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直睡到了下午, 家中也不會有人這般沒眼色的惦記他們不吃飯餓不餓。
反正少個兩三頓飯的也不會叫人餓死,睡唄!
是呀,睡唄!
許秋石幾乎是剛聽到身邊的動靜就睜了眼:“天色還早, 繼續睡?”
喬妹兒隻覺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眼都快黑了:“睡什麼睡, 起來, 我餓了!”
大抵新婦就是這麼有底氣, 許秋石倒也不生氣, 捧過她的臉又親了一下:“早上我起來了一趟,廚房中他們留了饅頭和米粥,我去給你端來, 就在床上吃。”
喬妹兒:“……”
我瘋了我在床上吃!
啪了半夜而已, “我還年輕, 睡一覺就緩過來了,又不是癱了!”
而且這大早上沒刷牙的,不得什麼都吃不下去呀?
許秋石:“……”
聽說新婦都該累的。
喬妹兒翻了個白眼:“我這一天到晚的做那麼多活兒, 你以為我有多累?”
她體能也是很棒的好不好!
當然,酸還是酸的,但也在承受範圍內,還真不至於洞個房就連床都下不來。
許秋石:“……”
“你也起來, 我待會兒還想去鋪子裡瞧瞧, 上個月老是在家裡,可把我悶壞了。”
這要是現代,在不缺錢的情況下,她能在家裡連宅三個月,反正一應生活用品都可以線上訂到送到家門口。
可在這裡呢,在沒有網絡電視劇的情況下, 在家裡宅一個月已經是她對這次洞房的最大尊重了,那麼既然睡都睡完了,趕緊讓她出去,一刻都不想在家裡多待。
“我寧願上山挖野菜,也不想再在家裡悶著了!”
許秋石:“……我攢了好幾日的休假。”
喬妹兒穿好衣裳,抬頭看他:“那就一起出去!”
“我想與你在家。”
“在哪兒?床上?”
“也不是不行。”
“那你待在床上吧,我把飯菜給你端來!”喬妹兒沒好氣道。
許秋石:“……”
你不在,我在床上做甚?
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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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生活好像也沒多大的變化,照樣要每天忙忙碌碌的,大概唯一的區彆就是晚上被窩裡多一個人?
導致早上起來可能更累一些?
好在這種情況也沒有堅持多久,畢竟不是鐵杵打的,過了那個勁頭總是要歇歇,喬妹兒也終於有心思琢磨彆的吃食了。
婚後沒幾天便是夏至,喬妹兒看著外頭的小雨停了,不多時太陽便開了出來,青石地麵更是一會兒就乾。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人一旦歇時間長了,身子骨總會發軟,稍有個動彈便覺得累得慌,疲倦的想要到床上歪著去。
說起來,這夏日其實是個快樂的季節。
雖說天熱,可如今六月還沒熱到那個程度上,再加上如今這氣候也不像後世那般有著一係列溫室效應之類的,便是再熱,晚上稍稍開著窗,用屏風隔了,也涼快的很,甚至還要搭上薄被。
許秋石已經正常的去醫官院上值,喬妹兒也不會在家裡繼續待著,待路麵一乾,她便胳膊上挎著筐子往那街市上去。
這幾日有那南邊運過來的荔枝,味道倒是不錯,紅中泛些青,若不是價格太貴,怕不是一出現就叫人搶光。
這種荔枝口感最是美妙,不會熟太過膩得發慌,也不會青澀的沒有甜味兒。一口下去,汁水盈滿口齒,若不是怕吃多了上火,她一個人就能吃掉一盆。
挑挑揀揀的,選了五六斤荔枝,慢悠悠的往家中晃,想著等晚上回了再一道吃。
她將手搭在眉上往遠處瞧了瞧,“再過兩個月就能吃到蟹了……”
吸溜!
今年早早的與那販蟹的說好了,彆處的那帶黃蟹最好多來一些,畢竟白蟹雖好吃,可大閘蟹她也更饞呀!
這不,沒了大閘蟹,咱們也可以先來點水產解解饞嘛!
送完了荔枝,喬妹兒快步去了那魚肆,見今兒有上好的鯿魚,不免笑了:“這東西倒是好,店家與我來個十條,得活的啊,死的不要!”
魚肆店主就喜歡這些開飯館子的,一挑就是數十條,賣的早省事。
因而道:“喬娘子這還不放心?儘管挑,看可還要旁的,待會兒叫我家兒郎與你送去!”
能送貨上門那是最好了,喬妹兒緊接著又要了十來條的鯽魚,尋思著這二十多條,中午怕是夠用了,便叫人跟著自己一起走。
鋪子裡這會兒不算太忙,隻偶爾的有一兩個人過來要些饅頭或是甜羹,畢竟早不早晚不晚的,早食沒趕上,午食又未到,倒也清閒的很。
喬妹兒領著魚肆店主家的兒郎進來時,臘八正在櫃台前算賬,許巧娘則與阿蔣她們一起將午食要用的配料菜蔬洗洗切切的收在一邊,這剛出來準備將桌子抹一遍,便見她嫂嫂已到了店內。
“嫂嫂怎的這個時候來了,怎麼不在家歇著?”她嘰嘰喳喳的:“前幾日從兄還說若是有空,便去買個好車架回來裝上,到時咱家驢車也能套個棚,便是下雨也不會淋著了。”
“今兒雨停了我才出來的,”喬妹兒指揮著魚肆的人將桶裡的魚抬到後院,又去櫃台處與他們結了魚錢,這才招呼許巧娘過來:“來瞧瞧,我方才買了些鯿魚與鯽魚,鯽魚紅燒著味兒倒是不錯,這時候也正鮮嫩。”
“哦,那鯿魚呢?”許巧娘探頭,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名鯿魚的生物,“這個如何吃?”
“這個倒是簡單,去鱗之後再刮去表麵的粘液,而後加料酒與醬油上鍋蒸熟即可。但這蒸得時間也要適當,且要將魚肉蒸成白玉之色,不能時間過長,否則便會老而無味,那便浪費了一份好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