又實在沒什麼好的突破口,難道他真要去拜托林寶萊嗎?

林家駿糾結來糾結去,最後覺得他總得給失蹤案一個交代,萬一失蹤人正在等待警方救援呢,雖說他的家人已經在給他操辦葬禮了。

林家駿卻過不去心裡那個坎,他還是放下麵子,給小林法師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林寶萊,是——”

“我”字他還沒有說出口,那邊就將電話給掛了。

林家駿:“。”

她不是在報複自己之前掛她的電話的事吧?

林家駿心說還真有可能,考慮到自己有求於人,他還是等了半分鐘,再次撥通了同一個電話號碼。

這次她接通後沒有掛掉,林家駿:“……”

果然。

接著就是——“這不是大忙人林警官嗎?你的眼盲症治好啦?”

林家駿咳嗽了兩下:“嗯。”

林萊挑挑眉:“那麼,請問你有什麼事呢?”

林家駿躊躇了下,還是將他這邊的訴求說了出來。

林萊“唔”了一聲:“你月薪多少?”

林家駿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如實相告。

林萊當即就說:“那好,這次我就收你這個數的報酬。”

林家駿:“啊?”

“你不會覺得在你兩次無視我之後,我就無條件幫你吧?我覺得以咱們倆現在的關係,你可得不到這樣的優待。”林萊說道。她這次可不會白白幫林家駿的忙,何況她現在手頭已經有一個支線任務了,能答應林家駿加塞已經很厚道了。

林家駿忍不住嗆道:“之前詹逸倫滅門案,我可是無條件幫了你的。”

林萊聳聳肩:“此一時彼一時麼。”

林家駿忍不住掐腰,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圈,他都想立刻掛斷電話了,但是為了這起案子他忍了,“這個數就這個數。”

“爽快。”林萊就讓他將案宗送來給她,兩人為此約在環頭警署附近的一家咖啡廳碰麵。

一個小時後。

林萊快速將林家駿遞過來的案宗翻看了一遍,她指出:“你這兒不是有線索嗎?就失蹤人員孫慶祥曾經就一筆欠款和黃信友起了衝突,當時事情還鬨得挺大的。”

林家駿說道:“我當然注意到這點了,但是黃信友已經去世了。”

“這和他有沒有嫌疑有直接因果關係嗎?他完全可以在活著時,就雇凶綁架或者殺害孫慶祥啊。”林萊又問:“你查了黃信友是什麼時候,怎麼沒的嗎?說不定讓他去世的緣故來得突然,黃信友沒來得及料理孫慶祥,導致這起失蹤案就此變得複雜而離奇起來。”

林家駿:“!”

他的思路一下子打開了。

還彆說,他還真查了黃信友是怎麼死的。

他掏出自己的小本本,翻到了其中一頁,將答案說了出來。

林萊眨眨眼,這不是巧了嗎。

原來黃信友是死於之前那起連環車禍,就是林萊先前料理的柳薇琪事件中,柳薇琪遇到的那起連環車禍。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當時負責勾這起連環車禍亡魂的是鬼差白防己。

林萊當即便說:“我知道了,等我回去給你問問。”

林家駿眉毛都要挑飛了:“怎麼問?”

“問本人啊。”林萊就那麼笑著說道。

林家駿:“…………”

他這次選擇沉默,就當她還是去問什麼案件知情人,而不是什麼當事鬼。

林萊眯了眯眼睛,覺得林警官這樣不繼續掙紮,不牢牢守護自己的唯物主義三觀還挺沒意思的。

嗐,這不是她喜歡看彆人世界觀動搖麼。

林萊就這麼帶著點遺憾離開了,等她回到他們家道堂,她沒急著去召喚鬼差白防己,而是得去看看他們家的冥幣還有多少。

結果——“爹,冥幣怎麼就隻剩下這點了?”

九叔給祖師爺上完香,聞訊趕來一瞧:“這不是還有五十萬嗎?”

林萊搖搖頭:“五十萬?爹你看不起誰呢。”

九叔一聽就懂了:“你要找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