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義把頭埋得更深,悶著聲音道:“我一個做生意的被人騙得團團轉,哪還有臉再讓他們為我做事。”
喬牧也道:“論起做生意,我整個客棧加起來都不及你的一半聰明才智。更何況,眼下我還有求於你,還希望薑老板能不計前嫌,幫我這一回。”
薑義疑惑道:“喬公子說笑了,是我主動要求你教我這些的,又怎會怪罪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了。”
喬牧也提醒道:“在下是個通緝犯。”
這可叫薑義心中犯難,喬牧也的海捕文書在城中隨處可見,說不好哪天就在路上被人認出來,報了官。可終日閉門不出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客棧這種地方人來人往,而且還有個李有才在身邊。
李有才這人是個無法預估的隱患,且不說他與薑家結怨頗深,就單單拿這人品來講,他也不是個能信得過的。
倘若他哪一日為了立功舉全城之力捉拿喬牧也,薑義也不會覺得有半點稀奇。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個解決的對策,於是她提著兩隻雞回了客棧。
薑義燉上兩隻雞,由萬裡帶著去了何必的房中,何必高燒不斷,聽不見說不出,一路受了這麼多無妄之災,她實在不忍心將真相告知。
先生們故意把他支走,便是表明了要他置身事外,這或許也是何來的要求。隻是沒想到這場瘟疫來得這樣生猛,他們所走的線路與何來不同,自然也遇不上。
水稻與陳傑在房中守著他,聽後也是一致認同。
水稻疑惑道:“先生們教我的筆法原來是抱著這個目的。”
薑義道:“你不會‘永’?可學堂裡和你一般年紀的人都會,你是先生們帶大的,怎麼不會?”
陳傑道:“她是長在學堂沒錯,但舞刀弄槍的江湖中人名聲總是不太好,普通人家怎麼會讓自家孩子從小學這些,自然是學些能夠謀生的技能,再學兩招防身的招式就夠了。”
水稻道:“所以你會咯?”
陳傑道:“鄙人不才,幾年下來也隻學了點皮毛。”
薑義道:“那就是會咯?”
陳傑將那日遇到賀婠妍,又受她囑托給死士補刀一事說了出來,道:“真不是我故意隱瞞,我當初也沒想學來著,可先生們對我寄予厚望,實在無法推脫,就硬著頭皮學了幾年。可我膽子太小,不做半個時辰的心理準備我就不敢下手。”
談話間,暮色漸深,萬裡探頭進門問道:“小妹今晚想吃什麼,我讓薑和去做。”
往屋裡看了幾眼,她疑惑道:“喬公子呢?”
薑義道:“他去找客棧的兄弟們。你們不用忙活了,我後廚燉了兩隻雞,應該……”
她看了眼天色,意識到了幾絲不妙。
萬裡遲疑地道:“你那雞……什麼時候開始燉的?”
話音剛落,後廚傳出一聲驚恐萬分的號叫:“薑義你要煉成仙丹毒死我嗎!”
一行人站在後廚門口,抬頭望著天,又低頭踢下磚,不忍心直視薑和手中那口漆黑似深井的鍋。
薑和痛心疾首地道:“暴殄天物啊!你把這兩隻可憐的小雞仔交給我,你可以得到一鍋玉米雞湯、一盆雞絲涼麵、一盤咖喱香菇雞……”
“薑大哥。”
喬牧也及時打斷,遞給他兩隻宰殺乾淨的雞。
薑義卻望著他大腿邊無聲探出的小腦袋,道:“喬公子就算急於自保,也不能綁架人質吧?”
薑和正巧從廚房出來,給他們炒了盤新鮮的花生米,順手給她腦袋上來了一下。
“瞎說什麼呢你,這是開客棧的那對夫婦留下的孩子。”
原來這客棧是一對中年夫妻所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