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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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突然安靜下來,又突然間一聲聲慘叫劃破了這份寧靜。

杜麗麗躺在地上,眼前模糊的影子在痛苦地抱著頭掙紮,她記得在經六園林的時候榮熠也痛到把頭往牆上撞過,她在想這個人每戰鬥一次都會變成這樣嗎?

可是這次她還聽到了哀求的聲音,她聽到榮熠在說:“你到底在做什麼?求求你停下吧……”

他在求誰?她慢慢合上了眼,什麼也聽不到了。

榮熠的汗和眼淚不受控製地流滿他整張臉,混著血又把地上的灰一起裹在臉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做什麼能讓自己的痛苦減輕一點。

他感到腦子裡的一切都在流失,那不止是生理性的痛,他要迷失在某個地方了,那裡一片荒蕪,隻有他自己,從白天走到晚上,不知道何為儘頭,不知道身在何處。

他要變成一個行屍走肉了嗎?在演習的最後一天,他要屍變了。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屍變會這麼痛,好像有人在他腦子裡,拔掉他最後一絲對自由的幻想,要把他困在那片荒蕪裡。

是誰啊?

“你是誰啊......你出來......”他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嘶啞地對著眼前的屍體說。

喬紓靜靜地看著那隻白色巨蟒變得如同那棵高山榕一樣高大,用粗壯的身體盤著樹乾,將它從濕潤的泥土裡一點一點的剝離。

“原來你叫它自由啊。”他伸手接住簌簌掉下的落葉,一旦樹根離開泥土,那些翠綠的葉子就凋零了。

榮熠的自由也凋零了。

“再忍一下。”他毫無感情地安慰道。

自由這種東西,榮熠作為一個實驗體已經擁有夠多了,要知道在研究所裡的那些實驗體們可是要終身泡在冰冷的實驗艙中,靠著133根管子和一個呼吸罩度日。

“為什麼?”榮熠掐住了自己的喉嚨。

這樣是不是能讓痛苦減輕一點?

喬紓搖搖頭,不會減輕,還會更痛,不過這樣也好,用窒息來分散一點注意力,至於為什麼嗎,隻能說他是個天生的實驗體吧。

就像食物鏈最底端的動物,天生就會被吃掉,榮熠是白板哨兵的事情如果在演習之前就曝光了,那前來搶奪的人肯定比他還要殘忍許多。

喬紓還是認為,他已經夠寬容了。

“他好像很痛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台上坐了一個小小的孩子,他晃著腿,就坐在江午旁邊,看著幾乎已經瀕臨遊離的榮熠。

江午的手指動了動,不一會兒她睜開了眼,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她蒼白的麵龐有些失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她摸了摸自己的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沒有變傻,也沒有死掉,她一把抓住後頸上的刺針。

刺針鬆脫了,她已經被注射了。

她欣喜地望著那個小孩兒:“你早就知道嗎?”

“對呀,”小孩兒天真地點點頭,“我說過,我嘗到你的血的時候有了個新想法,當你把毒素提升到最高的時候,或許可以吞噬掉注射劑呢。”

江午笑著笑著淚也掉了下來,小孩兒哀歎一聲:“為什麼我一過來就要看兩個人在這兒抹眼淚。”

他從窗台上跳下來,對江午伸出手:“現在你有資格了,你想加入我們嗎?”

“和你們一起叛逃?”江午還捂著自己已經作廢的項圈。

“對,你現在隻剩下加入我們,和死在這裡,兩條路哦。”小孩兒對她伸出兩根手指。

“那我豈不是沒有選擇了。”江午淡淡地笑。

“歡迎你,我叫童生,以後你就跟我混啦。”小孩兒上前一步握住她柔軟的手掌。

“可是感應環裡有定位,我怎麼出去?”江午問他。

童生走到她背後,握住她的感應環:“你出不去,你已經死在這兒了,馬上就會變成一具焦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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