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根本的解決辦法,就是儘快結束這場天下大亂。”
諸葛亮重重點頭,“亮會謹記。”
他隨即道:“這次大戰極為關鍵,雖有公與和元皓先生,但壽春的奉化先生和伯言,主公是不是”
袁熙說道:“暫且不必,冀州以平原戰為主,冀州謀士暫且足夠,何況江東也不老實,還要伯言方麵時刻壓製,免得其搞什麼小動作。”
他隨即說道:“好像這次軍師壓力很大啊,以前可從不會說這種話的。”
諸葛亮心道我壓力能不大嗎,這估算下來,今後一年內,冀州戰場上光雙方投入的兵力加起來,就有可能超過三十萬!
這個數字實在太過沉重,以至於壓在諸葛亮心頭,讓其日夜不能安寢,他眼前的地圖上,每一道進軍迎擊路線,都代表上萬人的攻防,若是有一著漏算,被敵人攻入占領一郡,那伴隨的便是數倍的百姓傷亡。
想到冀州五六百萬的平民百姓,都時刻被戰火威脅著生命,諸葛亮怎麼能不日思夜想,拚儘全力?
袁熙知道諸葛亮想法,歎道:“軍師,彆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冀州有數百萬人口不假,但我治下加起來有上千萬了,要是整天想這些事情,我早就被壓垮了。”
“身為主公,我在做出重大決斷時,隻能儘可能摒棄作為人的感情,將百姓視為一串串的數字,進行冰冷無情的對比衡量。”
“這是無奈,也是悲哀,錯不在你我,而是天下大亂本身。”
“我知道這並不全是主公的責任,但無疑主公要承擔所有的罪孽和責任,我能做的,也隻有儘快結束這場戰爭,以告慰在戰爭中死去的百姓。”
諸葛亮重重點頭,“亮明白了。”
“亮會鞠躬儘瘁,為主公分憂。”
他指著地圖,又說了十幾道可能的行軍路線,袁熙發問,諸葛亮一一解答。
最後諸葛亮道:“除非對麵出奇兵,不然這應該是涵蓋了絕大部分可能,畢竟冀州多是平原,曹軍進攻路線,也隻能沿著河流和道路。”
“其上次潛入的虎豹騎被發現後,應該不太會再嘗試類似的手段,畢竟主公這邊的偵查能力要強上一截,其被發現後幾乎無法逃走,所以不太會采用這種方法了。”
“亮所擔心的,反而是戰場之外的事情。”
袁熙眉毛一揚,“什麼事情?”
諸葛亮沉聲道:“主公調動大軍,加上背後的民夫百姓數目,已經是前所未有,對冀州青州幽州三地的民生,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漢廷的銅錢,已經因為連年戰事短缺,產銅地的銅都在南邊運不過來不說,現有的銅錢都被熔鑄做了他用。”
“如今交易,又變成了以物易物,多是用布匹糧食,市價混亂不堪,百姓生活極為不便。”
“魏吳領地,錢幣市價時時在變,主公治下相對好一些,因為有部分糧食是強製平價配給的,但這仍然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
“開源節流,節流隻能緩解,關鍵在還於開源。”
“要知道冀州這場戰事,並以一定很快結束,可能會交戰超過一年,甚至持續數年。”
“這種情況下,誰堅持的久,誰就有可能取得勝利,而如何堅持下去,還要看各自領地內的穩定程度。”
袁熙聽了,思忖一會,也是頭痛道:“事情都趕到一起了,曹操要是晚發動三年,我也不至於如此尷尬。”
“光貨幣一事,就麻煩的很,漢廷疆域內產銅地點,大部分都在江東,甚至在交州,都是我現在短時間內無法開發的。”
“朝鮮半島有不少銅礦,但田豫還在攻打三韓,短期內顯然也指望不上。”
“倭奴國倒是好,不僅產銅,還產銀,但糜泰那邊,似乎也僵住了。”
諸葛亮也聽聞過此事,說道:“前些日子我在青州時,得到的消息,是糜泰和邪馬台國交涉無果,邪馬台國隻想占便宜,提出了極為苛刻的條件。”
袁熙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隻能讓糜泰修築山城海港,徐徐圖之,反正倭奴國也不止邪馬台國一家。”
“但這樣的話,便是遠水接不了近渴了。”
諸葛亮說道:“需要注意的,還有一個變數。”
“亮聽聞邪馬台國和糜芳勢力有接觸,雙方似乎起了衝突。”
袁熙聽了,有些頭痛,怎麼糜芳還摻和進來了?
有糜芳的地方,似乎從來就沒有過好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