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凶!
難道虞挽濃看出什麼來了?
不會的,她又不在虞家住,肯定不會知道自己下毒一事!
再說了,她現在有什麼資格懷疑彆人,她還是先擔心自己。
虞九明一死,公司不保,看她這個親生女兒不被全天下貽笑大方才怪!
不帶溫度的走出墓園,藺安開車將虞挽濃送回彆墅休息。
自從接到虞九明的病危通知書,虞挽濃就不眠不休在重症室駐紮,期待奇跡的發生。
但沒有奇跡,虞九明終於在一個寒冷的夜晚心跳驟降,離開人世。
擔心虞挽濃太過傷心,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陪在她周圍,就怕虞挽濃會崩潰。
她比想象中的冷靜,幾乎沒有眼淚。
全程不聲不響,甚至拒絕交流。
但這才是更可怕的,藺安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拿這樣悶著自己不和外界傾訴的虞挽濃怎麼辦。
他寧願她發泄出來,也比悶在心裡強。
虞挽濃並非草木,當然對虞九明的死觸動無比。
她前世不是沒有死過,所以更加明白生命流逝的感受。
見證虞九明的死讓她突然重溫了一遍經曆死亡的回憶,真的很難釋懷。
尤其是知道一個人死亡的真相,並非自然所致,而是出於幕後黑手的謀害,虞挽濃到現在也無法接受。
她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虞九明,才讓他遭奸人所害慘死。
深深的無力感將虞挽濃包圍,連日來她一直活在間歇不斷的譴責當中,後悔、自責時不時跑出來折磨她。
如果當時能夠住在虞家,會不會避免災難的發生?
這些話她沒有對藺安說過,但相信藺安一定會懂。
因為藺安時不時觀察她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全程毫無交談,虞挽濃麵色凝重地回到家。
打開院門,她兀自走在前方,情緒鬱鬱寡歡,完全忘記了身後藺安的存在。
二樓的大床上,藺安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充滿擔憂地看了看床上將被子裹成一團蒙在臉上的人,歎了口氣,輕輕拉開。
亮光刺在臉上,虞挽濃不適地翻了個身,背向藺安,依舊沒有睜開眼皮。
“起來喝點粥,好不好?”藺安將她臉上的發絲一根一根撥到耳後,聞言細語問。
虞挽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胃口。
藺安頓了頓,將她從床上拽起。
“事情馬上就會沉冤昭雪,罪惡的人會為此付出代價。在此之前,你不能把自己的身體弄垮,這樣我會心疼。”
藺安不會安慰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虞挽濃一起麵對。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爸不在了,我知道你難過,但你食不下咽,我也會難過。聽話,吃一點東西好不好?”
虞挽濃回望藺安,眼神終於從連日來的虛無變為了正視。
藺安溫暖的眼神終於觸動了她,此時此刻,有藺安相伴,仿若從地獄回到人間。
也許珍惜眼前才是解除負罪感的良方,這段日子以來他也不好過,每當自己輾轉難眠的時候,總能察覺到藺安欲言又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虞挽濃決定不再為難自己,也不再為難同樣為她一舉一動而受罪的藺安。
她擁住藺安的腰,縮在他懷裡,輕聲問。
“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會。”
藺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毫不猶豫,不假思索。
“我會代替伯父,陪著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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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辦完沒多久,後續各類財產爭奪問題開始接踵而至。
情況不容樂觀,聽聞在虞九明剛剛過世之初,岑竹韻已經急不可待,想要控製公司。
原本岑威就是公司裡的重量級人物,一直掌管著外輸職位,加上岑竹韻到處傳言,自己已經掌握了虞九明生前遺囑,這讓岑氏一家在九明製藥占儘先機。
在聽聞岑竹韻暗中行動,私下召集高層,到處拉幫結夥,想要讓女兒岑盼入主公司時,陷入被動的虞挽濃,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就是這通電話,讓她絕地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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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明製藥最頂層超大型會議室裡,所有的高層齊聚一堂,等待公司最新的領導人。
岑竹韻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方桌之首的位置。
“很榮幸今天能召集到各位高層,眾所周知,九明製藥是我丈夫一生的心血,在他不幸離開後,能替代他接任董事職位的,必須是名正言順的合法繼承人,才能讓各位心服口服!”
她眉眼滲出濃濃得意。
“我今天出示的證據,正好說明虞九明心目中最合適的接班人選是誰——
她就是即將入主九明製藥的新主人!也是唯一擁有繼承權的我的女兒——”
嘩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虞挽濃踏著高跟鞋,從外向內,踱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