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杯水來賢嫂,我要吃藥。”
“是。”
賢嫂將水端來,看見虞九明正從桌上的藥瓶中掏出兩粒綠色的藥丸,就著水倒入口中。
她正欲從自己兜裡掏出藥瓶的手猛地一滯,表情有一瞬間的怔忡——
藥不是在自己口袋裡嗎,那老爺吃的又是什麼?
那頭,喝下藥後沒多久的虞九明走出房間,賢嫂眉頭一緊,默默跟在他身後。
須臾,看見原本神色無異的老爺在下樓時開始捂著胸口,艱難地喘氣。
賢嫂不得不上前再次扶住老爺,把他攙扶到沙發上歇息。
這藥看起來並無作用,吃了這麼久,老爺的身體不僅未見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她記得虞九明半個月前還能吃兩碗飯,現在卻連半碗都食不下咽。
這藥………奇怪的很。
在虞家時間做事長了,賢嫂對大小事物摸得通透,家裡全部的藥都是由她統一保管的,放在何處一清二楚。
藥是很重要的東西,不放心交給彆人,平時醫生開了後她會親自取回來,然後分類排放,極其謹慎。
因為害怕疏失,所以常常要清點數次。
可老爺服用的這種綠色藥丸,她從來沒有在家裡見到過,到底是哪裡來的?
懷著疑惑來到廚房,賢嫂將所有藥類再次清點一遍,這一回,她明明白白地得出一個結論——
家裡根本沒有老爺桌上那瓶藥!
說明老爺吃的,絕對不是醫生開的處方藥丸!
想了想,她從衣兜裡掏出自己撿來的藥,仔細看了看瓶身,盒子上是寫著100粒,她想數數還剩多少,可打開一看,發現沒有開封!
沒有開封的藥讓岑竹韻丟了?
夫人為什麼會要丟掉這盒被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必須要按時服用的藥,而老爺手上那瓶看起來效果不明的藥,又從何而來?
這兩件事聯合起來,讓一向心細如發的賢嫂後背一涼,眼神變得難以置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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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濃的公司研發新產品後,馬不停蹄推廣入市,很快取得不錯的反響。
在銷售額陡然增長的四季度,她和藺安計劃中的良辰吉日也隨之到來。
西郊外的某條臨江街邊,虞挽濃徐徐下車,藺安走過來,攏上她的眼睛。
還未開口,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回蕩。
“彆說話,我給你變個魔術。”
“什麼魔術?”
“到了就知道了。”藺安的聲音和風細雨。
虞挽濃被藺安捂著雙眼,從後擁著往前走去,越過長長的鳳凰花樹的林蔭道,打開柵欄門,虞挽濃察覺到自己腳下的土地正在發生變化。
——從硬質的石板地,來到了柔軟的草坪上。
“是教堂嗎?”她想了想問。
“不是。”藺安笑著回答她,“比教堂還美。”
走了十來步,藺安扶住虞挽濃的手臂,讓她站定。
虞挽濃好奇心大發,舉起手臂想觸摸四周,可是周圍什麼實物都沒有,隻有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花香,和耳畔不間斷的鳥語。
這到底是哪兒?
為什麼感覺自己正處於某個公園……
藺安將手挪開,微微一笑。
“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眼前的黑暗驀然消失,睜開眼的一刹那,光明重現。
——虞挽濃的麵前,出現了一棟複式的三層彆墅。
她正站在院子中央,腳下寬闊的草坪幾乎有半個足球場大,她轉了一圈,才發現遠處隱約可見的柵欄入口。
以及院子外不遠處臨近的河流。
“這是?”她瞪了眼眸,回頭看向藺安。
他眉眼清雋,風清氣爽地揚起唇角。
“我們的新房,喜歡嗎?”
虞挽濃還未從震驚中緩過勁來,原來藺安這段時間早出晚歸,就是為了給她打造一個新家?
鑰匙被藺安從口袋中取出,交到她手上,他拖著她往門邊走。
“進去看看。”
一扇拱形木門做成地中海的樣式,浪漫又極有格調,虞挽濃將鑰匙插入鎖扣,輕輕推開麵前的門。
哇,好彆致的風格。
屋子裡麵所有的家具都煥然一新,不同於藺安公寓那種黑白風性.冷淡風式的裝修風格,虞挽濃覺得這間彆墅內部的所有一切,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仔細想了想,看起來清新的色調好像和她在虞家的臥室如出一轍。
她驚喜地回頭看向藺安,話還沒出口,他已經明白她所想,兀自點了點頭,承認道。
“的確是按照你原來的臥室風格裝修的,因為是閃婚,所以不想給你陌生的離家感。”
“太喜歡了。”虞挽濃上前緊緊摟住他,“這就是你說的魔術?”
“不止如此,”藺安牽著她的手踩上藍灰色的階梯,一步一步上樓。
“還有最重要的地方——我帶你看看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