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開封府06 恩將仇報。(1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22805 字 2個月前

開封府06

且說林萊將計就計地跟著心懷不軌的宋三娘子, 一路來到了她的老巢金龍寺。她便想著來都來了,就看看這金龍寺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哪裡想到林萊這次有點小心過頭了——這金龍寺首惡總共有兩人,分彆是法本和法明, 再就是他們倆的幾個馬仔和他們倆豢養的“嬌客”四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再進一步說,林萊所遇到的這個副本中最厲害的法明,也不過LV10而已,其他人就更彆提了。

在林萊意識到這麼個情況後, 她:“。”

內心複雜。

法明他們心情全然相反, 一個個都喜滋滋的。

法明還將宋三娘子一把樓到懷裡, 親了她一口:“做的不錯。”

宋三娘子嬌笑不已。

很顯然,宋三娘子並非是被法明這些惡僧控製的、身不由已之人, 而是同樣沒救的倀客。

其餘幾個婦人, 情況都大差不差。

林萊將這些情況看在眼裡,就知道自己不用對誰手下留情了。

之後的事情, 真沒什麼好說的。

林萊狠狠地“反客為主”, 儘情地“招待”了一番這些個小怪。

忽然間,她察覺到屋外有異動。

抬頭看去,就和一雙眼睛對上了視線。

林萊:“!”

此時林萊還不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她的美人師父給她的小目標人物, 南俠展昭。

為了以防萬一, 林萊就動了。

仿佛下一瞬, 她就瞬移一般地來到了屋頂。

展昭不禁驚歎:“好俊的身手!”

不想人家不是來和他交友的, 而是試探他陣營的。

展昭想明白這點後, 來不及出口自報家門,就先舉劍擋住了對方試探打過來的掌風。

雙方都沒有殺意,顯然都不想貿然傷及未確定身份之人。

因而一招過後, 確定了這點的林萊就停了下來,她還認出了對方的劍:“巨闕劍?你是南俠展昭麼?”

展昭道:“正是在下。”

“方才失禮了。”林萊抱拳道。

“無妨。”展昭微笑著說道。

兩人稍後翻身下屋,來到了地麵上,林萊自報了家門:“我姓林,名惠風。”她說完又指了指屋內,瞧見法明還不死心想要趁機翻窗逃跑,就一股掌風過去,將窗戶咣咣闔上,順帶還將法明掀翻在地,還唬得眾人越發心驚膽戰,瑟瑟發抖,不敢再有小動作。而做了這些的林萊滿意地轉過頭來,繼續和再次麵露讚歎之意展昭說道:“家師和大相國寺主持了然大和尚乃是莫逆之交,而那了然大和尚又和這金龍寺的主持圓慧大和尚常有書信往來,不想這段時間圓慧大和尚再無書信傳來,了然大和尚恐其中有異樣,最後便有了我來此一節。”

展昭這時候才完全相信了她,當下便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同樣和盤托出。

原來展昭日前遇到一位張道人,當時對方正要上吊,被展昭救下後,那張道人悲憤下將滿腔淒楚倒出。這張道人乃是那圓慧和尚的老友,因那圓慧大和尚不願意和法明、法本這些惡僧同流合汙,還要去檢舉他們,便被法明和法本殘忍殺害。

張道人知道這件事後,不想圓慧和尚冤死,就去報官。哪想到這胡縣縣衙上下,從縣令到衙役都沆瀣一氣,隻認錢不認冤情,導致那張道人申冤不成,還被反誣告了一番,更是被逐出胡縣。求告無門的張道人走投無路之下,才會去尋死。

林萊聽後感歎道:“那張道人倒有幾分朋友義氣。”

展昭見她年紀不大,武功不俗就不說了,此刻這般言語竟是沉穩有度,隻是她越是這般,越是叫人覺得她可愛便是了。

雖是這般想,展昭卻極力忍著笑意,生怕自己這般做了之後,叫這位少俠認為自己被看輕了。

展昭隻得清了清嗓子,掩下了笑意,附和道:“正是如此。隻可惡前有惡僧作惡多端,叫他驚懼交加,後又遇到屍位素餐的官吏,和這惡僧們沆瀣一氣,著實可憐。”

林萊眼睛一轉,“那我們就隻好用我們的方式來做點什麼了。”

說著她就皺起眉來,“那胡縣官吏也是。”

展昭知貪官汙吏層出不窮,可他們江湖人士實在不好如此越界,更何況貪官汙吏可不是殺得儘的。

展昭剛要說點什麼,就聽她道:“展少俠,我有個想法。”

展昭順著她的話問道:“願聞其詳。”

林萊就走近一些,和他低聲言語起來。

展昭聽著聽著就不由多看她一眼,越發好奇是哪個師門養出這般才俊來。

等林萊說完,展昭沉吟道:“那胡縣官吏實該受一二震懾,隻我恐他們事後追責,我是說那張道人。”

林萊不必他多解釋,就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便道:“那張道人如今不是在這胡縣混不下去了麼?那不妨我寫封推薦信給他,叫他去汴梁投奔大相國寺的了然大和尚,由他照拂一二。如此可好?”

展昭不由笑道:“大善。”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稍後,他們倆就開始了善後工作。

林萊好好審問了法明他們一番,不問不知道,原來法明他們著實心狠手辣,讓好好一個寺廟變成了藏汙納垢之地。

另外,林萊還知道了法明他們就在今天還看上了一個肥羊,一個上京趕考的舉人,臉黢黑。

林萊:“?!”

文曲星君!

林萊特彆想問問他,自己於畫畫一道上還有得救嗎?

接著,林萊這才想起文曲星君現在的身份,包拯包大人。

他同樣是林萊的偶像來著,想著對方就離她那麼近,她還有點小激動來著。

不過林萊沒有就此放下這一茬事,就去追人家包拯包大人而去。

她是想著以後肯定有的是機會,不急於一時啦。

這時候展昭開口道:“我想他們說的舉人乃是包拯包兄。”

林萊看了過去。

展昭便略提了提他與包拯如何相識,再著重說了包拯方才分明自己已深處險境,還不忘掛念他人安危。說到“他人”,展昭便看向林萊。

林萊會意:“我?”

展昭微微含笑道:“顯然這群賊人有眼不識俊才。”

林萊微微點頭:“沒錯,是我了。”

展昭被她逗笑了。

林萊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她便話鋒一轉,對著法明他們說:“你們還做了什麼壞事,速速交代。”

而等他們交代完他們的罪行,就到了他們受到應有懲罰的時候了。

事畢,林萊也因此和展昭分開了,他們雙方都有其他事要做。像是林萊,她去超度了圓慧大和尚的亡魂,又切切實實目睹了鬼差前來,將一乾人等押回地府,她這才騎馬離開了金龍寺。

另一邊,展昭帶著裝有法明和法本這兩個首惡腦袋的包裹,趁著漸漸暗下來的夜色,找到了縣衙所在,然後將那包裹懸在了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希望這胡縣官吏能受些震懾,不再那般屍位素餐。

之後,他又去找了張道人,為他帶去了一封舉薦信。

展昭看著這封信,不免想到了寫下它的小女俠,眼角含笑地想著:‘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等到胡縣縣令受到莫大驚嚇,差點抽過去時,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此時的林萊已經騎馬離開了胡縣,途徑三元鎮時,她和自己的愛馬弛風(沒錯,她的馬也是風字輩的),都餓了。

於是乎,林萊決定在三元鎮飽餐一頓。

她自己去吃了曹婆婆家豆腐腦,就著剛出爐的炊餅,那叫一個美滋滋。這豆腐腦呢,林萊還是林寶萊時自然沒少吃,不過那時候她吃的豆腐腦多是甜的,不像現下她吃到的豆腐腦是鹹鮮口的,上麵澆了店家自製的鹵,整個感覺是好滑好嫩。相比之下,炊餅就比較一般了,比不上林萊在汴梁常吃的那幾家炊餅,好在豆腐腦勝過一切。

弛風呢?

吃飽了的林萊帶著它找到了鎮上的供草處,她出了一些銅板,讓弛風在這馬餐館好好飽餐了一頓。

之後,一人一馬去吃了飯後水果,本地鵝梨,兩文錢一顆,五文錢三顆,林萊便買了六顆。

林萊顧不得自己先啃上半顆,就被弛風用它腦袋給拱了拱。

林萊:“知道了知道了。”

她找出小刀來,將一顆鵝梨切成塊,喂給了這急不可耐的馬兒。

等它吃好了,林萊才得以吃她那份飯後水果。

唉,馬大欺主啊。

吃飽喝足後,林萊才騎著馬朝著汴梁趕去。

就隻是等她人都回汴梁了,還是沒撞上同樣朝著汴梁而去的包拯包大人,有那麼點可惜。林萊又想這是早晚的事,她便放下那點遺憾之情,先回了她自個家,簡單洗漱一番後,就去大相國寺找她師父天殘老人和那了然大和尚複命。

林萊還和了然提了提那張道人的事,了然叫她放心,他到時候必將那張道人安排得妥妥的。

林萊:好的。

辭彆了了然大和尚後,林萊就跟著天殘老人回了他現下的住處。

林萊想到了什麼,就秉承著辦事辦到底的原則,預備聯絡下她這輩子認識的鬼差,牛聽琴和馬觀花。

林萊是想他們倆幫忙核實下金龍寺一節中的被害鬼的情形,看他們是否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天殘老人坐在一旁看她寫信,就不客氣地過來,看過後他老人家說道:“豆豆,你這是否有些舍近求遠啊?”

林萊:“?”

天殘老人虛點了點她額頭:“天師鐘馗啊。他又不止在天庭任職,可還有在地府做判官,你直接將此事拜托給他不好麼?”

林萊撇撇嘴:“我還以為您老人家有什麼真知灼見呢——師父,這件事對鐘天師就是件芝麻大小的事,那我怎麼好這般勞煩他。再說,縣官不如現管,還有一點,我以後怕是要常常和鬼差們打交道,那我發展兩個熟人是很有必要的。”

就是可能有點費冥幣。

“是是,你考慮得周到。”天殘老人卻是悠悠地來了句:“可若是豆豆你一開始就拜入天師鐘馗門下,你如今大可不必這般費心費力了啊。”

林萊:“。”

請這位二師父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萊難道不想拜入天師鐘馗門下嗎?她當然想了。

鐘馗畢竟是她和九叔共同的偶像,可偶像再大也大不過祖師爺的。

可惜了。

林萊懶得說什麼,繼續寫她給鬼差的信了。

天殘老人這時候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她沒必要這麼卑躬屈膝——她如今可是張天師的親傳弟子,總該是地府鬼差們給她麵子才是——不過天殘老人想著以前張天師那“我和豆豆有你們沒有的秘密”的樣子,他就將話咽了回去。

他就等著看他的笑話咯。

其實林萊這會兒還沒有轉過彎來,還以為自己是茅山派第64代弟子呢。

不過沒關係,她之後就會漸漸明白過來“今時不同往日”的。

在完成“金龍寺惡僧”支線任務後,林萊短時間內並沒有再遇到新副本了。她就像往常那樣,吃吃喝喝玩玩,同時還三修中。

武功、法術和茅山道術。

其中林萊最上心的,還是她之前領悟到的靈蛇(精)操術。

等到冬天來臨,林萊又新增了一項日程,那就是賺小錢錢。

林萊當然是有不少私房錢的,可錢總是不嫌多的,尤其是這年冬天他們家藥鋪照舊義診時,去到了慈幼局,林萊便意識到她還有更多有意義的事要做,而沒有足夠的小錢錢支撐是不夠的。再有一點,阿杏到了年齡,她家裡人已經在給她說親了,林萊便想著怎麼給阿杏有效添嫁妝。

實際上,阿杏現下已然積攢了不少底氣。

她如今的廚藝在左鄰右坊中小有名氣,先前就有一些人家辦席時請她過去露兩手,尤其是餶飿兒這道菜,也不知道阿杏怎麼做到的,做的豬肉餡餶飿兒竟是沒有一絲腥燥味,相反很是味美。因此主家請她去做了這道菜,得到了客人們的驚喜反饋,就覺得十分有麵兒,如此一來,阿杏就多了不少賺外快的機會。林萊這兒並不攔著她,反而是阿杏很不好意思,月錢都不願意收那麼多了。

至於那豬肉餡餛飩,林萊這是將小梅家的秘方記了下來,再告訴給了阿杏。

也因為林萊當時為了幫小梅,有請蔗姑將小梅的爺爺從地府叫出來,然後威逼利誘對方將食譜仔仔細細地說了出來,林萊才能得到完整的食譜,讓阿杏能儘可能還原出那個味道。其他菜的話,那林萊就抱歉了,她更多還是隻會吃,不會複原的。

索性小梅她爺爺被迫吐露出好些個食譜,讓林萊不至於“囊中羞澀”,隻是有些菜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是很好在這個時代還原出來,但並不絕對。

就像餛飩,就像臭豆腐。

林萊想到臭豆腐那獨特的風味,她就有些興奮地搓搓手——是時候給這個時代的老饕,一點又臭又香的震撼了嘻嘻。

隻是吧,在其他老饕被震撼到之前,林萊他們家先被震撼到了。

沒辦法,誰讓林萊想一出是一出後,是叫阿杏在他們家的廚房搞的。

那味道真的很清奇,讓平日很溺愛她的大人們都紛紛捏著鼻子並神色微妙起來。

還是林萊以身犯臭豆腐,才讓林岩陀他們勉強再勉強地願意試一試了。

然後,真香!

林萊:“我就說吧!”

林萊周圍唯一沒有真香的,隻有她的美人祖母兼大師父。

原因無他,讓她吃屎,還不如讓她去死。

林萊:“…………”

說多少遍了,這不是屎不是!

奈何慈姑美人包袱非常重,彆人再怎麼吃得香,她都不為所動。

甚至當林岩陀將臭豆腐帶到他們的臥房後,慈姑立刻炸了。

結果就是林岩陀被趕出了家門,隻能來林萊他們家暫住。

再次冷戰。

說起這個,林萊突然想到了一件陳年舊事。

她舉起手來:“阿翁,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林岩陀:“說。”

林萊眨眨眼,很是自然而然地說道:“就是你和慈姑鬨得很大,慈姑為此離開鴛鴦穀好幾年的那天,你最後拿到廁紙了沒?”

林岩陀:“…………”

林宿雲:“??什麼廁紙?”

林岩陀:“夠了!”

林宿雲見狀道:“豆豆你更要說了。”

林萊一唱一和道:“爹,我知道的。”

林岩陀:“。”

林萊就將當初她阿翁如廁時沒帶廁紙,就喊慈姑幫他拿一下廁紙,因此導致慈姑這個美婦人崩潰的一節,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林岩陀:“。”

林宿雲:“真的假的?”

笑。哈哈哈哈。

稍後,程鬆音也知道了這件事,她還有點良心,並沒有當著師父的麵笑出來。

意思是背著他老人家笑了。

林岩陀:“…………”

偏偏某個小魔星還冒出來問:“所以答案呢?”其實林萊已經猜出答案來了(鴛鴦穀又不是隻有她阿翁和慈姑,還有好幾個老仆呢,再不濟茅房附近就有樹麼),她就是皮一皮。

林岩陀這一刻想離開汴梁,回鴛鴦穀的心都有了。

但他老人家也就這麼想想,這大冬天的他才不想回更陰冷的鴛鴦穀呢。

但等到夏天到來,鴛鴦穀就是個避暑好去處了。

這一年,汴梁才熱起來沒多久,林萊就和她美人師父還有阿翁包袱款款地去鴛鴦穀了。林萊還沒忘記將她的小夥伴,疾風和弛風都帶上。他們倆這段時間都辛苦了,像疾風承擔起了巡邏和看門的職責(林萊那根深蒂固的習慣)。

再說弛風。

林萊今年春天開始學打馬球了,弛風自然得跟著她到馬場練習。

除了馬球,林萊還點亮了蹴鞠這項既娛樂、鍛煉自我,還能賺小錢錢的運動。最後這部分林萊還是受她之前在揚州看蹴鞠比賽時,從人家女子蹴鞠選手上得到的啟發——她是有很多賺小錢錢的方法,但總歸是要推陳出新的不是。

而說到賺小錢錢,臭豆腐以勢不可擋的架勢,在汴梁風靡了起來。

愛它的愛得要死,恨它的也恨得要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