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頷首,隨後就走到了香爐旁,細細查了許久。
“娘娘,這香爐裡並沒有什麼特殊東西。”他抱拳道。
他屬實沒有發現什麼下作東西,隻是,這香也的確不似宮裡一般燃的香。
“哦?你可敢以項上人頭來做保?”太後眯著眸子問。
敏郡王世子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這香爐裡燃的是迷香啊!
雖然那是個色欲熏心的蠢貨,可他卻不是個愛扯謊的。
他能這麼說,必定是這殿裡真有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了。
“這……這……”那太醫頓時結巴了。
這香的確不是迷香,可是這香若是與那壯陽之物一起用,那是會刺激男子的啊!
“怎麼說話磕巴了?莫不是愛卿方才是在扯謊糊弄哀家?”太後逼問道。
那太醫被嚇得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回稟太後,微臣沒有說謊,更不敢糊弄您啊!這香的確不是迷香,隻是……這香也的確有些蹊蹺。”那太醫叩首道。
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可是絲毫的隱瞞都不敢有。
“哦!那你給他們把把脈!”太後皺眉道。
中了迷香,從脈象中應該也是可以窺見一二的。
太醫連連叩首,隨後就去為胡側妃診脈了。
過了一會兒,那太醫麵色大駭,道:“這……這胡側妃娘娘是中了醉逍遙!”
醉逍遙是最陰毒的幾種虎狼之藥之一。
中此藥者,神智全無,隻憑著本能同人交、合。
太後和沈皇貴妃對視一眼,隨後道:“你再為敏郡王世子診脈!”
她直覺,這胡氏所中的藥應該同敏郡王世子所中的迷香不是同一種東西。
畢竟,醉逍遙是一種單獨的虎狼之藥,完全用不著配合熏香來激發效果。
太醫頷首,隨後就快步走到了敏郡王世子的身畔。
因著這事關著自己的性命,往死裡流裡流氣,極其瞧不起太醫們的敏郡王現在倒是對太醫客客氣氣的了。
“不知道我之前喝的鹿血同這香爐裡的東西有沒有相衝?”他定定地望著太醫。
他方才已經仔細想過了,他今日吃喝的東西裡也就隻有二殿下他們逗他喝下的鹿血了。
“鹿血?雄鹿血?”太醫皺眉反問道。
“對!就是雄鹿血!”敏郡王世子篤定道。
若非是喝了那玩意兒,他也不至於會難受到跑到這偏僻的芳檸殿,更不會被那該死的宮人哄騙到這殿裡來!
更不會在中了迷香的時候還看到榻上的胡側妃了。
也是他被色心給衝昏了頭,竟是連他二堂哥最寵愛的胡側妃都沒有認出來。
太醫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放開了敏郡王世子的手。
“回稟太後、皇貴妃,這……敏郡王世子先個了雄鹿血,又聞了這香,就如同中了雙倍的醉逍遙一般。”
太後大駭,顫抖著道:“這……這是何等惡毒之人設的計?”
沈皇貴妃也愣了一下,隨後她的眸中就湧出一抹後怕。
幸好,幸好她早早就察覺到不對,讓阿敏去陪在阿姝左右了,否則,今日躺在這裡的就是阿姝了!
醉逍遙,何等歹毒的虎狼之藥!
阿姝還有著身子,若當真被算計的是阿姝,那……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想著這些,沈皇貴妃就越發堅定了要將幕後之人挖出來的心。
“太後,咱還沒問胡側妃為何會出現在這榻上呢!”她溫聲道。
之前胡側妃隻說了她來這芳檸殿的緣由,並未提及她的丫鬟去向,以及她為何躺在榻上。
正常女眷換衣服,應當是在丫鬟的陪伴下,於屏風後麵更換衣服。
她還沒見過誰在宮宴時換衣服換到榻上去呢!
太後斂目,直接望向了胡側妃。
“你且給哀家細細說說你到這芳檸殿之後發生的事。”
她不覺得胡氏會勾搭敏郡王世子。
且不說這二人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人,就憑著胡氏同她那二皇孫情深意切,胡氏也沒有勾引一個郡王世子的必要。
“妾身帶著兩個丫鬟來到芳檸殿之後,留了一人在外守門,另一個則陪著妾身進來更衣。”
“可是……我們主仆兩個才走到屏風後麵,就被一道憑空出現的黑影給砸暈了!妾身再清醒的時候,就是……”
說到這,胡氏慘白的臉頰上浮現了幾分紅暈,羞憤道:“就是方才了!”
她是在瞧見昭德帝他們圍在榻前才徹底清醒的。
在這之前,她的眼睛看什麼都是模糊的,更是在藥物的支配下將敏郡王世子當成了二殿下,這才有了眾人眼中的那一幕。
太後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的那兩個丫頭都是被人給清理了!”
沈皇貴妃則蹙眉道:“也不知道你衣服上的酒水是偶然還是被人刻意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