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端午節,與上回不同,這次多了一個人,喬妹兒便想著細致一些,準備起了端午“五黃”。
所謂五黃,便是黃魚、黃瓜、黃鱔、鹹鴨蛋黃、雄黃酒,反正是能應景的,一個不落的都準備了起來。
許秋石看她眉目溫柔的模樣,喜滋滋的啃了根黃瓜,“這黃魚如何做?”
“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喬妹兒把他撇到一邊,又把人叫了回來,“燒火去,我做飯你燒火,彆指著吃現成的。”
“好!”他直接大長腿一收,縮到了灶台後,“不過雄黃酒喝多了不好,咱們應景沾沾唇便是。”
“有毒?”
“有毒!”他重重點頭。
“那你喝!”
“好!”
喬妹兒嗬了一聲,“傻兮兮的。”
許秋石也不在意,打從過了六月,他整個人就處於隨時冒喜氣的狀態。
因為——再有半年,阿喬就十八啦!
就可以嫁給……啊呸,他就可以嫁給她啦!
這一日,他照常去府衙給府尹診脈,卻沒想到了府衙求見,說是新任的歐陽府尹未曾請大夫。
他呆了一下,“府尹不是姓包?”
同樣是新來的衙役就笑了,“原是要尋包台長呀?如今這位是官家新任的歐陽府尹,據說還是去歲科考的主考官呢,也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說罷,又笑道:“倒是曾聽說包台長每月要請大夫診脈的,你可知包府在何處?那位如今可是升了官兒了,怕是今日人多,不若你過去瞧瞧吧,不得空下回再去便是。”
包台長?
許秋石道了謝,他知道包府在何處,當初送四大王讀書時曾去過。
果然,今日包府的人甚多。
他尋了門房一問,才知道包府尹已升為右諫議大夫、權任禦史中丞。忙拱手賀喜,正要離去,不妨那門房請了他往內走:“家中主人已吩咐過,若是許大夫來了,直接入內便可。”
許秋石點點頭,因包府今日事多,他診脈後便留了藥方告辭,並未耽擱主人家的時間。
等回了這邊,午間一道兒坐著用飯的時候,他便說起了這事。
喬妹兒“呀”了一聲,“這可真是大好事!”又問道:“新任府又是哪位官人?”
許秋石給她倒了杯水,道:“新任府尹複姓歐陽,文采斐然,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又補了一句,“還是去歲的科考主官。”
“哦。”喬妹兒也沒多想,就是覺得雖然他們是平頭老百姓,可她家男朋友好歹是新任包台長的常用大夫,縣官不如現管嘛,混個臉熟心裡也安心。
就像上回問青團官家是誰一樣,她又隨口問了,“那歐陽府尹叫什麼呀?”
文采斐然的高官,萬一人家愛好寫詩啥的,她也能瞅兩眼點點頭讚美呀!
“府尹單名修字。”
喬妹兒:“……”
喬妹兒:“????”
啥?!
歐陽修?!
我的娘咧!是那個歐陽修嗎?
是那個背得她腦殼發懵的《醉翁亭記》的作者嗎?!
恍恍惚惚,她當初語文和曆史都學了個啥?
包拯在她腦子是是個黑炭,歐陽修在她記憶力光剩下作品難背了,還有……咦?這倆是一個時期的?
那蘇軾不也是?
這般想著,她目光灼灼的看了過去,“你說,咱們能見到府尹嗎?我很是敬佩有才學的人!”
許秋石:“……”
你要作甚?
他立馬警惕了起來,“府尹都那般大的年紀了!!”
喬妹兒白了他一眼,“你瞎想什麼?我就是覺得有才學的人都特彆的厲害!”
“沒有辦法!”許秋石沒好氣道。
“哦,”她眨眨眼睛,“去歲科考,聽說有不少學子高中?”
正月到三月,正是原主撐不住和她過來發燒的日子,可沒閒心關心朝廷科舉之事,聽一耳朵就忘。
現在想來,那傳言中的進士及第且被主考官欣賞的蘇家兩兄弟很有可能就是那兩位曆史名人呀!
許秋石:“!!!!”
學子?!
“你都是有未婚夫婿的人了,不要關心旁的學子!”
許秋石心裡酸溜溜的,想到了去年她說喜歡文采於勇武俱佳的兒郎了,結果呢……嘿嘿,他雖兩個都不占,但也抱得佳人歸嘛!
喬妹兒哼了一聲,“不說算了,回頭我自己打聽去!”
“你不能這麼欺負我!”許秋石就是不樂意,控訴她,“我是要入贅的,你娶了我就要待我一心一意,不能想著旁人!”
喬妹兒:“……”
她就那麼像三心二意的渣女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宋代監察機關叫設禦史台,職掌:“糾察官邪,肅正綱紀。大事則廷辨,小事則奏彈。”
禦史大夫名義上是禦史台的最高長官,但宋初不除正員【可以理解不在編製內】,隻作為加官,授予其他官員。
所以禦史中丞實際上是禦史台的真正長官,稱為台長。
禦史中丞也是國家最高監察機構的負責人。
以上↑來自度娘。
②黃瓜漢朝便傳過來了,當時叫胡瓜,後來改名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