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午感覺到脖子猛地一疼,那個感應環被打開了。
“這玩意兒,隻要注射完成,就沒那麼結實了。”
童生拿著感應環走到齊曉雲身邊,齊曉雲已經停止了呼吸,她和付銘一樣,還睜著眼睛,童生把她的眼睛合上,給她戴上那個感應環:“阿姐,好好上路吧。”
喬紓聽著外麵的對話,不過他沒有興趣去管一個重刑犯到底要不要叛逃,高山榕的樹根已經拔起了一半,還剩下一半繼續苟延殘喘,那條鬣狗在樹邊打圈,想要攻擊拔樹的白蟒,卻又不敢。
何必呢。
草原上的空氣似乎有些稀薄,他對白蟒說,快一點,榮熠快要掐死自己了。
“哥!”住院部裡站著的熊炬丟下槍就要往對麵跑,明明已經打贏了,為什麼榮熠還會那麼痛苦。
杜如浪一把拉住他:“現在還不能去。”
“為什麼?”熊炬哭著喊。
“因為......他現在可能正在接受......實驗。”
熊炬聽不懂杜如浪在說什麼,他甩開杜如浪的手,可僅僅跑出去了兩步就失去了知覺。
杜如浪站在他身後,握著從地上撿起來的槍:“就說了不能去。”
他跨過熊炬的身體,走向對麵,他是個聰明人,風往哪邊刮,他往哪邊走,相信他的那個叛逃者已經死了,至於又冒出來那個小孩兒,是個聰明人,他不一定騙得過。
那他現在要怎麼辦呢?如果榮熠沒有被帶走,那他就去跟他做同一條戰線上的朋友,如果那個小孩兒要帶榮熠走,那他就找到喬紓,或者彆的什麼人,直接殺掉,狸貓換太子嘛。
你現在應該已經很虛弱了吧。
他拿著手裡的槍走到對麵一開始碰到熊炬的地方,他相信如果是喬紓,看到榮熠的精神圖景裡出現那副場景,一定會迫不及待地乾預,那就一定不會離他太遠。
樓上連著三層可能都有人,那樓下呢?
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這些哨兵可能不知道,他們向導最大的癖好就是躲在太平間,或者棺材裡,這兩個地兒他都藏過,很不幸,上次躲在棺材裡是被喬紓抓到的。
“那你會不會在太平間呢?”
江午看著童生從兜裡拿出一個火機。
“你要把這裡燒了嗎?”
“很明顯是的,剛剛你們打架的時候我可是忙著在這棟樓裡扛了一堆煤氣罐和汽油桶,累死我了,”他舉著手中原本掛在牆上的紅色錦旗,轉頭問江午,“你還有問題嗎?”
江午艱難地站起來,把杜麗麗背在背上,對著榮熠揚揚下巴:“他怎麼辦?”
“我會帶他走的。”
江午點點頭,背著杜麗麗強忍著腿上的疼痛從窗戶跳出去跑了。
童生舉著錦旗走到榮熠身邊,對地上的人說:“彆亂動了,不然我這麼小的個子可扛不動你啊。”
可是榮熠好像聽不懂他的話,他抬起腿想在那顆頭上踢一腳,誰知榮熠一躍而起,匍匐在地上突然衝他發出一聲吼叫。
他愣了一下,那是精神體嗎?一個棕黃色的虛影,帶著褐色斑點。
“原來你是鬣狗啊。”
“對啊。”喬紓眼尾帶著笑意,那棵在白蟒環繞下的高山榕逐漸消散,鬣狗再也沒有庇護所了,它隻能去它該在的地方。
童生手裡的錦旗遲遲沒有點燃,他開心地看著那隻鬣狗的虛影閃過一次又一次,最後完全籠罩住榮熠。
又是一個釋放了精神體不會被感應環抓到的人,那位向導真的太偉大了。
對了,他們的向導朋友跑到哪裡去了?
他左右看看,歎了口氣:“但願他還記得要和我做朋友。”
說完他又看到腳下同樣沒有瞑目的付銘,這次他懶得再去給他合眼了,他把手裡的錦旗點燃扔下,