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麵前要什麼自行車啊, 是吧?
所以喬妹兒將許秋石攆走後,便打了個哈欠回了後院,對阿月道:“我歇一個時辰,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你再喊我起來準備食材。”
晚上沒睡好,早上起的又早,本來就是強打起精神在乾活兒, 誰能想偶像今兒就能來呢?
這一來, 她可不就精神抖擻了?
因而人一走, 疲倦感就上來了,她現在巴不得一頭栽到床上捂著被子就睡,順便的……再做個美夢, 嘿嘿嘿!
所以許秋石晚上下值回來的時候又沒見著人,偏第二日一早還是臘八和青團的班。
見他過來, 臘八將準備好的早食給他,還順帶說了句, “娘子這幾日有些累著了,今兒早上在歇息。”
許秋石:“……”
他眼含期待,問了一句,“阿喬可有說起我?”
臘八:“……”
臘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娘子困著呢。”
昨兒一整天, 她都沒提到你這個未婚夫婿呢!
許秋石:“……”
巧合吧?這是巧合吧?
阿喬做生意有多忙他是知道的, 再加上這食鋪與其他又不同,靠的可都是體力, 想是累著了也不一定。
可是——
第二日, 蘇評事買了鮮蝦饅頭,搭了一碗果餡兒湯圓。
第三日,蘇評事買了豬肉饅頭, 搭了一份青梅飲。
第四日,蘇評事買了海帶饅頭,搭了一份大麥茶。
第五日……
第五日,許秋石終於坐不住了,這阿喬在的時候給他搭便算了,為何阿喬不在的時候還給他搭?
養成這隨手就搭的習慣可不好!
再又一日沒看到他的小娘子後,許秋石一大早的便過來,拉著臘八的袖子,咬牙道:“為何那蘇評事日日都有搭的飲子或是甜羹?”
而他卻沒有!
臘八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啊!這個是娘子交代的呀!但凡蘇評事來,早上的湯羹或是飲子,有什麼便搭什麼。”
許秋石:“……”
這些往日不都是他的待遇嗎?!
啊?怎的如今還換了人了?!
一時又想到阿喬說她最敬重大有文采的人,許秋石心中忐忑起來,“那我呢?”
為何沒給我的?
臘八:“……”
臘八終於回過味兒來了,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許大夫,你和蘇評事可不一樣,人家那是客人,是大才子!你呢,是咱們自家人,想要什麼你直說便是。”
為了不叫他心中多想,壞了和娘子的情分,臘八又安慰道:“自家人吃東西可都是不收錢的,想吃甚便拿甚,那蘇評事……”
他附耳過來,小聲道:“娘子惦記人家呢!”
許秋石:“!!!!”
惦、惦記?!
“是啊,惦記著呢!許大夫,你可知那蘇評事便是去歲那聲名大噪的蘇大才子?娘子想著咱家小食鋪就沒幾個文化人,有心求一求蘇評事的墨寶,你瞧——”
他指著自家煥然一新的鋪子,“咱家這牌匾是新打的,字兒是蘇評事寫的,這牆上的菜單也是蘇評事午食過來寫了的,還有家中有一本李太白詩集,也是蘇評事得閒抄錄後送了過來的!”
許秋石酸溜溜的,“這些我也都是會的,阿喬若是想,我便是抽空也能寫的。”
身為大夫,提筆便要開藥方,他一手字也是不差的,為何阿喬不要他的?
“那不一樣,”喬妹兒打著哈欠走了進來,“人家那是名人!”
許秋石:“……”
老壇酸醋咕咚咕咚的冒了起來,許秋石酸了吧唧的,“人家那是名人,我可不是!”
喬妹兒哈氣打了一半被他噎了下去,將他拽到後院,沒好氣道:“瞎想什麼呢!人家那可是大才子,我敬佩讀書人還不成麼?”
她一邊說一邊切那水豆腐,今兒準備做一道平橋豆腐。
這平橋豆腐乃鹽城的特色美食,也是淮揚菜中的特色之一,她吩咐青團:“將那香菇與雞脯肉切丁,稍後我要用。”
又瞪眼,“不是想要幫我乾活兒?那香菜給洗了!”
“成!怎麼不成?”許秋石見她瞪眼,麻溜的蹲下幫著她清洗香菜。
又鼓著臉,小聲嘀咕,“我又沒說你什麼……”
到底也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平日裡穩重歸穩重,可這會兒見自己心上的小娘子冷落了他小半月,視線總落在彆的年輕郎君身上,可不就醋了嗎?
再加上那年輕郎君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甚至連財都有,又年輕有為的得官家賞識,與他這個一看就沒什麼前途的醫官可不一樣,那家夥,醋壇子咕咚咕咚的灌。
“你認真的?”喬妹兒皺著眉頭,頗有些煩惱。
這才跟自己是一家人呢,自家人不高興,總要哄哄的吧?
可追星少女不能認輸啊!
但又不想男朋友不高興,便開了口,“我沒把你當外人呀,再說了,這些我哪舍得你來寫?多累呀不是?”
許秋石心說你就糊弄鬼吧,還累?你是盯著人的眼睛都發光了,與那狼瞧著肉一般,我信你?
但男人嘛,肚量還是要大一點的,待香菜放好後,便繞著她手指頭哼哼唧唧的,“那旁人寫著也累呀!”
“那不一樣的!”喬妹兒臉色嚴肅。
那可是我偶像,要是能將其墨寶保存到後世,那咱家可就發了!
咳咳,當然了,做人不能這麼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