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說什麼寄生蟲之類的,她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對螃蟹過敏!
雖然她自個兒對螃蟹不會過敏,可肚子裡現在有一個小的,萬一娃兒對螃蟹過敏,那不就糟糕了?
所以這帶黃蟹蒸熟之後,喬妹兒看著他們在那邊吸溜吸溜的,就隻能咕咚流著口水。
大晚上的,自己的媳婦兒懷著自己的娃,看著自個兒在這邊啃著蟹那嘴饞的樣兒……許秋石到底沒那麼心狠,也心疼她因著孩子的緣故,好些東西都不敢吃。
所以在連續幾天托人打聽消息之後,又花了一半近期攢下的私房錢,終於弄了一條牛腿回來。
正巧喬妹兒這幾天對豬肉也吃煩了,偏自製的香腸又沒好,她總不能為了這一時的嘴饞就將半成品香腸都造完。
畢竟這玩意兒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還是等它最終完成之後才會更有風味。
結果還沒等她想好明日要吃些什麼,這天色剛黑下來,許秋石就又拽著一條血淋淋的牛腿到了鋪子裡。
“這個你做了,想吃炙肉便炙肉,想鹵肉便鹵肉,便是炒著吃也都行!”許秋石臉上露著舒心的笑,隻要一想著阿喬最近又會胃口大開,他心裡便高興。
“隻這東西不多,咱們自家吃吃便成了,可不能再放到鋪子裡賣。”
畢竟牛肉難得,哪家鋪子要是打出招牌來說是有牛肉賣,怕是不出半日就能叫喜好美食的客人們一搶而空。
而這麼一條牛腿,放在自家鋪子中,怕是一個午食沒過都能叫客人們點光,那可舍不得!
怎麼也不能為了這幾個錢,就叫他家阿喬吃不下飯呀!
喬妹兒今晚不大想吃飯,便用搓丸板搓了一些湯圓,慢悠悠的舀著吃了,也沒跟他們在一桌。
這會子許秋石一進來,她聽完後便上前去瞧了瞧,也不嫌棄牛腿的腥味,用手指捏著油紙瞧了下切麵。
便笑問,“哎呀,這麼條好牛腿可真少見!還挺新鮮的,怕是今兒現殺的罷?”
許秋石點頭:“對!我托人盯著呢,這一殺牛我可早早的便去了,要不然我今日怎的會回來的這麼晚?”
“辛苦你了。”喬妹兒用帕子擦乾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突然問道:“對了,你哪來的錢買這麼條牛腿?每日的零花,不都是回來給我帶零嘴兒用了嗎?”
許秋石:“……”
失策!
喬妹兒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許秋石:“……”
他咽了咽口水,“其實我也有留下一些,畢竟我的都是你的,這可是你曾經說過的話。可我的都是你的之後,那我也總要有一些屬於我的罷?若是沒有,這時不時的想給你一個小驚喜,我總不能還伸手朝你要罷?”
喬妹兒斜睨了他一眼,沒吱聲,將牛腿收拾了之後放鍋裡鹵著,蓋上鍋蓋,幾人便打樣回了家。
回去之後,她不忙著洗漱,反而在屋裡翻箱倒櫃的找。
許秋石見她這動靜,驚得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正好許巧娘端熱茶進來,“嫂嫂,茶水燒好了,我與你放在桌上。”
喬妹兒正伸手打開頭頂的櫃子,因著身高所限,她瞧不見裡頭。
手正要去摸,沒想到許秋石突然“哎喲”一聲,抱著腳金雞獨立,“阿喬,我撞在桌腿上了!”
許巧娘在門口附近,瞧到裡頭一閃而過的銀光,正要開口,許秋石突然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她便咽下了嘴裡的話。
喬妹兒扭過了頭,“這麼大人了你還能撞桌腿?你怎麼不上天呢!”
許巧娘憋住笑,正猶豫著欺騙嫂嫂好不好,便見自家這時常麵容嚴肅的從兄,竟快步上前將手放在櫃門的邊角上,一臉心痛的看著嫂嫂。
“你說說你,怎得這般不小心!”許秋石臉上的表情心痛極了,“你這個子,在這邊開門,豈不是很快便撞著腦袋?”
他做勢拉著櫃門來回的扇動,“若是撞著了,你痛不痛?我又心不心痛?”
因著小姑子在,喬妹兒被他說的臉一紅,啐了他一口,“巧娘還在,你胡說什麼!”
許巧娘哆嗦了一下,放下托盤就趕緊溜了。
許秋石見她注意力被轉移,心中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又趕緊的將櫃門關上,趁著她去洗澡時,手一伸,輕輕鬆鬆將銀子轉移到了櫃子的最頂部。
這個位置,便是他都要墊腳才能摸到,阿喬那個子,怕是怎麼也想不到的。
因而等人出來之後,他心情愉悅的去耳房洗漱。
就沒想到,剛洗完出來,許秋石就見自家良人單腳踩著步梯,陰沉著一張臉,且一手一個大銀錠子,正嚴肅的等著他。
“喲,誰這麼好心給咱家送銀子了?”
許秋石:“……”
“這個我也不知。”
喬妹兒,“沒關係,到了我手裡的那就是我的。”
許秋石:“……哦!”
辛辛苦苦半年多,哆哆嗦嗦一朝落。
喬妹兒哼了一聲:“好了,該睡覺了,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買到燕窩。”
“意外之財,就得趕緊花了!”
許秋石:“……”
彆問,問就是心痛。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個半小時,我爭取搞完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